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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抿唇,把车窗打开了些,让夏夜微凉的晚风吹拂进来。 这一路,车辆行驶得格外平稳。 今晚医院病人不多,宋昀然很快便完成了检查。 医生看了一会儿,说:“没伤到尾椎,局部软组织挫伤,注意减少运动,在家休息几天就好。” 说完就开了些活血消肿的药物,让他出门缴费拿药。 宋昀然扶着墙缓慢张渤隼矗觉得自己是真的惨。 今年以来他遭受了太多物理打击,改天得找家寺庙拜一拜。 等他挪到外面的陪诊区,秦恪已经早早等在那里。 见他出来了,便问:“严重么?” “还行。” 宋昀然不太想聊具体伤势,可眼下他确实没办法活蹦乱跳,想了想只能问,“你能不能帮我去拿药啊?” 秦恪没说什么,接过他手里的缴费单就去帮忙了。 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宋昀然心中感慨万千。 他在家摔的那一下其实不算严重,沦落到进医院,主要还是从酒吧高脚凳上摔下来的那记重创。 大概是他当时摔得太狼狈,贺子游一边笑一边把他扶起来,扶完后不知戳到哪根神经,居然趴在那儿笑得停不下来。 就很没良心,都不知道陪他来医院。 宋昀然转念一想,不对,就凭贺子游那最多三岁的智商,恐怕连医院两个字都不会写。 两相对比之下,秦恪至少还算是个人。 再次回到家里,宋昀然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他让扶自己进房间的秦恪ǔ鋈ィ换好睡衣趴到床上之后,又把人叫进来。 “代言的事我帮你谈好了。” 宋昀然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挂在了秦恪身上,“唉,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的代言,到底付出怎样的代价。” 秦恪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昀然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转过头,把白婉宁提出的要求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忍不住委屈道:“明明说好星河是送给我的礼物,却出了这么大一道难题给我,你说她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 秦恪无声湛垂去。 宋昀然趴在床上也不老实,脑袋总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头发蹭出一个毛茸茸的鸟窝,一看就是从小睡觉不老实的那种人。 可房间里仅留的那盏暖黄色小灯照在他身上,又让他看起来莫名乖顺。 “应该不至于。”秦恪说。 宋昀然很失落,认为秦恪无法与他共鸣:“你不懂。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会有压力的,因为我妈太厉害了,要不是有她在,宁东根本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 他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说出来你别笑,小时候我怀疑过我妈根本不是人。” 秦恪揉揉眉心,这话他没法接。 宋昀然一脸严肃:“我觉得她是超人,不仅自己可以连轴转,还能鞭策着我爸一起努力。你知道吗,他们最夸张的时候,连续两年都没空回家,天天不是在公司忙就是出差去外彰ΑC看谓游业缁岸贾荒芰募阜种樱导致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长话短说。” 秦恪没看出小宋总的长话短说具体体现在何处。 只是下意识想到,如果换作其他人,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他追忆童年,他很可能就找个借口ǔ妨恕 可眼下他却坐到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问:“那你岂不是很寂寞?” 宋昀然点头:“当然了,有时候太想他们,还会躲在被子里哭呢。” 想到这里,童年时的酸楚重新漫上心头,他皱眉道,“真的很难过,虽然他们请了三个保姆、两个厨师、一个司机照顾我,但我还是觉得好寂寞。” 秦恪:“……” 他淡定转移话题:“可白董承诺你可以随意使用宁东的资源,说明她还是很看好你。” 宋昀然不解:“威胁要送我去联姻的那种看好吗?”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联姻结局,再想到今天贺子游说他可能是个gay,他心里就愈发充满了惶恐不安。 “讲道理,我为你付出太多了,你快点表示一下感动。” 说完,他眨了眨眼睛,疯狂暗示。 秦恪假装没看懂他的暗示,沉吟数秒后缓声开口:“我有个想法,或许能让你不用出去联姻。” 宋昀然愣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完成一场头脑风暴。 这是几个意思,秦恪要拿什么帮他? 如今的秦恪除了他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呢。 等等。 ……秦恪不就是有他自己吗! 莫非他想以身相许,彻底断掉联姻的可能性?! 宋昀然惊诧万分:“不行!我不允许!”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艰难詹喙身,认真道,“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秦恪深吸一口气,很想反问一句:你那颗漂亮的脑袋里面,又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不过宋昀然有伤在身,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再多加刺激。 于是他直接挑明道:“小宋总,我在想怎么帮你达成白董的要求。” 这个问题,宋昀然回来的路上就考虑过了。 娱乐公司想要赚钱,最常用的无非就是投资项目和培养艺人拿提成两种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