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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树栖的矛头蝮, 剧毒, 只要几十毫克的毒液就能将被咬伤的人在五个小时内置于死地。” 冉婉她惊悸地握住自己刚才放在树枝上的手,一张秀丽的小脸上被吓的血色尽褪。 教官扭头严厉地教训她道:“我之前在进入森林前时就跟大家讲过注意事项了, 千万不要伸手去抓握触碰没有事先检查过的树枝石头,原始森林危机四伏,即使有我们教官也很难时时刻刻盯紧你们, 所以一定要时时刻刻小心谨慎, 不然你们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里。” 同样心有余悸的嘉宾们纷纷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会绝对小心。 而沈空则是坐在石头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反思。 从刚才从没管住手扔出刀去开始,他就开始在大脑中疯狂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维持住自己作天作地讨厌鬼的人设。 其实在原剧情中, 孟明轩之所以那么快就被韩隶清除掉,除了他本身棋子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开始疯狂作死——作为一个终于得志的小人, 在被包养之后得到了无数以前甚至都不敢想象的资源金钱和地位,孟明轩很快就被冲昏了头脑, 开始志得意满恃宠而骄,刚开始韩隶还能因为他有点用处而容忍下去,而等到他将韩家的那三位都完全铲除掉之后, 再在身边留这么个又作又虚荣的花瓶就纯粹没有了意义,所以韩隶干净利落地将他送去填了河。 而沈空一开始选定这个人设,不是因为别的,纯粹因为这样扮演难度最低。 结果没想到现在怎么维持下去都成了问题…… 教官抬手握住那牢牢钉在蛇身上的军刀,用力一拔—— 军刀纹丝不动。 他一时有些尴尬,换了个姿势,一手按住树枝,一手攥住刀柄,这才终于将那深嵌入树干中的刀柄拔了出来。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沈空不忍直视地挪开了双眼,脑海里缓缓地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念头: ——这段可以要求不播吗? 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沈空着实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演戏,绞尽脑汁圆谎了。 教官擦干刀面上残余的血迹,然后迈步向着沈空走去。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只见对方一脸惊魂未定地拽住了他的衣角,然后满面苍白,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个,那个……蛇死了没?” 教官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嗯……死了。” 沈空舒了一口气,紧张的脸上涌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太好了,刚才吓死我了,一不小心就……” 教官被如此突如其来的转折搞得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下意识地接话:“嗯?你怕蛇?” 沈空调动自己最精湛的演技拼命点了点头,拽着教官衣角的手指收紧了些许,用惊惧混和着恐慌的表情看着他,声线颤抖而紧绷: “是,是啊,我最害怕的就是蛇了。” 教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坐在石头上的沈空,有些迷惑地开口问道: “嗯?……那这刀?我看你扔的挺准的……” 青年俊美的面孔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解释道: “我以前倒是为了拍戏练过扔飞镖,我还以为自己都忘了呢,可能这次突然看到蛇,一下子激发潜能了吧……” 他的语气真挚,一双琥珀色的瞳眸在在林间斑驳的光线下闪动着分外无辜的神色,几乎让人无法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教官也被他充满误导性的语言和神态带偏了,也不由得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那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再扔了,毕竟这次你运气好没伤到人,下次就不一定了。” 沈空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教官手中的小刀,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在场除了两位教官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野外生存的经验,更不用提看出刀刃钉进树桩的角度和劲道是否是专业了,所以只要引导教官将整件事定性为恐惧下的一时潜力爆发,其他人就更不会去质疑什么了,不过沈空不确定的是,刚才有没有机位将那一幕完整地录下,毕竟成千上万的观众里说不定会有那么几个识货的,更何况还有个韩总在他的头顶挂着呢。 见经验最丰富的教官发话了,其他人果然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在再度强调了三遍注意事项后,一行人重新启程,沿着既定的路线进发。 沈空背着背包走在队伍末尾,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等下该怎么和节目组套话。 结果还没走几步,他就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地扯了扯。 沈空疑惑地向力道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冉婉正和他并肩走着,她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巴掌大的白皙脸庞上泛着激动的红晕,刚才的怨念和委屈仿佛已经不翼而飞,一双亮晶晶的美目有有些害羞地注视着他。 她抿抿唇,低声说道: “那个,刚才多谢你啦。” 沈空摇摇头,试图将功劳从自己身上推脱出去:“不不,你不用谢我,我其实也是一时害怕,依靠本能行动而已……” 冉婉的脸上红晕更深:“害,害怕我被咬吗?” 沈空:“……” 他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干巴巴地回答道:“……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