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啊！已经到了，正在修，不过我是想说，能不能给我换一个，那个人……不是我挑剔，而是他真的有点脏啊！我是受不了了。”我只好这样说道，也是事实。 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水厂那边，这回是怎么了，一个坏了的饮水机，换个新的，不会挺好的吗？旧的他们拿回去修，也还能再用， 以前不都是给换的吗？这回是怎么了！”我这样问道。 “啊！你说这个啊！这不是这段时间局里提倡节俭吗，所以啊！陈局就下了命令给后勤部，各方面都得节俭，做好社会的表率。”他后面说什么我就没有听下去了，只听到了是陈道的命令。 又是陈道的命令，我闭上眼睛思索了一番，还真是的，我遇到什么情况都少不了陈道，危机的时候也是，得意的时候也是。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忽视了没有给我换新饮水机的背景，直接就将所有的事情归咎到了陈道的身上，匆匆从这里离开之后，我索性直接回了办公室，心里想着，你不想给我换，我就偏要换，想害我，大不了我以后不喝水了。 等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我就听到了里面拍门的声音，一边拍，还一边喊着救命，救命……这是怎么了，就算修完了饮水机，然后发现自己被锁在里面了。 拍门就行了，干嘛要这样喊救命啊！问题是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啊！我拿出了钥匙，快速的将门打开，那汉子一下就冲了出来，直接就扑到了我的身上，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一下子有点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并不是拉他，而是举起了手，强忍恶心，还有，将他踹出去的冲动。 就让这么脏的一个人，挂在了我的身上，没有踹他是因为，警局大楼，他这样喊，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就算大家能理解我为什么踹他，但是，他喊的救命，不要杀他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成了要杀人的现行了吗？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警戒心还是有的。 果然，很快就有人出来了，就是隔壁办公室的那个，跟我说，让人帮我换水的那个，他出来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抱着我的汉子，然后说道：“林队，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他是修饮水机的，我有事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门给带上了，回来却发现门锁了，开开之后，就这样了。” “不，不要杀我啊！”那汉子继续喊道。 我皱了皱眉，还好，我锁门的时候，故意用身子挡住了监控，不然的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到底是谁派来恶心我的。 “方哥，能不能帮我先把他拉开。”我说道。 而我的这位同事，似乎是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是说道：“林队，你先坚持一会啊！很快，我去找人过来。” 说完，竟然跑了，我去特么的，这是嫌他脏啊！哎呀！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让我多忍一会，但是，想着想着，就越来越生气，真的生气了，真的想整他。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这样的我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却想要报复。 我这是被官场侵蚀了吗？才刚当上副队，就开始想着报复同事，我这是什么心里啊！ 总之，最后这种念头被我压了下去，毕竟，抱着我的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越是近距离的接触，我就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子的尸臭味，越来越浓烈，不像是沾上的，好像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这个抱着我的人是一个死人！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再没有其他的了，我看向了他的脖子，他的脖领是来着的，以我这个角度，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上面有一些大小不均匀的斑块。 像是胎记，但是，胎记有生这么多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加上他身上的腐臭味，我可以断定，那斑点，就是尸斑。 任他抱着我的腿哭天喊地，我都没有了恶心的感觉，行为，我的身体已经拔凉拔凉的了，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我啪的一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疼，真特么的疼，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大白天的见鬼了!我真特么的想大叫，可是事实是，大叫的不是我，而是他！ 手拍在脸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温度，那真的是没温度，有温度也是零下了，而脸，却是热的……就好像发烧的一样，但我自己还是知道的，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感官都是真实的。 “你特么的给我放开。”经历了极度的恐惧，身体就会在一瞬间变得冰凉，并不是像我现在这种恐惧，任何一种惊吓，都会收到同样的效果。 然而在恐惧之后，全身冰凉的感觉就会脱离，然后……会感觉愤怒，就像我现在这样，细想一下，就算他真的是一具尸体，是鬼，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大不了，就是……让他死的不能再死了，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大不了也是一死罢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逐渐的发现，我变得越来越偏激了，认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去做，即便违反我们刑警基本的准则，我也会克制不住自己。 明明知道这样做事不对的，不仅违反规定，违反纪律，还触犯法律……但，我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去按自己的意愿去做。 这是我的偏激之处，有时候做完后，我会后悔，但是，后悔之后，我还是会认可自己，因为，到了这一步，已经让我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 很多事情都会被掩盖下来，所以，我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答道行走的结果，不也是很好吗？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我的一时之气了，就像是现在，我朝着还在拱我大腿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拳。 “叫你特么的恶心我！叫你特么的恶心我！”一拳下去，他竟然没什么反应，还在继续他的事情。 拱我大腿，喊救命！我的力气是足够大的，直接发在一个人的脑袋上，他就算不直接晕过去，也会眼冒金星一阵，但是这个人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这对我来说，太震撼了，更加坚定了，他是尸体的想法，我已经从第一次的恐惧变成愤怒之后，再度转化成了恐惧。 这是人之常情，因为，人会在第一次碰到令自己恐惧的事情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由恐惧变成愤怒，然后发泄愤怒，再然后，发现这个令自己恐惧的事情是真的。 那么现在的想法呢！更加的恐惧…… “啊！”最后，我终于大叫出声了，原因就是，他开始往我的上身爬了，不只让我害怕，还让我恶心。 只是举着手现在这里，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那是最基本的反应。 这，老方他叫人叫到哪去了，我抑制住想要骂娘的冲动，但是，抑制住了一个，便再也抑制不住另一个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恶心的尸体。”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趋势着我的动作，我的又手握紧了拳头，像那他砸去，而我的左手，却是仅仅的握住了我右手的拳头。 两只手，就这样僵持着，另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之中响了起来:“林凌，你疯了吗？你可是刑警啊！人民公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声音是在阻止我，而我却也是在不断的挣扎着，内心中，有两个自我，在全力的将真我引导像他的那一方。 一个偏激，暴躁，另一个理智，却懦弱，我凭什么让她缠着我，却不能还手。 凭什么！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你是警察，就得被人欺负，不能还手了，还有人民公仆的称呼，真是可笑……” 可笑……为什么会可笑。 “林凌，你别听他的，别被他控制啊！”另一个声音，又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但是，此时的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哪怕是真实的声音，我也很难再听下去，更何况，是我自己的脑海中的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 什么人民公仆，全特么的给我滚蛋吧！最后，暴怒还是战胜了恐惧，猛的缠着他，就是一顿的抡拳头，也不知道是抡了几拳，我的手，被人给抓住了。 抓住我的人，并不是那个被我打的人，而是我的顶头上司，青海市市局局长兼刑侦大队队长。 “林凌，这句是你一个副队，应该干的事情吗？竟然在这里殴打人民群众。”陈道色厉词严的说道。 而我，却并没有行为他的声色俱厉而产生什么改变，反而想连他一起打。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付诸了行动，而我也尝到了苦头，陈道放了多上年的警察，多少年的刑警了。 无论是侦查经验，还是打斗的经验，都比我丰富多了。 看我有要动手的架势，他就做了准备，我的右手被他抓住，只有用另一只手，而左手当然不及右手方便，所以…… 我的左手，连带着整条左胳膊，都被陈道掰了过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 狂躁剂 就这样，我被陈道给制住了，然后，然后陈道伸手就给了我两巴掌。 “林凌，你特么的想造反啊！”陈道扯着大嗓门自喊道，而我，只有一个感觉，疼，真特么的疼，比我自己打字机的那巴掌可疼多了。 不过却是一下子，就让我清醒了过来，从一个暴躁的人格之中，醒了过来。 “陈局，我……”我喊了一声，皱紧了眉头，不对劲，我整个人都不对劲。 我特么的从前敢在言语上反驳陈道，但是，让我对他动手，我确是死活不敢的，因为，在某种潜意识里，我对陈道是敬畏的，就算关系处得再好，他再把我当亲人，或者闹的再僵，我也是不敢去触碰这个底线的。 而今天，我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超越这个底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我……”震惊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那位同事，方成，他说去招人帮忙，却把陈道给我找来了，要不是陈道的身手好，我今天可就真的可能把他给揍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能也真的会做出什么出个是事情来，也幸好这个人事陈道。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刚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又开始了喊救命，我噼里啪啦一顿拳头，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然而让他更有精神在这抱着我的大腿了。 离我最近的陈道好像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大声喊道：“还不快点把他给我拉开。” 他喊的人自然是方成，这次他就没有像上次一样，说什么去找人帮我，而是上前去拉他，而他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着我。 难闻的气味不断的传进我的鼻子里，恶心，真的很恶心，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胃里有东西在翻涌了，以前并不会这样，不管多恶心，我都会进行查验的，莫说是这点尸臭味，就算是被尸体围在中间，那种味道我也是能够忍受的了的。 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呕！”我实在是克制不住了，开始哇哇的干呕，而陈道见我这个样子，也松开了我的手。 等那人终于被拉开后，我竟然有一种眩晕感，“哐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并没有晕倒，而是因为眼前一下就黑了，直冒金星。 就好像刚才那一顿拳头是打在了我自己的脑袋上一样，我能听着陈道喊我，我还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最后，我还是醒了，在陈道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过我错过了一些事情，因为我醒来的时候，陈道并没有在这里，也没有人，我起来之后，直接回了我的办公室，发现，已经在打扫了，各种物品扔的满地都是，我注意到了被我放在抽屉里的那个杯子。 杯盖已经拧开了，水已经撒了出来，让我有一种，他就是来破坏这里的感觉，而且目的就是这杯水。 “林队，陈局让你到审讯室去！”有人看到我在这，就跟我说了一句，也是转达陈道的话。 我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就去了审讯室，陈道找我，还在审讯室，让我有一种想审我的感觉，虽然知道不会这样，但我还是忍不住这想。 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了审讯室，陈道并没有在里面，而是坐在外面的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我走了过去，喊了一声陈局。 陈道看了我一眼，说道：“醒了。” 然后继续看着里面，我顺着陈道的目光看过去，那个人，我认为是尸体的那个人，一个人在审讯室里胡乱的砸东西，嘴里还在喊着什么，以口型来看，一定是救命！不要杀我之类的。 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我注意了他的脖子，才发现，所谓的尸斑已经不见了，我以为是我眼花了，但是，当我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难道是我刚才眼花了，想想也是，我被他抱着的时候，状态明显不对，竟然连陈道都想打，这是“不想活了”的征兆。 “坐吧！” 陈道突然说道，让我坐下，我依言，做坐下来，然后，陈道就又说道：“已经从你的血液里检测出了狂躁剂的成分，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吃什么，或者是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狂躁剂，我是被人下了狂躁剂，倒是没有吃了什么的可能，但是喝了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那个水，但是……我好像没有喝吧！难道昨天晚上梦游的时候喝了？ “好了，想不出来，就不用想了，以后再吃什么注意点就行了。”陈道说完，就又继续看着里面。 “他，这是怎么了！初步认定精神疾病，但是，并没有送到医院具体检查，因为不确定……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他并不是水厂的人。”陈道说道，不是水厂的人，怎么会来给我修饮水机，而我也并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目的只是将我办公室里的水毁掉，那只要在我出去的时候，偷偷的将水倒掉不就好了，然后将饮水机里的水一换，短时间内，我是绝对不会发现的，而且那样，他还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审讯室里，像发疯了一样，难道他真的是一个神经病，故意到这里来恶心我的，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找上我…… 这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也是我要追查的地方。 “陈局，让我进去吧!如果他不是神经病的话，我想我真的还会对他动手，但是，却会问出，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