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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就觉得,他更喜欢这姑娘了,最终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是刘雪娘知道他是太子时的表情……跟第一次太子追求她的时候那表情一样,差别就是第一次的时候刘雪娘手里有个马球杆,而且举起来了。那次她手里没东西,就只是磨了磨牙而已。 ——所以有身份还是好的! 有点歪题……总之,因为这些原因,太子和太子妃的孩子才来得这么迟。可是那个小胖墩又跟其他的皇子们不同。他是齐王的儿子,对,就是那个刚找回来的齐王。 最初回来的,只有齐王一个,可是后来齐王知道了诸王过继王子这件事,突然就说他还有个老婆。于是就又让人找来了一个带着婴儿的女子,他带着老婆孩子,就到太宗面前去苦求,说是来晚了,错过了。 太宗表示,他等孩子再大一点,就是两三岁的时候,送到你太子哥哥那去也是一样的,毕竟你也不会离开岐阳,很方便。 大魏只有太子能留在岐阳,齐王留京这件事,当时朝堂上还议论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太宗不耐烦了,干脆说“朕其他的儿子放出去,朕还担心他们祸害百姓呢。更何况是这个从来都没有教养过的儿子,他这个样子放去封地,那不是朕不仁吗?” 太宗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朝臣也就闭嘴了,反正被这么评价的齐王,是绝对没可能沾染皇位的。 但是齐王就有些不怎么高兴,听说是在王府里摔摔打打了好一阵,齐王的长史和内官有一个月的时间,天天出去买家具、瓷器,一时传为了笑谈。 齐王绝对是明白这评价的意思的,可他依旧是三天两头的朝宫里跑,听说是对着太宗和皇后各种谄媚。帝后两人毕竟是对这个孩子有亏,所以别管心里怎么定位他,在日常对待他上头,还是亲厚几分的,齐王大概也是抓准了这一点。 太宗不让他送他儿子,这话是为了齐王好,也是为了孩子好。可齐王却不干了,都快抱着太宗的大腿求了,也不知道是把太宗求得心软了,还是求得心头火起了,反正是最后答应了。 于是,这孩子送来的时候,只比太子和太子妃的亲子大半个月。 这孩子被送来后,太子夫妻俩是把他跟自己的儿子搁在一起,都由太子妃亲自照顾的,可是原本挺乖的赵瑾睿,突然开始频繁的啼哭起来。后来夫妻俩发现赵瑾睿的身上有大块的青紫,两人还以为是奶娘趁着他们不在欺负孩子,顿时大怒。 可奶娘喊着冤枉,自辩自己不是这么痴傻的人,苛待皇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太过奇怪,夫妻俩甚至想到了鬼神之事,干脆找了个身量小的太监,让他躲在房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这太监看见的事情,真是让两人都惊讶不已。原来竟然是赵瑾汶在房里没人之后,挣脱开自己的襁褓,再解开赵瑾睿的襁褓,去踹赵瑾睿。 可这么小的孩子,两人都不认为他做这种事是故意的,只以为这是他在齐王家里的时候,被教导了什么。这事两人也没向旁人说,可太宗和皇后都在东宫里有自己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不久,就听闻齐王被罚在家闭门思过一年。 太子妃也不敢再把两个孩子搁在一块了,之后这个赵瑾汶的本性就彻底暴露了出来,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极其暴躁,尖叫啼哭,将奶娘咬得浑身是伤,三个多月就换了七个奶娘,不得不提早给他断奶。 他年纪渐渐大了,能跑能走能说话了,情况也没好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太子妃极其厌恶。对太子表面上倒是很恭敬。可太子知道,有几次只有他们俩在的时候,这孩子大概以为他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该是做了些极其不恭敬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倒是憋笑憋的开心。 “护好了睿儿。”太子道。 “阿父都说了,睿儿该做个安安稳稳的富家翁,怎么还有人……” “过些年,阿父定了太孙,就好了。” “嗯……” “对了,你我的那两位远游的好友,就要来了。” “好友?顾大郎与段二郎?” “对。” “这回殿下可不能自己跑出去跟人家喝酒了,要带着我与孩儿同去!” “好~好~” 太子想着要见顾辞久和段少泊,但短时间内却是不成了,这两人跟着范都督的奏折一到岐阳,第一天,就让太宗宣进了宫,询问互市一事。 太宗问:“与敌易物,岂非资敌?” 顾辞久答:“我大魏缺马、缺牛,草原缺布、缺盐、缺粮、缺粮、缺酒、缺器物家具,不卖盐、铁,以布、盐换马,陛下看如何?” 太宗沉思,捋了捋胡子:“这买卖还算做得。” “且……”段少泊跟进,“我大魏还缺善于养牛马的人,缺熟知草原地形,势力分布的人,草原上的部落也非铁板一块,若能引小部落内附,也是好事。” 从表情看,这个原因到是比上一个更得太宗之心,只是太宗还有些犹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顾辞久道:“入夏则夏,出夏则夷。” 太宗眼睛一眯,手指头在奏折上点了两下,最终道:“善!” 太宗是点头了,可即便太宗是以为权威极盛的君主,在这种大事上头也不能乾纲独断。他先要将亲近的重臣叫来商议,让他们回去再跟自己的亲信与家族商议,最后就是最大的重头戏,文武群臣在大朝会上的集体商议,可以确定这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完成的,甚至很可能会持续一年到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