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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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有些为难地看了雷军一眼,转过头与他妈道:“妈,家里有保姆不是非得你做饭,您要有话教我也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说。” 艾欣兰殴得差点吐血,她上前扯住宋明:“是你爸要跟你说事,赶紧跟我回家。”而后抬头与雷军道,“你和齐姑娘也来家里做客吧,阿姨跟你们做京市特色菜。” 雷军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拉着齐悦的手往西面村子走。 “妈,哥肯定不会去家里的,你怎么就不答应在外面吃饭呢?明明哥已经不反对了。”宋明有些抱怨地说道。 刚刚成功赶走那对厌恶的人而生出的快感,瞬间被亲生儿子浇灭,她怒瞪了他一眼:“你这么上赶着干什么?他要真在乎你,不会招呼不打就走。” 宋明望见雷军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他刚刚让我跟了一路我就很高兴了。” 艾欣兰差点被气疯,一把将他扯进车里,关上车门冲他叱道:“你是我儿子,他凭什么给你气受?” “还有,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我让你不要跟他混在一起,不要让人怀疑你俩的关系,你到底是怎么听的?” 越说越气,面目都有些狰狞,宋明有些被吓住,他的妈妈从来都是优雅和善的,眼前这人这是他妈妈吗? 看到亲生儿子眼底的怀疑,看到他下意识地往座位边上蹭,欣兰猛地醒悟,立马捂住了脸哽咽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妈妈这个样子,妈妈自己也讨厌,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的生活原本是那样完美,我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有一个体贴的丈夫,有一对聪明的儿女,我在别人眼里是完美的妻子,完美的母亲。” “但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我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我有一个比我头一个孩子还要大两个月的继子。我丈夫还要我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不能有丝毫抱怨;我儿子希望我能解释他大哥,将他视若亲生儿子……” 宋明听到这里满心愧疚和自责,他上前抱住她:“妈妈,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艾欣兰挣开他,抬头露出满是泪水的脸,她摇头:“小明你没错,是妈妈的错,妈妈当年不该选择嫁给你爸爸……” “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整件事都是爸爸的错,是他的隐瞒害了你,也害了大哥的妈妈!”宋明满脸气愤地控诉他的爸爸,却没有注意到他妈溢满泪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 齐悦一回到家里,就冲进房间里,又把雷军赶出去关了门,而后立马换裤子。 折腾了一天,除了外裤,里层的裤子都浸透了,齐悦顿时觉得之前给艾欣兰的教训太轻了。 “你先不要脱衣服,我去给你烧热水。”隔着门,雷军冲她说道。 刚生出的郁闷一下子治愈了,她隔着门与他道:“不用烧太热,温水就够了。” 雷军嗯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二十分钟后,齐悦用热水将身上清洗一遍,换了新的衣物,顿时清爽了许多。 她走到井边正给她洗裤子的雷军身边,开口问道:“你不问问我今天为何跟宋太太一道出现吗?” 雷军手下动作顿了一下,起身与她道:“她的话你不用理会。” 齐悦偏着头看他:“不理会她哪句话?她说我们的结婚证无效这句话吗?” 雷军沉默了一会道:“这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他这回答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样,齐悦撇了撇嘴:“你就不担心宋太太拿这件事挑拨咱两的关系?要是我上当了,回家跟你吵架怎么办?” 听到她这话,雷军松了一口气,其实一直他没有追问那女人为何与齐悦一道出现在军校门口,就是担心扯出这件事,他还没想好怎么说,齐悦就将这事扯开,听她这话应该是不生气了。 眉头舒展开,他伸手想抱她,齐悦却倒退一步:“你手上都是水别碰我,我去做饭,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你不用动手,我很快洗完这些就去给你做饭。”雷军说完立刻蹲下身加快搓洗速度。 齐悦有些迟疑:“我若不动手,等饭菜做好,军校的大门都已经关了。” 雷军抬头冲她一笑:“我递了外宿的申请,学校批准了。” 齐悦惊愕地瞪大眼睛:“不是说军校严禁外宿吗?你怎么得到批准的?” “严禁外宿那是针对军校学员,我现在的身份是半学员半教官。”雷军眼底透出一丝笑意,“我出示了房产证明,郭教官有帮忙背书,申请就批下来了。” “不过每天的早操免不了,以后我得四点左右出门,没时间给你做早饭了。”雷军面上有丝愧疚。 齐悦想到今天中午刚做出的决定,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第396章想打包带走 直到吃了饭,消了食,齐悦才将中午的事说了,雷军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齐悦下意识地蹭着炕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边道:“咱俩的结婚证作废,再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要是有人以此做文章对你影响不好,所以我搬去刘家住对你也好……” 雷军脸色黑沉,目光紧紧盯着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雷军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过来。” 阴云密布的,好吓人啊。 齐悦抖了一下,怯怯问道:“你是不是要打我?” 雷军胸口起伏一下,起身一把将她扣入怀里:“你明天就要去刘家住了,就不能给我些补偿?” 齐悦暗松了一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很快又补充道,“过分的要求就不要提了,我不会答应的。” 看着她因为经期而有些发白的唇,再多的气愤都化成心疼,他伸手摸着她有些发凉的唇:“我申请外宿是想照顾你,你一个人去刘家住,没人给你暖床给你捂肚子冻着了怎么办?” 齐悦听着他的话,心里又暖又酸,她将头埋在他胸前,闷闷道:“你早点将结婚证办下来。” 雷军的胸腔忽然震动起来,头顶是他低沉的笑声:“等结婚证办下来,你做我的新娘可好?” 齐悦耳朵一烫,立马挣开他,羞恼控诉他:“你脑子里就不能想些正经事?” “成家立业,再正经不过的事。”雷军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这是我要的补偿。” 齐悦推开他:“你换一个补偿。” 雷军凝着她的眼睛:“我只想要这一个补偿。” 他低沉的声音,连同他呼吸带来的热气撩得齐悦招架不住,为了保住阵地,她蹬了鞋翻上了炕,被子一盖,闭着眼道:“我睡着了,别吵我。” 屋顶的灯照在闭紧的眼睛上,漆黑视线里有白光纷乱,男人低沉的笑声让纷乱的白光暴动起来,一如她此刻跳得飞快的心脏。 好在他什么都没说,拉了灯,上了炕,侧过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炙热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舒服得她差点呻吟,她蹭了蹭,寻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睡觉。 黑暗中,雷军眼底闪着光,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许久不曾闭眼。 一夜无梦。 齐悦睁开眼已经大亮,却发现雷军在房中忙碌,她惊愕起身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雷军回头:“我跟学校请了半天假,送你去刘家。” 事实上,他是以向刘部长探病的理由请的假,教导主任没有半点为难。 齐悦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耽误你的课程?我记得你们上午是文化课。” 雷军走到炕边,一脸无奈的问道:“在你眼里,我的文化程度是不是特别低?缺了半天课就补不上?” 齐悦有些心虚地摇头:“也不是。不过一般体能好的人,别的方面都会差点。” 她这话说得委婉,不过“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句话雷军也是知道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睡出好印的侧脸:“别担心,我虽头脑简单也足够应付文化课。” 齐悦大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坚决否认:“我可没说你头脑简单。”而后又自鸣得意,“我的男人,就是不是天下最聪明的男人,也肯定比一般人聪明。” 雷军眼底露出笑意:“那你想好给你聪明的男人什么补偿了吗?” 齐悦立马松开他,顺势伸了个懒腰:“今天太阳真好,我得出去晒太阳有助于补钙。” 而后顺溜下了床,穿衣服穿鞋蹿了出去。 “灶台上温着红枣粥和鸡蛋,都得吃完。”雷军冲她的背影说道,一边叠被子。 齐悦应了一声,进了厨房掀开锅盖,热气扑脸,浓稠的米粥上点缀着红枣,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有些舍不得搬走。 但很快她告诫自己,绝不能沦陷在“敌人”的糖衣炮弹里,糖可以吃,但是初心不能忘,她要留在京市的目的是给刘老同志看病。 不过这决心,在她喝饱了粥,看见雷军给她打包好的被褥和行礼的时候一下子灰飞烟灭,她冲过去抱住他:“好像把你一把打包带走。” 雷军两只手都提着东西,只能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乐意至极。” 齐悦吸了吸鼻子,闷声说:“你这样不对,你应该说‘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忘了,我文化成绩不好。”雷军的声音透出一丝笑意。 齐悦有些羞恼,一把推开他,背过身:“走吧,再拖延下去你下午都赶回不来。” 雷军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哽,他心里又何尝舍得? “我周末去刘家陪你。”他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你整一天吗?”齐悦仰头问他。 “嗯,一整天。”雷军承诺。 “嘟嘟嘟——” 门外忽然响起喇叭声,雷军抬头:“有车来了,应该是刘家派来接你的。” 齐悦有些惊讶:“我昨天跟刘爷爷说好自己过去的。” 说这话,两人走出去,果然看到一辆吉普停在门前,司机打开车门跳下来,正是前一阵接送过齐悦的刘团长的警卫员,而他确实是奉了刘老同志的命令来接她的。 村里的人被吉普车吸引过来,热情地跟齐悦打招呼和探问,还是乔二妮替她挡住了话头:“齐家妹妹是医生,人病人过来接她去看病,着急着呢,你们就别在这挡道了,不然车都出去。” 村民们一听这话,忙散开了去。 齐悦朝乔二妮道了谢,又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回来再请你家和马姐姐吃饭。” 乔二妮笑呵呵地摆手:“吃饭的事不急,你先忙你的。” 齐悦便与她告辞,上了车,警卫员启动车子,一路开了出去。 刚住上不久的四合院就被甩在后面,还有热情跟她挥手的村民们。 齐悦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平日里忙着自己的事,与村民的交往也就仅限于乔二妮一家子和村东头的马寡妇,便是偶尔碰上村里人,双方也不过略点一点头。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刘老同志家的军用吉普车改变了,她能想象到,在她下次回到村子里会受到怎样热情的欢迎。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大半个小时后抵达刘家,没想到除了刘老同志外,刘团长也在。 刘团长是特意留下欢迎齐悦,他慈爱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以后把这里当做家,有什么需要就跟刘叔说。”转头又对雷军道,“你周末休假就过来住,我也能顺便了解一下你们这批年轻军人的想法。” 雷军没有半点推拒,敬礼道谢:“多谢首长,请您以后多指教。” 刘团长摆手:“别这么客气,你是齐悦的未婚夫,以后跟着她一块叫我刘叔吧。” “未婚夫”这三个字让雷军黑沉的眸子起了波澜的,但很快恢复平静,他从善如流地喊了声“刘叔”。 刘团长面露满意地拍他的肩膀,不过这跟刚刚慈爱的轻拍齐悦完全不一样,雷军只觉得肩膀一沉,如山压顶,但他神色不动,身体不屈,只肩膀微微一晃就成功卸掉对方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