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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了?”苏朝颜见凌霄上车,问道。 “嗯。”凌霄闷闷地应了一声,“你开车可小心点吧,还好是认识的人,不然这事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停产的车向来是更加娇贵麻烦的。 苏朝颜是个很会抓重点的女人。 她听了这话,也不急着发动车子了,抓着方向盘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刚刚那车子里的真的是封易?” 苏朝颜一直没下车,两人的对话也没听得怎么清楚,只觉得在朦胧间听到了一声“封总”。 “封易这狗崽子回国了?” “对。”凌霄撇了撇嘴。 “啧,三年不见,一见面就是这么清奇的时间,这么清奇的姿势,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凌霄坚决不理会好友的调侃,“我看是你们两个挺有缘,于我而言,完全是流年不利。” 苏朝颜摸了摸下巴:“我们凌小姐果然拿得起放得下,你现在这样子,让我怀疑以前跟在封易后面的那个小尾巴是我想象出来的。” “苏朝颜。”凌霄磨了磨牙,“但凡敢在我面前提我黑历史的人,都被我踹进南湖喂鱼了。” “凌大小姐脚下留人。”苏朝颜调侃人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被威胁的时候倒怂地也快,“我闭嘴,我闭嘴。” 车子一路飞驰,到达了南城老城区。 苏朝颜急着回家补觉,将凌霄送到了家门口,一踩油门,跑了个没影。 刚刚下过雨,黛色的瓦片上还挂着几分湿润。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混着青草的味道和不知名的花香,是江南独有的安宁静谧。 凌霄走到门前,正准备拿钥匙,厚重的红木门从内部被打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站在门内,笑着看她。 “小姐回来了。” “张伯。”凌霄朝着他点了点头,“您怎么这么早起?” 她没有告诉家里她今天会回来的消息。 ”这个呀。” 老管家但笑不语,示意凌霄往里走。 凌霄一愣,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路过走马廊的花窗时,朝室外停车场方向看了一眼。 一辆迈巴赫正正地停在中央,碎裂的车灯格外醒目。 车窗上还有用口红写下的一串数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轰地一下,凌霄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封易来恕园了?”语气无比僵硬。 “是啊,少爷才回国就来了恕园,想必是很想念您呢。”张伯将凌霄的反应当成了害羞。 想念个屁,封易是来索命的吧? 想到她现在住的这个园子还姓封,凌霄一颗心“突突”地跳得飞快。 “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加快脚步往里走。 灯火通明的厅堂里,男人正坐在窗前打电话。 贴身剪裁的高定西装包裹着男人挺拔的身躯,他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脚边趴着凌霄养了三年,现在“认贼作父”的狗。 男人的注意力大部分在电话上,偶尔伸出长指摸摸脚边的狗。没有骨气的狗子在被摸的时候总是开心地咧开嘴,在男人收手的时候还嘤嘤地叫着往上凑。 听见凌霄进来的声音,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如蜻蜓点水一般,片刻便移开。 凌霄觉得他的态度有些轻慢,但似乎听着是在谈正事,也没有上前打扰,就近找了张元宝椅坐了下来。 封易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凌霄虽然看不惯他,倒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找他查,但是她心里实在憋了口气,于是揪着狗狗的前爪,将它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年仔你最近很膨胀啊,看到你主人回来都一动不动了。” 年仔是凌霄养的边牧的名字。 年仔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发现她真的有些不开心,哼哼唧唧地用自己的嘴筒子拱她的手。 要是往常,凌霄一定揉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了,可是今天,她不仅没有,还揪住年仔两只耳朵,凶巴巴地看它。 她凌霄养的狗怎么居然去封易那里当舔狗,简直是耻辱。 “它倒是和你很像。” 男人的声线低沉,伴着窗外潺潺的流水声,显得有几分温柔。 如果是外人说她和年仔长得像,凌霄一定很开心。 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封易——对不起,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有点想打人。 年仔刚刚在男人身边当舔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封易现在说他们俩像,是不是在暗讽她之前总是追着他跑的事情? 想到两个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尴尬情形,凌霄又怀疑封易是借着这个宣告自己对恕园的主权,想将她扫地出门,顺带告诉她“舔狗不得house”? 凌霄推开了年仔的狗头,站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但是在一米八三的封易面前,还是矮了一截。 凌霄后退了两步,弱化了身高劣势后才开口:“我是受了言奶奶亲自邀请后才住在恕园的,她老人家的原话是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口中的言奶奶是封易的外祖母,也是恕园真正的主人。 “何况之前我一直有按时缴人工费、水电费、园林维护费和其他费用。” 虽然她是受邀居住,但是凌霄自认为是个很要脸的人,从不白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