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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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肉跳的,像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的害怕,倏然起身,桃花眼眸瞪大看着他的反应,会不会睁开眼睛训斥他,会不会嫌弃他恶心,会不会就此掏出刀剑刺向他,会不会,会不会,各种的会不会出现在他脑海。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他承认好了。 我爱你,并不是什么龌龊肮脏的事。 我爱你,并不是什么不可于人言的秘密。 我爱你,难道不行吗? 第100章 番外2出口 我爱你, 难道不行吗? 不行。 他紧张的盯着他, 一动不敢动,直到鼾声微微,才松懈下身体,有些虚脱的偎着迎枕。 这个男人, 在他的世界里是个强势又霸道的存在,他教会了他如何做个帝王,却没教会他如何抗拒掩饰自己的感情, 越来越浓烈的欲望, 已经彻底淹没他,该怎么做,才能回归正轨呢? 漆黑的夜,滋生出各色的暗恶,郑国公醉了吗? 没有。 他千杯不醉的主儿, 这么点儿粮食酿, 能拿下他?痴人说梦。 不过想试探试探,亲手扶上位的小皇帝耍的什么把戏而已,舔了舔后槽牙,惊愕于唇边冰凉触感的同时,心头微刺的却想要宣泄, 许也是醉了,南风馆的小倌可没他这般纯情,是不会?还是不行? 睁开眼,梭寻着雌雄莫辨的那张脸, 让个寝事老宫女教导他,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样的美人,就该匍匐在他身下闷哼着到达巅峰,何须别人,他可,就是个合格的太傅。 正眯瞪着准备净心寡欲,突然被一股巨力拉扯过去,鼻端窜进男人雄性的醉酒呼吸,浓烈又辛辣,菱形嘴唇瞬间被撬开,塞进去一口白酒后,他的舌尖被男人叼着翻转含呷,被迫着吞下,刚想喘气,又被按着胸膛喂进一口,酒已经温热,带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片漆黑中,唇舌交缠,水声阵阵,连带着牙齿磕撞的嘶嘶抽气。 郑郴可是个中高手,第一次见身下的人不会换气,只能任他咽下去,第二次,他就聪明多了,知道用舌头把他顶出去,能耐啊,两人就着这一口白酒,来回的含来送去,直至最后,他先收手,松开他,往日里的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帝王,如今正在他身下喘息未定,真是爽的不行。 “我来教你,合寝之事,叫我,太傅。” 于下位的精致男子感受着自己胸腔里乱蹦的心脏,嘴唇已经麻木,口齿不清,哑声随着说,“太傅…” 稍微拉的一点长音儿,让郑郴莫名的更添兴致,浑身颤栗的欲欲跃试,这种征服的快感薄积,伸手轻捻他耳垂,怡然自得,“孺子可教也。” 内殿里只拢着一双烛火,盖着金丝雀尾团花的罩子,朦朦胧胧如细细绵雨,模糊不清,靠近酸枝木镂雕睡榻前的一支燃到了根,忽明忽闪间,啪的灭了干净。 偌大的殿中,只一个昏黄的小烛火,完全映照不到远处,而榻上正亲热的两人,却能清晰的看见彼此,甚至一帧极乱的呼吸都不愿放过。 “合寝之首,当舌唾交融,回甘覆湿。” 暗哑说完,舌尖顶着条缝溜进去,绞上他的,顺着边缘挑逗他,吻,是门艺术,急而不行,是为快也,慢而逆舟,方能踏破碧波,听得涛泽。 两人逐渐沉浸在交织激情的欲海里,不讲章法,没有攻守,磕碰渐无,厚重的扉门开启,只等着男人撷取。 郑郴疑惑自己的定力如此低级,不过戏弄耳,焉能认真。 暗自调节喘息,单腿屈起,顶到他腰腹下,继续认真的讲解,“合寝,合则为,合二为一,舌动预热后,以身体最弱处逞强,释而放也,方为大道。” 这,或许是一个梦,梦中的一切太美好,让他沉沦放逐。 郑郴教他,自然是认真负责,见他快到极限,低声厉问,“太傅刚才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他真的,就差一点,就会登到最高的那片山上,迎着光亮,呐喊喝彩,他有些急迫,一双迷雾的眼睛转向掌控他命运的男人,嘴唇开合,却没能发出声音。 郑郴懂他,被这张魅惑的脸庞吸引了须瞬,定住心神,继续耍弄他,我辛辛苦苦把你捧上皇位,是为了造福天下,却不是为了让你卸磨杀驴的,想把我打入深渊,也得自己奉陪才行。 “没学会,是要罚的。” 说罢,拽过他腰间的玉佩下头垂着的丝攒结长穗,勒个圈制住他,手掌把玩着拉扯,不过一会儿,便听的下方的男子闷声求饶,“太傅,朕…” 呦,还记得自称朕呢,看样子,没到时候,手指骤然间用力,身下之人猝不及防的挺起身子,哀鸣一声,再次温吞开口,“太傅,弟子,弟子学会了。” 他什么都已经忘记,只记得郑郴,郑郴这个男人。 “背。” 上头的男人衣衫不整,却气势非凡,仅一个字,如山河咆哮,气吞万里。 “合寝,合则为,合二为一,舌动预热后,以身体最弱处逞强,释而放也,方为大道。” 急中生智的回想出他说的话,脱口而出,唯恐再来折磨他。 不愧是能当帝王的人,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否则明天醒过来,这等心思狭窄之人定会寻机报仇。 其实,郑郴有点嫉妒,嫉妒圣上的才华,还有那风华绝代的面容,都是他不可匹敌的。 “对极,给你奖励,嗯?” 再次俯身,迎上那张迫不及待虚敞着的唇。 那支烛火,最后也不堪重负的灭了,厢阁里一片月光铺洒,交叠的身影错开,各自酣睡。 翌日,大成林宣布休朝三日,众臣细打听,才知道郑国公昨夜在御书房留宿,据传整夜研究古籍善本。 罢了,圣上如此好学,他们不该前去打扰,政事便延后几日吧。 无人打扰的御书房,转过山水画镶理石屏风,里面的一幕秽乱使人浮想联翩,两个男子衣衫还算完整,只不过折痕严重,又有多处干涸,散落的酒杯歪斜,案几也掀翻倒地,狼狈不堪。 起码,圣上揉着额头起身的时候,是这么个模样,大声喊人进来,“成林…” 出口的声音沙哑的他自己听了都难受,咳咳清了嗓子,才下意识的感觉到身侧还有一人,温热的触感骗不了他,难道说,不是梦? 其实,他对郑国公的感情,在他自己看来很可笑,冷眼旁观了他和魏湘的相爱相杀后,还能一心系在这个花心的男人身上,简直奇迹,他已经是个皇帝了,天下之大,有何是他不可做的,为何要藏着掖着,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呢,因为,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单相思,都不愿让他知晓,把他的真心拿来随意消遣,果然,一语成谶。 郑郴昨晚上明明是故意的,晨起却装作不知,胡乱扯着袍子跪地请求圣上恕罪,诚恳的模样,让圣上都错乱了,两人眼角不约而同的扫到那个长穗子,皆一时无语。 圣上心中的酸楚是郑郴无法体会的,他现在讶异的是自己竟然如此放纵,他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对他来讲是何等的侮辱,他可能鬼迷心窍,竟然犯下如此重罪。 大成林目不斜视,进来替圣上重新换上一身常服,替郑国公求情,“圣上,初秋地上还凉着呢,让国公爷起来,用过晚膳再行说话吧。” “臣无颜面圣,愿自请回府面壁思过。” 他还呆在这儿找死啊,不趁快溜了。 位于上首的帝王双眸里暗藏寒凉,手臂抬起,甩袖,身影消失在屏风后。 小隋子整夜都在幻想自己一步升天,修行得道,得到皇帝青睐,也能与大成林一般挺胸威风走路,听闻圣上传唤他,整一整新上身的玫紫色宦官服,信心十足的踏上路程。 他进殿不跪,只弯腰行礼,不待上方出声,抢先邀功,“圣上昨个儿可欢畅,国公爷最爱喝上几口酒了,助兴的很。” 御书房已经焕然一新,龙诞香的气味飘渺四周,莫名的,小隋子觉得后背有风灌进来,直直吹着他。 “大胆。” 这句是大成林说的,他当然乐意好好踩踩他这个哈巴狗了。 圣上负手站立窗边,在金砖上投出一片阴影,神情莫测,转身挥手让成林出去。 问地上自作聪明跪着的小太监,“你把我的酒换成了白水?” “圣上饶命,奴才,奴才知道国公爷的酒量,您一定喝不过他,只能换成白水,让您清醒着,好能…” 后面他没法再说了,一片好心啊,怎的成了这种局面,难道就是欺君这一条? 当然不是,而是,你让我丢了尊严,丢了自我,丢了主动。 所以呢,你,该死。 折磨人死的手段很多,唯有一样最为残暴,就是千刀万剐之刑,就凭你曾经贴身伺候过他,就该遭这趟罪。 爱,是想要独占的,不与任何人分享,不许任何人窥探的,这样一个完整的我,为何换不来同样一个完整的你呢? 只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更多。 襄州山脉居多,一处四季如春的湿润地方,建造着座如蓬莱仙岛一般的阁楼,亭台湖屿,嬉闹连篇。 西厢房中,身穿蟹壳青色交领刺花中衣的男人额头细汗,正陷入噩梦中,无法自拔,他挣扎,他奔跑,鼻端呼吸不畅的堵塞,只有张大嘴,才能喘气,啊,啊,啊… 许久,他终于撕破了层层阻碍,拼命睁开眼睛,记忆回笼,扶着床边坐起来,他出京了,他终于卸掉江山的累赘,浑身轻松,却因着换了地界水土不服,又吐又泻的,不过睡着一会儿,竟然回想起来他的第一次性事,可真惨烈啊,当时。 有人推门进来,映入他眼帘的是男人修长的大腿,还有结实的臂膀,再到,那张梦中斜佞的脸。 “太傅,我心已生魔,该如何去除?” “挖心掏肺,方能解。” “可我没心没肺还能活吗?” “不能,需要我去救你吗?” “呵,我被困在一座漆黑的围城里,寸步难行。” “你知道吗,光明就在不远处,我,就是你的出口。” 番外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