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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远哭笑不得,拍小孩似的拍他:“行行行,悔过书我收下,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不听话再闹包我真揍你,这次算了。” 盛夏终于有反应了,他勒紧尤远的脖子,在耳边点了下头,毛茸茸的脑袋蹭得耳朵有点痒,尤远侧过头想笑话他十八的大小伙子还哭鼻子,话还没出口,盛夏吸着鼻涕仰起头,正好碰上他的眼神。 一个脑抽,他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地把脸贴过去,在尤远的侧脸亲了一口。 尤远:“……” 亲完也没敢看尤远的表情,盛夏眼神躲闪,厚着脸皮把笔记本撕下一页,折好,郑重地把悔过书交到尤远手中,亲眼见着他揣兜里才安下心。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宿舍倒是可以翻进去,但是今夜的盛夏不想翻,他主动说要借宿,巴巴地跟着尤远回了国际学院。 想亲近他是真的,想照顾他也是真的,毕竟发着高烧为自己折腾一夜了,说什么都该伺候在床前尽尽孝道。 进了门,他先给孙晓钟发了短信说今晚不回去,宿舍这几个人,就算张浩阳是最喜欢在外面吃喝玩乐的也没有夜不归宿过,开学到现在盛夏已经数次一声不吭在外面鬼混了,孙晓钟一开始还会担心,现在只会高冷地回他:注意安全。 盛夏给尤远量了体温,39.5,好家伙,再高点人要傻了,尤远偏要洗澡,盛夏等他进了卫生间就开始翻药箱,药倒是齐全,可就没有不过期的,除了前几天盛夏给他买的感冒药还能吃,其他的收进塑料袋,一股脑被盛夏带出去扔了。 他抓着宿舍钥匙,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校门口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和酒精,回到宿舍的时候尤远刚洗完,擦着水坐在桌前品茶似的喝药:“买药去了?” 盛夏点点头气喘吁吁地进来,换好鞋,把药丢在桌上,他已经看过说明书了,倒好热水后,每一种吃多少颗都抠出来放在纸巾上,盯着尤远把药吃完。 盛夏指指床:你去躺下,衣服脱光。 尤远:“???” 盛夏扭开酒精直接往干净毛巾上淋,示意他要给尤远擦身体。 这种时候再客气就没意思了,人大半夜跑出去买好回来的,尤远就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在床上躺下,盛夏颠颠过来,一手毛巾一手酒精,看着尤远把衣服脱光光,从胸肌到腹肌只敢随便看一眼,他悄悄咽下口水,曲膝准备往床上去,尤远拍了下他的屁股:“脏成这样也敢上床,脱掉再来!” 盛夏赶紧收回腿,放下酒精扯裤带,他娘的,尤远给打了个死结!!! 他咬牙切齿地跟裤带较劲儿,尤远乐得要死,伸手替他解,没解开,抽了把剪刀出来,说:“割了吧。” 盛夏叹口气,顶顶胯:割吧,不要也罢。 穿着内裤,光溜溜的两条长腿爬上床,尤远大爷似的躺下,享受着酒精降温。盛夏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稍微一动他的腿就会蹭到尤远发烫的皮肤,挪开不是挨着也不是,别别扭扭的一顿猛擦,尤远闭目养神,擦完额头擦脖颈,这都好说,到了胸肌有些难为情,再到腹肌盛夏动作变慢了。 谁叫他心思不定动机不纯,盯着好看的人鱼线就移不开眼睛。要说男人之间互相欣赏,不外乎打游戏一刀998,腹肌八块,佳丽三千,家财万贯,老爹只手遮天。但那是处酒肉朋友时用到的肤浅审美,搁这儿想搞对象呢,标准就不一样了。 长得帅,身材好,该温柔时温柔,该暴躁时暴躁,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才是完美情人的样子。这么一说尤远简直照着盛夏的审美长的,连肌肉的曲线和凹凸都在他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刻度上,不偏分毫。 “再擦要破皮了。”尤远懒洋洋地掀开眼皮,似笑非笑地盯着发呆的盛夏说,“不能可着一个地方薅吧?” 回过神,可不么,右边的人鱼线都给磨红了。盛夏抿着唇,匆忙擦完给盖上被子,跑进浴室洗澡。没一分钟又跑出来,在尤远脑门上垫了块冰毛巾,垫完又跑,还弓着腰。尤远假装不知道他怎么了,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水哗哗冲着,浇不灭盛夏发燥的身体,他有点想不通,清心寡欲多年,连毛片都没兴趣看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么不要脸的老色/批,人家尤远还是个病躯,他都能对着起反应,就是这么突然的一瞬间,他和公园里的流氓共情了,人家说的也没错,你盛夏就是色/欲熏心不知羞耻的小骚/货! 冲完澡,头发也没敢吹,随便擦擦,镜子里再照照,很好,小盛夏已然冷静得看不出端倪,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尤远安静地闭着眼,像是已经睡了,便把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再去给自己铺床。 尽量不搞出动静,盛夏做贼一样塞枕头套,掖床单,尤远在身后闷闷地哼了一声:“别弄了,过来睡吧。” 盛夏摇摇头,转过身比划:你病着,再有人挤你会睡不好的,你快睡,不舒服就叫我,我今晚不摘助听器了。 尤远没多话,往里挪了挪,冲他招招手,还掀开了被子等人上来。盛夏没动,尤远头一偏说:“发冷,给哥捂捂。” 要么是助听器坏了,要么就是盛夏猪油蒙心,他竟然觉得尤远在冲自己撒娇。 被子枕头一扔,盛夏爬上热乎乎的床,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乖巧地窝在尤远旁边,尤远把他助听器摘了,按灭了台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