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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高兴得要飞起来,收拾了行李把家里地址发给尤远,早早就等着人来接,快到下午的时候尤远才开着车姗姗来迟,犹豫着要不要进门,硬是被盛夏给拖进了大别墅。 倒不是为了炫富,在尤远的家世面前,炫什么都是自取其辱,盛夏就是想让他哥看看自己的本事。 当年那个只敢在十元店摆阔的小哑巴也出息了,房子自己挣的,爸爸的SUV也是他买的,生活好起来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养活一家人。 “叔叔好,阿姨好。”尤远杵在门口打招呼,像个愣头青似的拘谨起来,“好久不见了,给叔叔阿姨拜个年。” “进来进来,哎哟天,越来越帅了。”刘春莹把人拉进屋,“骏冬,来看看,这大小伙子。” “来了啊,坐吧坐吧。”盛骏冬比他还拘谨,两个大老爷们儿对视了会儿,他先塞了个红包给尤远,“压岁包,收着,必须收。” 盛夏伸手接过来,直接塞进尤远的口袋,然后拉着人上楼参观去了,看完一圈房子两个人提着行李就要出发,盛夏父母一直送他们出门,嘱咐他俩路上慢点开,多玩几天,玩够了回烟城再待待。 盛夏父母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让尤远有些意外,毕竟当年,一个循循善诱地叫他分手,一个直接上手打了,这次再见,连半点不理解和拒绝都看不见,尤远问过盛夏是不是做了很多年的思想工作才让爸妈接受了他的性向,盛夏没多说,只是默默点了个头。 倏地被塞了个红包,盛夏惊讶地推拒:“是老爸给你的,心意,你还我干嘛?” “自己看清楚。”尤远开着车,头都没转地说。 红包厚度都不一样,盛夏翻转过来,是尤远的笔迹—— 愿盛老师 平安喜乐 顺遂无忧 以前是“我家小宝贝”,现在变成了盛老师,但盛老师一样很感动,他赶紧揣兜里拍拍:“压岁包是不是得,年年压才有用?” 尤远不确定地答:“是吧。” “那你还欠我,七个呢。”盛夏瞪过去炽热的眼神,干了起危险动作,扒着猛亲了司机一口。 “你的猫呢?没带回来?”尤远当做无事发生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问。家里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小动物,一个旧金山一个斯坦福,照片里看着挺可爱的,尤远还有点惦记。 “它俩,没见过真的你,你一进门就,躲起来了。”盛夏摇头晃脑说,“没事儿,绝对跟你亲。” “什么叫没见过真的我?” 盛夏有点不好意思:“我给它俩,看过你照片,说了,这是爸爸,爸爸辛苦,在异国他乡打工挣钱,所以才买得起,这么多小鱼干。” “……”尤远嫌他幼稚,单手开车,单手掐脸蛋,“没经过我同意就给我整俩儿子养着?” “啊呀。”盛夏被掐疼了,咬他一口,“好好开车,它俩是继续单亲,还是父母双全,就看你了。” 开了四个多小时到了观城,一路风景美不胜收,顺着熟悉的小路拐到熟悉的弥川海边,房子一座座黑瓦白墙的没怎么变。 越是小城,岁月留下的痕迹越少,时间好似凝滞在某一个节点,故人归乡,少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停好车,盛夏小碎步跟在尤远身后回家,大门敞开着,还没进去就闻见了卤猪脚的香味。 “外婆。”尤远先喊了一声,盛夏紧接着跟着喊:“外婆外婆。” 喊着进了院子,岁月静好的凝滞感更重了。 八年前的那盆山茶只是枝干更粗了些,开得依旧放肆,它旁边又多了好几盆枝繁叶茂的小伙伴,院子里拉了一根铁丝,挂着两个鸟笼,小鸟叽叽喳喳上蹿下跳的很是好客。 外婆坐着小草墩在院子里摘折耳根,一地簸箕盛着很多新鲜的野菜,听见人大声喊她,老人一边在打着补丁的围腰上擦手,一边扶着膝盖站起来,盛夏一个健步冲过去,黏糊糊地搀着老人,外婆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激动地看着尤远,笑得一口缺牙巴关不住:“终于回来啦,回来啦。” 第63章 尤远抓抓他头发,又唤了…… 在老人的眼里,孩子们长高长胖了就说明日子还过得去,她顺着两个人的胳膊都捏了一遍,尤远还是那么结实,盛夏鼓着根本不存在的肌肉遭到外婆取笑:“行啦,你还要加强锻炼,肉么是长了一点,跟你哥比差老鼻子了。” “我哪比得过他。”盛夏撒娇,丝毫也不见外,“要干什么,外婆安排!” 外婆往后头指指:“还那屋,自己把行李搬上去,下来给我摘菜。” “哎”盛夏答应着,抢过尤远的包拎着上楼了,让他陪着外婆在院子里叙旧。 住的还是第一次来的那两间房,推开尤远的卧室门,盛夏闻着沉木和潮湿的气味有些恍惚,这房子里的一花一草,哪怕连气味都能勾起他的回忆,两个人再次一起回来,看什么都特别美。 下楼先去客厅里找外公,保姆正在给老爷子念报纸,盛夏走过去先跟人打招呼,外公见他就喜笑颜开:“康康回来啦,考得怎么样?” “哎呀外公,我都毕业了,不是跟,你说过嘛。”盛夏已经能很坦然地接受自己在这家里拥有第二个身份,顺着老人的话头说,“这次哥哥也,回来了,走,咱俩出去,跟他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