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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当那个曾经被他们拿捏在手里的养子对他们视如无物,避而不见时,他们心中却猛地蹿起了一阵阵狂怒。 ——周冽风怎么敢?! 这个没良心的死孩子,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爸妈?!果然野孩子就是养不熟的,哪怕他们把这孩子养了这么多年,这白眼狼不还是说走就走、说翻脸就翻脸? 这白眼狼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们夫妻冒着风险把他调换到周家,后又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能有攀上沈家家主的机会吗?!这一条通天路,他们夫妻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可这白眼狼怎么就每念着他们夫妻的一点儿好?!他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好啊,好啊,既然你这个白眼狼半点不念亲情,那就别怪他们出手捍卫自己的合法利益了! 周家夫妻心里头也是有成算的。他们知道凭他们两人的力量,跟沈家硬碰硬是绝对不成,所以他们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找电视台,找记者,找狗仔! 这种豪门八卦和儿子一朝发达抛弃父母的戏码,他们一定喜欢! 于是,周家夫妻第三次上门了,并且带着无数藏在暗处的记者与摄像头,在沈家门前哭天抢地。 这一次,他们巴不得屋子里头的人别开门,或者开门把他们怒骂一顿,甚至是上手打他们,都好。沈家人越愤怒,越不耐,越失态,就越合夫妻俩的心意! 夫妻俩抱着这样的念头,在沈家门前赖着不走,面上哭天抢地,心中万分得意。 他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甚至开始盘算起了自己后续得要沈家多少的“封口费”——像沈家这样的豪门大族,他们要个一两亿不过分吧?? 周家夫妻得意极了,无师自通的演技也越发精湛起来。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样的小心思,如今换了内芯的“周冽风”可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好拿捏的儿子。 谢非言是个对人对己都足够狠心的人,不动则已,一出手就必定命中死穴! 于是,很快的,周家夫妻等到了来制止他们的人。 只不过那不是来自沈家的人,而是来自最近的警察局。 “你好,你们是周兴业先生和乔盼巧女士吧?有人举报说你们涉嫌二十二年前偷换他人孩子、拐卖人口、虐待儿童的事,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这一刻,周家夫妻和后头举着摄像头想要捞个大新闻的狗仔,都有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 周家夫妻抖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这是污蔑!!”乔盼巧慌张极了,眼珠不安转动着,口中的声音却越发大了,“你们怎么能没有证据就空白白牙说我们拐卖孩子?!你们这是污蔑!我要去你们上级那里去举报!去投诉!!” “谁说是污蔑?谁说没有证据?” 不等警察回答,一直紧闭的沈家大门于这一刻蓦然敞开! 谢非言含笑走了出来,轻飘飘看了周家夫妻一眼:“我就是证人,并且我手上也有你们当年偷换孩子的证据。乔女士,你该不会以为你的行动缜密到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吧——乔女士,好好想想,换孩子的那天,你身边经过了什么人?” 这一刻,周家夫妻面如死灰。 之后,周家夫妻与谢非言三人很快都坐上了警车,回了警察局,只不过前二人是作为嫌疑人,后者是作为证人。 后头埋伏的记者们也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眼里带光,对周家夫妻赞叹不已:大新闻,果然这对夫妻说的没错,这里真的有一个大新闻! 记者们万万没想到,这对夫妻竟有如此觉悟,舍己为人,奉献自己的后半生,给大家创造新闻创造业绩——绝了啊! “走,愣着干什么?我们赶快跟上!!” 也正是在这一天晚上,另一头,燕家别墅的大门也被人敲响了。 “谁啊?” 在门铃前响起前,燕意白正系着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围裙,笨拙地用着洗碗机。 而在门铃声响起后,燕意白一愣,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而是扯下围裙,冲到洗手台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慌张整理仪容。 “来了,别催。” 在被燕茂声和季雪宸抛弃的这两年来,燕意白过得十分艰难。他不事生产,娇生惯养,两辈子都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所以在失去了金钱来源后,燕意白不得不靠母亲文月和项君的偶尔接济过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燕意白自然也开不出别墅其他员工的工资,所以很快的,就在燕茂声回到季家的第三个月,燕意白就不得不把管家佣人园艺师等人全都辞了,只雇了一个钟点工每周来一趟别墅搞个大扫除,以节约开支。 甚至到了如今,这位曾经被捧在手心里娇养的贵公子还学会了用洗碗机和洗衣机!这可真是个巨大进步。 门铃声持续响起,燕意白被闹得心慌,换衣服的手也越发抖了。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都说了别催!”燕意白扯着嗓子吼着。 好一会儿后,燕意白终于让自己成功变回了贵公子模样,而门外等候的人也快要逼近极限。 燕意白终于打理好了自己,慌张来到门前,打开门一看,瞬间懵了。 “你们……怎么……” 门外,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警察看到门开后,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公事公办道:“你好,燕意白先生,你的生父生母涉嫌偷换他人孩子、拐卖人口、虐待儿童等罪行,而你则是这场罪行的受益人,所以我们需要你来做笔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