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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就是“阳阳”金灿灿地仿佛对着他笑,神似盛夏的笑颜。 宿舍变爱巢是个好的开始,当时尤远在电话里问盛夏的问题其实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两个人才刚在一起,他不想那么快地把关系变成枷锁,束缚住对方的自由,给他考虑只是为了过渡,尤远很有信心他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拉开抽屉,尤远放进去一堆美国高校的资料,待时机成熟,他就捧到盛夏面前让他做选择。未来的每一步要怎么走尤远是早就计划好的,不过因为盛夏的出现,计划会有变动,他不怕变动,两个人一起走,快点慢点无所谓,是两个人就好。 还有一节小课就该吃午饭了,盛夏听完讲记好笔记就开始想尤远有没有起床,中午给他带什么饭回去,正想着,这人发短信来了。 尤远:醒了,你在上课? 配图一张,“阳阳”旁边放着吃空的保温盒和沾着果酱的刀叉盘子。 盛夏:古代汉语,快睡着了。 尤远:认真听课,不然我把阳阳揪下来。 盛夏:壮士刀下留人呐!我好不容易抱回来的孔雀草,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尤远:为什么叫阳阳,娘娘和酸酸又是怎么回事? 盛夏笑着回:孔雀草也算一种太阳花,所以叫阳阳呀。 你看不出来娘娘是什么品种吧,估计不会开花了,不然很漂亮的,它是樱花,如果能开会粉粉的,你不说粉就是娘么,所以叫娘娘。 阳台那盆可得好好养活,我特意挑的香水柠檬,等结了果子该是夏天了,泡柠檬汽水给你喝,柠檬是酸的嘛,所以叫酸酸。 尤远:阳阳娘娘和酸酸都安顿下来了,夏夏什么时候来? 除了老妈还没人叫过他夏夏呢,盛夏心里甜丝丝的,回复过去:等着,先买饭,回去喂饱你。 年末的最后一天,大院学生会组织团拜晚会,各学院的学生会必须出节目,魏晓楠之前就总去音乐教室练歌,这几天直接泡在礼堂走位了,俨然是个歌星的架势。盛夏也没好到哪里去,宣传部除了负责本院的节目,还得配合大院宣传部组织部做好整场团拜的舞台设计和布置,还有覆盖全校的推广。 下了课就往宣传部跑,手工活一大堆,做好了又得抱着去每一个地点布置,团拜是在学校的玻璃穹顶大礼堂举行,舞台很大,除了歌舞唱跳,小品相声话剧这些传统节目之外,还有重要奖项的颁奖典礼和校领导们的新年致辞。 盛夏喜忧参半,喜是因为颁奖典礼有尤远,他们团队拿了国际大赛冠军,给玉大争脸了,肯定要提出来重点表扬的,在台下看自己男朋友被表扬那肯定美得冒泡,但忧也很实在,新年致辞的校领导名单里盛夏看见了周胜男的名字。 忙忙碌碌筹备到当年下午,学生们陆续开始入场,盛夏从后台溜到门口东张西望,被尤远抓个现行:“等我?” 盛夏笑眯眯比划:不然呢,我跟娜姐申请的,就给你一个人带位置。 观众席第一排都是校领导,每个人的名牌已经做好放着了,第二排也立着名牌,不过这一排只有受表彰的学生能坐,盛夏把尤远带到他的位置上就要走,尤远不放人:“还没忙完啊?在这儿陪我会儿。” 盛夏左右看看,人已经越来越多了,他不好意思,又想跟尤远黏糊一下,便在一旁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只手悄默牵着尤远。 盛夏拿过纸笔写:坐到周姨来我再跑。 “跑什么?她还能当这么多人面儿吃了你?” 盛夏:虽然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但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呢么。 尤远笑笑:“媳妇儿不丑。” 余光里,周胜男曼妙的身姿逐渐靠近,盛夏所有毛孔都拉起了警报,他掐了尤远的手一下,拔腿就跑了。 元旦团拜会拉开序幕,方淮作为大院学生会主席承担起了主持人的工作,做完诙谐幽默的开场致辞后,各院的节目陆续登场。 宣传部和组织部的干事们是最忙的,筹备开始得忙到团拜结束,一刻都不得歇息,盛夏期间溜了两回,一回是魏晓楠唱歌,一回是胡志弹琴,朋友登台献艺还博得满堂彩,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沾光,莫名也骄傲高兴。 “节目都完了,大家可以稍微歇口气。”李娜忙得眼镜垮到鼻梁上,顾不上推,“一会儿咱们部的东西都作回收,今晚辛苦大家了。” 盛夏见她一个姑娘提了三个大箱子,赶紧过去帮她搬,李娜手里得了解脱,松口气说:“你也先别忙了,说了一晚上要看颁奖礼,这不开始了么,赶紧去吧。” 后台的帘子掀起一条缝,视线正好对着舞台正中央,这会儿灯光暗了,只有LED大屏幕上播放着一则短纪录片,是国外电视台对大赛冠军做的专访,当时种子队伍就那么几所,都有专人跟拍,从他们落脚美国,一直拍到比赛结束成绩出来那一刻。 镜头里的参赛选手,天还没亮就啃着面包出门训练,披着满天星斗疲惫地回酒店,坐在大巴上睡得东倒西歪。 吃自助的时候还围在一起激烈的讨论赛题,盛夏的视线一直落在尤远身上,见他对着餐盘照了张相,捏着手机虽然一脸疲惫,嘴角还是笑着的。 那天他发给盛夏的MSN就是一张图,加上俩字儿“累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