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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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娇入宫后,钱杏儿对黎王世子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嫁进黎王府。 得知钟允曾有意向柳家提亲,她开始学习柳梦娇的习性和喜好,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拔了,叫人种上梅花,屋里整日点着梅花熏香,衣裳首饰也全换成梅花图案样式。 然后整日设计与钟允偶遇。 有一日,终于被她在刑部门口堵到了人,又是丢帕子又是假装昏厥试图倒在钟允身上,结果,人还没倒进他怀里,天下就掉下来好几个高手,把她当成刺客抓进了刑部大牢。 她一个贵女,无端惹上牢狱之灾,出来时大病一场,险些没了半条命。 这事整个平京名流都知道了,她被人笑话了一整年,呆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钱杏儿看了看江琇莹衣摆上绣着的梅花,心里十分不服气,同样是学柳梦娇穿戴梅花,凭什么江琇莹就嫁给了钟允,她反而得到了好一顿羞辱。 钱杏儿抬手摘了朵梅花,笑了一下,故意挤兑道:“天下女子许多都爱学柳贵妃,模仿她赏梅,可惜没一个比得上她神韵之万一。” 旁边站着好几个贵女,都知道当年钱杏儿攀附黎王世子反被羞辱的事,又见她找世子妃说话,便假装赏花,捧着蜜饯盒子,在一旁边吃边看戏。 听了钱杏儿的话,贵女们想,这段位够高的,柳贵妃身上有皇上御赐的“梅花仙子”封号,谁敢说自己穿戴梅花比她好,就是打皇上的脸。 这话根本没法接。 钱杏儿借着柳贵妃的势咄咄逼人,众人不禁对这娇娇柔柔无端惹上麻烦的黎王世子妃多了几分同情和好感。 江琇莹从小喜爱梅花,从来没有学过谁,模仿过谁。没道理柳梦娇喜欢了,她就不能喜欢了,天下没有这样霸道的。 “贵妃国色天香,自然好看,”江琇莹轻轻地笑了一下,姿态温柔大方,“天下女子各有各的美,皇上喜爱贵妃,琇莹之美取悦世子一人。” 她转头看了看一旁正在赏花的大皇子妃,恭敬道:“正如大皇子爱皇子妃之美。” 众所周知,当朝大皇子是出了名的宠妻。 江琇莹这番话言外之意便是,什么美不美的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心上人,点名了她和钟允的和美,狠狠刺了钱杏儿一下。 看戏的贵女们不禁对江琇莹另眼相看,本以为是死局,竟被她答得滴水不漏,不但捧了皇上的颜面,还笑盈盈地打了钱杏儿的脸。 钱杏儿气得脸都白了,狠狠瞪了江琇莹一眼,若不是怕犯了忌讳,她真想晃着江琇莹的肩膀,好好问问她,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冒牌货色。 她看了看江琇莹这一身素雅的穿戴,又开始发难:“皇后设宴,世子妃竟穿成这样就来了,不觉得太敷衍了吗。”这是不给皇后面子。 江琇莹:“太后旨意。”其实是被钟允骗了。她到现在也没想出来,钟允骗她这个做什么,他这个人平时没这么无聊。 钱杏儿自然不信江琇莹的鬼话,她知道太后喜欢雍容华贵,越是红的艳的金的银的越爱穿。 钱杏儿笑了一下,端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世子妃穿成这样去见太后,真的没被打出来吗?” 一旁看戏的贵女瞧了瞧江琇莹这身穿戴,心里说,世子竟没有提醒她一下吗。 钱杏儿是讨人厌,但她说得不无道理,江琇莹这样是讨不到太后喜爱的。 江琇莹:“太后慈爱,对小辈们甚是亲切。” 钱杏儿撇了下嘴,心想,你就打肿脸充胖子吧,她自认为抓住了江琇莹痛脚,抓住不放:“世子妃说说,是怎么亲切的?” 一旁的贵女出来打圆场,替江琇莹解围:“瞧着那边的蟹爪兰开得不错,世子妃可愿一同去赏?” 说着挽着江琇莹的胳膊,夸她唇脂颜色好看。 江琇莹让丫头把随身带着的几盒不同颜色的唇脂拿过来,让那贵女挑。 贵女一见,十分喜欢,很快,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纷纷问是在哪里买的,江琇莹说是自己做的,众人十分钦佩,交流了一番美妆心得。 钱杏儿被晾在一旁,心里愈发笃定,江琇莹一定是在太后那儿吃了瘪,不敢跟她说下去了。 方才她被江琇莹刺了一下,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于是强行插话:“世子妃方才还没说,太后待你是如何亲切的?” 贵女们心知肚明,世子妃在太后那大约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她衣着素雅只是一个小小的方面,主要原因是,她不讨世子喜欢,不然不会在洞房花烛夜当日被世子丢在洞房里独守空房了。 太后最疼爱世子,世子不喜欢的,太后能喜欢到哪去。 这时有人通传,太后身边的张嬷嬷过来了。 张嬷嬷跟了太后几十年,整个皇宫里再没有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嬷嬷了,就连皇上皇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太后平日里不爱掺和后宫的事,几乎不往这边来,今日竟派了张嬷嬷来,纷纷猜测一定是为了极重要的事儿。 张嬷嬷走到钱杏儿面前,看了她一眼:“方才钱姑娘问,太后是如何待世子妃亲切的。” “太后是在内殿接待的世子妃,亲自拉着世子妃的手上了榻上说话,奉上去的零嘴是世子妃平日里爱吃的。太后与世子妃聊家常,讲了许多世子小时候的趣事。太后又见世子妃衣着素雅,骂世子抠门,赏了世子妃许多华贵的布匹、首饰,让世子妃常来宫里说话。” “期间,整两个时辰,世子是被罚站着说话的。” 张嬷嬷一口气说完,看向钱杏儿,面上温和有礼,声音已经冷了下来:“钱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钱杏儿哪里还敢问什么,忙道:“太后待世子妃真好。” 张嬷嬷这番话是说给钱杏儿听的,更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 张嬷嬷转过身,面向江琇莹,声音十分温和:“太后见着外头起风了,担心世子妃衣衫单薄,让奴婢给世子妃送衣裳。” 跟来的宫女忙捧着托盘上前奉上。 众人看了过去,见是一件斗篷。 有人认出来,是太后六十大寿时,异域使臣送来的雪狐皮,据说是在雪山上雪莲花盛开的地方发现的雪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皮毛上的雪莲香经久不散。 百年难遇。 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斗篷送给江琇莹,意思很明显,江琇莹身后有太后撑腰,想作妖的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钱杏儿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缩着脖子不敢动,早知江琇莹如此得太后喜爱,她万不敢为难她的。 张嬷嬷临走时看了钱杏儿一眼:“瞧着钱小姐心思有些浮躁,不若回家多抄些佛书吧,也算是给钱家积福了。” 只听扑通一声,钱杏儿跪在了地上,直到张嬷嬷带人走了才敢抬起头。 太后哪里是让她抄佛书,分明是在敲打她,敲打她整个钱家。 她吓得哆哆嗦嗦起不来,自从上次被钟允的人抓进牢里闹了笑话,她的婚事便耽搁了,在家里失了宠爱,若是被父亲知道自己害得钱家被太后记上了,定不会轻饶她。 钱杏儿再怎么对江琇莹感到不甘,也不敢拿自己和家族前途冒险,她被丫头扶起来,灰溜溜地躲去了一旁,往柳梦娇那边去了。 柳梦娇看了钱杏儿一眼,心里骂她无用,面上笑着安抚一番:“杏儿放宽心,没事的。” 钱杏儿手心黏糊糊的,是方才吓出来的汗,她往江琇莹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道:“她如今攀附上太后,怕是不好对付,要不还是算了吧。” 柳梦娇:“你可知太后为何喜爱她?” 钱杏儿答:“自然是因为世子,太后爱世子,才会爱屋及乌。” 说到这儿钱杏儿就明白了,江琇莹得宠全是因为世子,倘若世子不喜欢江琇莹,冷落她,甚至休了她,太后还会多看她一眼吗,自然不会了。 方才还吓得垂了脑袋的钱杏儿眼神徒然一亮,她本以为今日要吃了这哑巴亏了,还害得家族被敲打,这么一看,那江琇莹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 世子与江琇莹新婚,贪图她的身子罢了,根本不爱她,也不会在乎她,过不了多久就会腻了。 钱杏儿抬眸,看见柳梦娇摘下一朵梅花簪在发间,粉白色的梅花衬得她肌肤雪白,一双杏眼藏着盈盈秋波,粉色樱唇似张非张,乌发黑眸,映着眼前这朱梅花树,是这天下间当之无愧的梅花仙子。 这等美色,怨不得皇帝独宠她一人,也怨不得黎王世子对她念念不忘。 这时,有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穿过一众赏花的美人,到皇后的暖亭前停了下来。 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后身边的嬷嬷看了他一眼:“何事如此慌张?” 太监跪着答道:“禀皇后娘娘,二皇子与黎王世子在殿外头打起来了。” 一院子的人全看了过去,纷纷揣测,二皇子与黎王世子为什么会打起来。 皇后把手上的茶盏用力往桌上一放,茶水洒出来大半。皇上疼爱黎王世子,二皇子跟世子打起来,若不是没个正当的理由,就算不责罚,也讨不到什么好。 皇后忙问:“所为何事?” 太监抬起头:“是,是因为一件大棉袄。” 皇后感到匪夷所思:“什么?” 太监解释道:“二皇子看上世子的大棉袄了,世子不给,另外还说了些什么,奴才离得远没听见,然后就看见打起来了。” 皇后起身,带着人往殿外去。 在场的人无不好奇,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件厉害的大棉袄,竟引得皇子和世子相争。于是纷纷跟在皇后身后出去了。 等院子里的人都都走完了,一个年逾花甲的白须老者放下笔,他是皇后请来的画师,今日是来给各位贵人画画的。 画的是一副美人群像图,便是方才院子里赏花的嫔妃、贵女和贵妇。 画童收拾好颜料和画笔,目光落在画纸上,忍不住说道:“师父,以徒儿看,这位夫人才是真正的梅花仙子呢。” 画面中间是柳贵妃,皇上御赐梅花仙子,属她身份最尊贵,整个画面布局便是以她为中心。画童所指却不是柳贵妃,而是角落里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独自赏梅的女子。 老画师忙让他禁声,低声训斥:“休得胡言。”这番话倘若被有心人听见,传了出去,又将是一场灾祸。 画童只有十一二岁,年纪小,正叛逆的时候,被训得不服气,低声反驳:“很多愚昧的凡人辩不出真仙子,但真仙子就是真仙子,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成不了真。” “放屁,”老画师吓唬小画童,“再说一句把你头拧下来。” 画童撇了下嘴,继续低头收拾颜料。 老画师亲自将画收好,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动了画中真仙子。 后来这幅画被一个本事颇大的盗贼从宫里偷去了,从此流落民间,引得名流雅士纷纷竞拍。几经辗转,被收在黎王世子房内。 传言说世子被画中仙子勾了魂魄,夜半无人时对着这画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江琇莹跟着包括柳梦娇在内的一群人出了皇后宫,抬眸看见房屋顶上,钟允穿着那件苍蓝色大棉袄,手持利剑,冷着一双眸子,对二皇子说:“如今那一大箱子情书就在我家书房。” 第9章 吃醋了。 江琇莹听着钟允的话,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日回侯府看母亲,她搬回来的那个梨花木箱子,疑心他像父亲一样不让她开铺子,把箱子里的手稿册子说成是写给他的情思。 那时他不在意,连看都没看一眼,才让她逃了过去。她以为他早忘了,没想到会被他拿出来说。 那箱子并不大,只能装得下手稿册子,被他说成一大箱子,要用薄纸填满一个大箱子可不容易。 合着她这两年什么都没干,整天没日没夜地给他写情书了? 只是那二皇子有些可怜了,身上穿得单薄,还被钟允用那种话扎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