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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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画相得,天作之和。”有人出声称赞。 “画好,字也好。宋少和崔小姐之才华可耀日月啊。” “小心,没想到你还能写一手这么漂亮的草书,下回也送勒哥哥一幅字——” —— 宋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崔小心的欣赏,郎声说道:“小心确实是女中巾帼,西风最美的一轮明月。” 有人调侃,说道:“宋三少,你这么说,怕是你家里那位不同意吧?” 宋洮的妹妹宋晨曦也是帝国三明月之一,宋洮这般当众称赞其它的女子,宋晨曦自然有其不高兴的理由。 宋洮大笑,说道:“小心虽然名为小心,却神思似海,才可惊仙。晨曦古典婉约,书香袭人。两女都是我们天都的骄傲。谁能得其一,乃是世间最幸运的男人。” “三少,你怎么改口了?”有人笑言。 “没办法。小妹性子温婉,不争不辩,就那么看你一眼,你就得投手缴械,哪里还有丝毫战力?知道此事必会被她知晓,不若我先将此场圆过。免得回去被家法伺候。”宋洮一脸笑意的说道。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宋洮对其妹有着深沉的爱意。 众人皆笑,不少女孩子看向宋洮的眼神犹如火炭,触之灼人。 宋洮接过干净毛巾净手,接过李循送过来的酒杯,饮了一口后出声说道:“若论起丹青之道,我对星空学院的那个李牧羊倒是极其好奇。据说他生而知之,以前从来都没有摸过画笔,却能够尽展画者十境,将一院桃花给点活——你们说,世间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吗?” 室内气氛为之一滞。 李牧羊何许人也? 崔家死敌,据说皇室也对其极度的不喜。 这次雅集里面,有崔家的嫡系,也有楚氏成员。西风帝国的二皇子楚疆也在此雅集之中,正静听两位寒门子弟谈论着什么。 要是别人,是万万不会提起这个名字的。也没有胆子提起这个名字。 可是,偏偏宋洮就是那有资格说起这个名字的人。之一。 宋洮看到众人沉默不言,也知他们在担心些什么,朗声说道:“说过了,今日只谈风月,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我们喝酒赏月,谈诗论画。畅所欲言,这才为年轻人本性。” “对对,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有人附和着说道。 “虽然那个李牧羊的画技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想定不如三少多矣——三少名家之门,日日熏陶,笔力可是那等小人可及?” “洮哥,一个已死之人,提他作甚?晦气。管他什么生而知之还是画者十境的,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就是,一个无德无福之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顾荒芜的法眼,成了让人谈论的人物——” “我在想,是不是星空现在无人了啊?不然的话,我们西风大学送几个过去?随意把李兄王兄送过去,怕是也能够在星空独战螯头了吧?” ※※※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气氛再凝,全场再静。 谁也没有想到,站出来替那李牧羊说话的是此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竹海行凶! 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里,心里。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她是在替死者说话?替那李牧羊鸣不平? 静水凝露,氛围如凝固的露珠,冰寒刺骨。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崔小心乃崔家嫡系,李牧羊之所以被崔家视为死敌,是因为他杀了崔家极其重视的人物崔照人——虽然崔照人非崔小心的亲哥哥,但是大家族之中的兄弟姐妹理应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难道她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在意? 崔小心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替那个杀兄仇人说话?她就不怕回去被家中长辈责罚? 片刻之后,还是宋洮率先打破了宁静。 他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崔小心,笑着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女子豁达——小心尚且能够将心中的血海深仇暂时搁置一边,你们却挂在嘴边絮絮叨叨不停。今日只谈风月,只谈诗词丹青,这可是此次的雅集主题。如果你们再不遵守,我可就要行使社长的威严了。” 宋洮此话,自然是要替崔小心开脱的。 楚疆微挑眉头,却又瞬间恢复宁静。 他手持一杯清酒,坐在西边敞开的窗户边沿。 杯中有月,身体稍一摇晃,杯中月影便碎成片片鳞光。 “三哥此言差矣。”楚疆笑着说道:“宋院长说过,言当为心声,书应有灵魂。这丹青之道,看得也是画者的精气神。譬如三哥刚刚作的这幅《月照龙脊图》重工重墨,大气磅礴。一看见去,便知道三哥胸有丘壑,不是寻常之人。” 楚疆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李牧羊出身卑微之地,却又心狠手辣,以非常手段获得巨大名声。此人的作品我也不曾见过,但是我想定是高明不到哪里去的。书品可见人品,人品不佳者,书者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倘若李牧羊书品不佳,又怎么会被顾荒芜看中收其为徒?”崔小心柔声反驳。看起来没有任何和人争辩的意味,但是一语中的。“顾荒芜被称之为书画双绝,在九国之内都有巨大的人气名望。我记得就连我们当今陛下都收藏有他的两幅作品,一为《梅雪相争图》,一为《竹剑》。由此可见,顾荒芜的书品人品也都是极好的。” 崔小心提起了顾荒芜,又以顾荒芜牵扯进自己的父亲,楚疆便不太好说话了。 他提着酒杯,眼神疑惑的看着那个站在檐下清清淡淡的女孩子,心想:“她此举何意?就不怕激起众怒吗?” “顾师的作品自然是极好的。”宋洮大笑着附和,说道:“十年前受家父邀请,顾师曾经在天都停留,在我家城外的西溪小筑住了几天。我见顾师画鹤,寥寥几笔,那鹤便跃然纸上,欲要展翅横空的模样。我家四叔乃画痴,观画入迷,竟然跑出去找了一根绳索,说要系住鹤腿免得让那鹤飞走了——直到现在,此还为天都逸事。可惜多年不见顾师,他的绘画技巧应当更加精进了吧?” “三少找时机再将顾师邀到天都,也让我等见证神迹——” “顾师的丹青之道令人叹为观止,可惜我辈无缘得见——” ※※※ 宋洮成功的将大家的话头引走,崔小心身上的压力也顿时一空。 崔小心对着宋洮微微一福表示谢意,宋洮点了点头,却示意其不必在意。 崔小心的脑袋放空,视线再次转移到了那头顶的明月之上。 “李牧羊,你真的——死了吗?”崔小心喃喃自语。 雅集结束,众人皆乘坐马车散去。 宋焘送走楚疆,对着准备登上马车离开的崔小心唤道:“小心,我送你几步。” 崔小心稍微思索,便转过身来,笑着说道:“谢谢宋家哥哥。” 月色渐浓,年轻的男女并排走在未名湖畔边沿。 小径幽幽,静致曲折。 宋洮看着湖中的月光,轻声叹息,说道:“小心,值得吗?” 崔小心知道他所说何事,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不好作答。 值得吗?她没有想过。 “李牧羊已经死了,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星空学院经过最终的确认,这才会将消息传送到各国各地。皇室接到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有假。学院里面也有不少我们的人,他们送回来的消息都有此事。说李牧羊入境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幻境崩塌,幻境之门永久关闭——” 宋洮看着女孩子眉头紧锁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们曾经有过同窗之谊,但是李牧羊确实是杀照人的凶手。你是崔家的女子,此番在公共场合替李牧羊发声实为不妥。不仅仅会让家里的长辈恶了你,也会让家里的晚辈对你敌视——” “宋家哥哥,这些我都明白。”崔小心低声说道。 “既然明白,为何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个人恩怨和国仇家恨相比,孰轻孰重,你理应分辨的清楚才是。”宋洮指了指湖中的那一轮明月,说道:“那是月吗?” 崔小心一愣。 “是月。可终究不是月。只不过是一缕光影而已,切莫太过用力,误了自身。” 崔小心对着宋洮深深鞠躬,说道:“谢谢宋家哥哥。” “只是不想你踏入歧途而已。” “只是,言为心声,有些话不得不说。”崔小心说道。“我和李牧羊同窗三年,知道他的性格秉性。我们相交颇深,而且他还救过我的性命。原本对他杀死我家照人哥哥就心存疑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站出来替他多说什么。再说,我若是多言,反而会为其带来灾祸。” “他现在生死未卜,被人诋毁攻击,这个时候我再不站出来,实在是心有愧疚。再说,倘若他真的死了,如此——如此这般的对待一个死者,也对其不公正。宋家哥哥,你说是不是?” 宋洮呆滞半天,看着半边月光映在脸颊上的崔小心,眼里异彩连连,轻声说道:“小心,我欲收回之前的一句话。” ※※※ ※※※ 云省。竹海。 百竹成簇,万竹成林,亿兆方成竹海。 站在竹山看过去,绿油油的一大片,看起来就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碧绿大海。 刚刚下过一场雨,竹林被彻彻底底的淋了一回。 竹叶清新,竹筒之上犹挂着水滴向下滑落。 绿草悠悠,野花怒放。 好一片世外仙境! 一只小兔从洞穴里面出来,正在草丛间寻找吃的。 突然间,它的双耳竖了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嗖’的一下子朝着竹林深处跑去。 一片竹叶缓缓下落,瞬间又归于宁静。 哒! 哒! 哒! ——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音传了过来。 有经验的人会知道,这马蹄之声极不寻常。 要是普通人骑马,而且又人数众多的话,马蹄声音极其杂乱,跑起来也乱糟糟的响起。听起来就像是燃炮竹似的。 但是,这一群人数众多的骑士却能够跑出同一个声音,同一个音调。马蹄同时抬起,又同时落下。沉稳凶悍,必是百战劲卒。 哒! 马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跑到了这边竹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