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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准备进去的左淮,停止了下脚步。 黎父假咳几声,保持住自己威严的模样,“你还说,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直接通知了同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看不起亲戚朋友,都不通知一下。” 黎静云没想到是这个事,“你们都知道了?”随即又坦坦荡荡,“这有什么嘛,我通知我的,你们通知你们的,时间又不一定必须一起,你们太死板了。” 黎父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那你也得跟家里商量商量不是。” 黎静云不解,“这只是我个人的事,跟你们提有什么用?” 一句话,把黎父给憋死了。 他生气的点也不是这个,而是知道了左淮准备调职了,接下来估计很忙很忙,所以刚打算将他们的婚期往后挪一下,没成想女儿就擅自将婚期传了出去,改都不好改。 黎母没想到黎父这么没用,只能自己上场,“你不跟家里说一声,你还有理了。婚礼是你一个人的事?没有我们帮忙,酒宴你们打算怎么办?” 几个问题下来,让黎静云闭上了嘴,不在开口。 垂眉低眼的听黎母批评念叨。 她不敢怪黎母,只能埋怨起提议回来吃饭的左淮,要不是他提议回来,她会被批评吗?不会!! 郁闷的黎静云看着乖巧端正坐姿的左淮,有些不满意,暗自后悔,早知道就憋他个几天,让他愁眉苦脸也好。 黎母利眼扫去,又批评起来,“我说你呢,你去整淮子干嘛?要是你有淮子的一半好,我们就不至于这么操心。” 黎静云小声嘀咕,可惜你们也退不了货了。 黎母是什么人,当了多年医生,什么极品的病人都见过,耳朵尖着呢,当然不会听不见黎静云的嘀咕。 正是听见,才无心继续下去,对左淮都有些心虚。 左淮见状,直到适可而止,恰当其分的出声,“你们担忧的事,我和静云同志也商量过了,不会因此闹矛盾的,你们放心。” 黎母也趁机踩着台阶下,“你们心里有数就行,我就怕你们年轻,顾头不顾尾。” 左淮点头,“这个我们懂的。” 黎父趁机劝了句,“你现在正值事业上升期,别为了婚姻啥的,感情用事,耽误了工作。” 黎父作为一个大厂的厂长,朋友无数,比左淮这个当局者还清楚他站在的位置。 黎母拍了下黎父,“讲这些做什么?”那嘴角的笑就没停止过。 让黎静云有些无语,感觉被针对了。 黎父也清楚黎母的意思,看那力道,温温柔柔的,一点都不痛,就知道老妻是在鼓励自己说下去。 黎父带着惜才和满足开始传授经验,“你这次调职呢,想必也清楚,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同时也是考验,给你添任务,如果完成的好,更进一步,完成一般,估计就得熬资历,说不得到退休还是这个位置。”黎父也不是危言耸听。 左淮当然清楚,一脸感激,“这个我也有想过。” 黎父想了又想,忍不住多说了句,“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还是有些老朋友的。” 左淮也没有拒绝,应了下来。 见左淮没有任何异色,一看就是听进去了,黎父还是挺满意的。 以前都没人愿意听他叨叨这些,他女儿就更不可能了,没成想左淮这女婿愿意听他分析,更感兴趣了。 因为是在家,黎父也没有分外人内人的,开始跟左淮分析起时局,感叹,“你这个岗位挺好的,既能走下去,又不易被陷进时局去。” 黎父和黎母夫妻俩身处的位置也不算低,现在时局也捉摸不透。 他们这边本该就是政策落实最慢的地方,现在城里的娃娃都要开始下乡了,也不知道未来如何。 还有好些朋友都被监察起来了,让黎父黎母晚上睡觉都惊醒,这里的安宁也快没有了。 索性当时知道静云这丫头的性子,把她放到国营商店,那工作态度也不算突兀,被举报什么的也不用太慌。 想到这里,黎母就庆幸自己的先见之名。 对这专注吃菜的黎静云叮嘱了句,“你那些书啊,衣服啊什么的,都从宿舍拿回来,别让人知道了。” 黎静云一脸震惊,“你们这不会是报复吧?没有书籍我会寂寞死的。还有,穿点漂亮的有什么问题啊!” 左淮心中一凛,未来学的历史就要上演了? 思及此,左淮满满的心痛,就是这些事,本来发展很好的状况又因此倒退了。 但是左淮也无能为力,只能顾好周边的人。 也帮着黎父黎母开始劝道,“那些书籍都是情情爱爱的,你还每天为此熬夜,确实影响身体,拿回来让爸妈收着也好。” “至于衣服,我听说,泸上最近流行朴素美,衣着的颜色都是灰黑蓝几个颜色。你不是要紧跟潮流吗?” 黎静云听了,半信半疑,也没有一开始的难以接受。 倒是黎父看了好几眼左淮,感叹这女婿的敏锐眼光。 自己都是靠老朋友的消息,才得出的结论。没成想,左淮能综合所有零散的信息,就开始做准备了。 黎父甚至怀疑起了,当时左淮这孩子不去钢铁厂,而选择走跟农业相关的,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