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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不错。” 渺渺对他笑,贺松彧心情不错的说:“好孩子。” 丛孺刷着牙,听见外面渺渺的笑声和贺松彧简单的说话声,不由得停下来仔细听会,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想,贺松彧还会放下身价去哄一个孩子,虽然说的都是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冷笑话。 搭配他平稳不起波澜的清冷声音,就更不搞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丛孺就是觉得越听越有意思,希望贺松彧多说点,直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脸上会心的笑。 这天丛孺有个活动要参加,不方便带着孩子去,他提前一天就跟贺松彧商量,把渺渺交给他带。 贺松彧没有意见,丛孺开车走时有点不大放心,他又看了一眼贺松彧一眼,他一身西装革履,耳朵上戴着他送的耳钉,把女儿放到了车后座的宝宝椅上。 他俩各自开了一辆车,坐在驾驶位上,丛孺探头出来说:“要不,还是把她送到我嫂子那。” 他是真的觉得可能让贺松彧带孩子是个错误的决定,他这副打扮不是去开会,就是要出席正经场合。 贺松彧果决的道:“不用。” 丛孺被邀请参加舞蹈艺术交流活动,很多老艺术家都在,他时间耽误不得,还要去接黄梦踵,于是忽略掉心里的担忧,“那行吧,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贺松彧无言的看着他,丛孺悻悻的住嘴,他这话已经不放心的对贺松彧说了好几遍了。 “我走了。”丛孺念念不舍的看一眼女儿,两辆车在路口分道扬镳。 他去宋家接到黄梦踵,宋仲夜扶着她出来,自从知道丛孺那里对他没有半点意思以后,宋仲夜便知趣的不再打扰他,但也不是没有联系。 他说:“你瘦了。” 宋仲夜打量丛孺,他去年冬天时突然就长胖了,没敢去见恩师,平常都是电话联系问候,起初宋仲夜还以为是自己对丛孺的想法,造成他不来见自己母亲了,一度有些后悔。 后来跟丛孺隐晦表示他可以不用顾及他的想法,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丛孺听懂了,说不是那个原因,两人才把事情说开。 丛孺直说是因为最近管不住嘴吃的太多,怕老师见到他说他长胖了,一点也没有艺术家的样子,才不敢去的。等来年他瘦下来再去见他们,果然他确实又突然瘦了下来,跟胖的玩一样。丛孺比以前更加瘦了,他最近锻炼的很勤快,训练量很大,一下就恢复成以前削肩瘦腰的身材。 唯一不同的是,他好像多了抹明艳而温柔的神采,眉眼飞扬,神采奕奕,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好看的惊心动魄。就连黄梦踵也说:“你去打美容针了?” 她垫脚打量丛孺,手伸到他脸上拉扯,“哪家医院,花了多少钱,你找的什么医生啊,把他推给我。” 丛孺哭笑不得的说:“老师,我没去打美容针,对那些不清楚。你问师姐她们,她们比我更懂。” 黄梦踵收回手,“诶,我开玩笑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打什么针。知道了,你的脸我摸过了,没打针,不僵。” 宋仲夜提醒,“快九点半了。” 黄梦踵乐呵呵的上车,丛孺开着车窗跟宋仲夜道:“仲夜哥,过段时间有空吗。” 宋仲夜:“怎么?” 丛孺拿出两张卡片递过去,“一张给你,一张麻烦帮我带给高戏文呗,有空就来,不勉强。” 丛孺走后,宋仲夜这才打开看看,他刚开始以为这粉色的请柬是丛孺的订婚宴,结果上面的千金百日宴足够震惊他一年。 黄梦踵坐车里小儿女情态的问他,“你给的什么?你怎么光给他不给我,我不重要?” 丛孺笑着说:“老师尽会说气话,你和仲夜哥不是母子吗,给他就是给你。我这边口头跟你说,不比给一张请柬好,我知道的多多了。” 黄梦踵好奇的问:“什么请柬啊?” 丛孺神神秘秘的透过内视镜眨了下眼。 到地方以后,相熟的老艺术家正想找黄梦踵聊天,就看到向来喜欢跟人乐呵呵的黄梦踵揪着她最钟爱的那个门生,“你要死啊你,这么大件事怎么到今天才跟我说,你把我乖孙弄哪里去了,连个妈都没有,你就放她一个小孩在家啊,丛孺你是看我老了现在打不动你……” “哎哎,老师,你别骂人……” 她那学生还在求饶,生的是圈里流传的潘安卫玠之流的相貌,至今未婚,在他们圈里单身主义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很多人单身都是为了艺术献身,感情纠葛就是耽误他们沉浸式的创造艺术。不过听着好像是未婚先孕才弄出了个孩子,怪不得把自己当成学生亲妈的黄梦踵中会暴跳如雷的,当场教训弟子。 贺松彧办公室。 秘书进来送茶,正好听见他问,“您怎么来了。” 回应他的,一声拐杖跺地的沉闷重响,略微苍老的声音浑厚如钟声,让人只想感慨老爷子肺活量不减当年,“我不该来?你那请柬是什么意思,你给全城跟贺家有关系的都发了,唯独贺家的人都不知道,明家老头还问我,你几时跟人结婚生的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松彧皱着眉听贺老爷子把话说完,对方正等着他作出解释。贺松彧:“您声音小点,渺渺还在里面睡觉,把她吵醒了,您去哄吗。” 中气十足的老人不可置信看着他,憋了半天,“你还把孩子带到公司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