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我一个人开车前往了安平县，也是挺远的地方，在环城高速上来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赵奕欢是否有杀死罗梦的动机，如果是她主谋的话，动手的是不是赵勇呢！ 怀疑赵奕欢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我的心头有些压抑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开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我才到安平县境内，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大厦，我看了一眼，有一个地方挂了大字横幅，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不是赵勇的公司吗？反正此行的目的是找跟赵勇比较近的人，不妨先到他公司去一趟。 我找了个地方停了车，在大厦前台问了问，他公司实在十四层，经理办公室实在1411，我道了声谢，就乘电梯上了十四楼。 现在1411门口敲了敲门，三下左右，就听里面传出了声“进。” 我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不算大，只有两个办公桌，用毛玻璃片隔着，窗边有两颗绿植，办公桌一个是空着的，上面贴名字的铭牌已经空了，想必是赵勇的，另一个办工作上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铭牌上写的是，业务副经理陈辰。 “啊！这位警察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他带着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刚刚大学毕业，就做到了业务副经理，不是关系户就是真有本事啊！ “是这样，我是为赵勇跳楼案所引出的女尸砌墙案来的，想找他的同事了解一下赵勇平时的情况。”我说道。 “这样啊！请坐，我叫几个跟他一个组的同事过来。”他说完正要打电话，我说道：“先不着急，我想先问问一下你，你对他平时的各个方面有什么看法吗？” “我吗？哈，警察同志我和他平时是属于竞争关系，所以你确定要听我的看法吗？”陈辰推了推眼睛说道，给我一种名侦探柯南的气质，让人感觉这个人很有城府。 第二百七十二章 瓶颈 我笑了笑，说了句：“当然要听听，我看陈先生不像是个会构陷别人的。”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谁也说不准，这个人虽然给人一种很深沉的感觉，但是就是这种感觉给我一种直觉，在他眼里赵勇就是一个根本入不了眼的小人物。 “哈，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赵勇这个人在我看来不怎么样，小市民作风好占便宜也没什么，但是个人生活不检点，包二奶还拿出来炫耀，搞得这事公司里的同事大多都知道，而且，在这个阶层竟然还染上赌博，跳楼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完全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他所说的话我基本是相信的，他没有理由撒谎骗我，就算撒谎，我一会也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好了，我了解了，请您帮我再叫几个人过来，我想再问一问。”我微笑着说道，他也还我了一个微笑，接着打了个电话。 “好了，你先坐一会，应该马上就会过来的。”他刚说完，就响起了敲门声，来的还真快。 陈辰说了声进，随后几个人推门进来，喊了声陈经理，我看那几个人，三男两女，年纪差不多少，大抵二十几岁，应该也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只有一个男人年纪偏大一些，但也应该没过三十岁。 我问了他们几个人，跟陈辰说的差不多，两个女生还说曾受到过赵勇的骚扰，甚至都准备辞职了，他们组已经有一个女生因为受不了赵勇所以已经辞职走了。 年龄偏大一些的则说，赵勇前段时间曾经带他去过赌博的场所，他一看不对劲就借口上厕所跑了，第二天赵勇还责怪他，并且管他借了些钱。 这些人的证词可以证明赵勇的为人确实不怎么样，而且染上赌博，确实有可能因赌债而跳楼自杀，但是这些我在赵勇妻子那并没有了解到，难道他的妻子不知道吗？ 怎么会这样，赌博的场所我没去过，也没有参加过打击赌博的行动，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却知道赌博这事是屡禁不止的，开设赌博场所的人总是有各种办法逃过警方的打击，简直就像小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所以说，如果赵勇因为负债自杀的话，追债的人不可能不找上赵勇的妻子，除非，有人已经替他还了。 这个人不做他想，赵奕欢，或者可以说是那个什么公司的少董，于洋。 但，我这些推测并证明不了什么，赌博场所的账务记录是见不得光的，是不可能让我们查到的。 也不知苏欣那里查到了什么没有，警局的权限是有限的，过于隐私或者目标见不得光的资料我们光靠权限是查不到的，只能去问，去打听。 我离开了赵勇公司的大厦，开车往他家的小区而去，一想不对，昨天去的时候，他家差不多被搬空了，今天，还会有人吗？他的妻子都不够了解他，他的邻居们会吗？ 算了，不想了，先过去看看吧！大概二十来分钟，我就来到了他家的小区，赵勇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了，我敲了敲对面单元楼的门，在门外亮出了警证，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请进，请进，警察同志。”那男人很热情，好像等我来等了很久似的。 “啊！你好，我是想了解一下赵勇平时的情况，请问你了解多少！”我被他让到了沙发上，索性就坐下了，问道。 “啊！我知道知道，赵勇那个人啊！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摊上个有钱的妹夫，他妹夫还来过呢！那开的车，可真特么豪华，还有那穿的，哎呦，只在商场柜台里看过啊！碰都不敢碰。”那男人叽里咕噜的说着，反正我听到的唯一有用的点就是于洋来过，并且还非常高调的来了，也就是认定了赵奕欢这个媳妇。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怕罗梦威胁到她的地位也就真成了无端的猜测，我并不了解于洋是个怎样的人，这件事的头绪越来越不清晰，乱入麻絮。 “等等，请问，你见过有讨债的人来赵勇家里吗？”其实有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赵勇的为人在他公司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没有啊！从来没见过，我家那口子也没和我说过，她不怎么出门的，要是有这档子事她肯定会说的，再说了，人家妹夫那么有本事，多少钱还不上啊！怎么可能让人追债……”这个男人实在太健谈了，说了那么半天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我告辞离开后，还非常热情的说，还有什么事要问，欢迎再来啊！我真想擦一把汗。 在车上给苏欣打了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苏欣说让我直接回清源，东郊有一片城中村，罗大柱到我们家对面小区当门卫之前一直住那里，她已经和孙磊一起往那边去了。 “好！”我答应一声，调转了车头，开往了清源东郊，罗大柱那边也是一条线索，或者说是一条思路。 文伟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案子从一个普通的跳楼案发展到了女尸砌墙，还和跳楼案有关系吗？ 如果有关系的话，又是什么关系呢！是直接关系，还是怎么样，总之，我遇到了一个瓶颈，感觉上很好结局，很快就要看到结果了，但是，事实上我是没有任何进展的，我只是了解了一下赵勇的为人，增加了他跳楼自杀的可能性，对于罗梦的死，没有丝毫的线索，对于赵奕欢的怀疑也只能是臆测。 这车开了很久，本来从赵勇小区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开到清源东郊又得需要三个多小时，路上给文伟打了个电话，他带给我一个惊奇的消息。 “文哥，怎么还没问完吗？”我说道。 “问完了，问完了，那个快递是送到十四楼家里的，正好被邻居看到了。还有，我告诉你，监控视频是被物业一个新来的大学生给删了。” 啊！我震惊，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又有别人卷进这个案子了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这下面有人 将十四楼监控视频的事托付给文伟，他是二队队长，这个案子就算完全交给他负责也是情理之中的，更何况他也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交给他我也挺放心，毕竟我一个人力量时间都是有限的。 开车到了东郊，这里确实一个城中村，比起那次被张丽忽悠去的那个城中村还要破旧一些，但是却还有人烟。 我在边上停了车，掏出手机给苏欣打电话。 “你好，你拨打的号码不再服务区。”我看了一眼手机，怎么回事，这信号也是满格啊！怎么会不在服务区。 我来到一户看起来还有人居住的屋子前，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大爷，满脸的褶子，看起来八十多的样子，很像罗大柱的情形，我随口就问了一句“大爷您高寿啊！” “啊！六十五了。”那大爷答道，看起来有点不愿意的样子，的确是我有些冒昧了，不过，好像罗大柱也是看起来七八十岁，实际上却只有六十多岁。 这是什么原因呢？ “对不起，大爷这么晚打扰您，我是警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要办，请问您知道罗大柱住在哪里吗？”我问道。 “老罗，他早就搬走了。”那大爷说完就要关上门，我赶忙阻止了他的动作，紧接着又问道“哎！大爷，我知道，我是问他以前住在哪里！” 这个大爷应该不知道，罗大柱已经死了！ “往里走，最西头第一家，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他家地下有人。”那个大爷说完就把门关上了，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脸可就叫门给砸了。 我寻着大爷指的方向一直往里走，一直走到最西边，第一家。 在外面看着，这个房子已经破败的不行了，小泥胚房，房顶盖的都是些稻草，有一面墙已经倒塌了，这里确实住不了人了，罗大柱到那个小区去当门卫，一半是因为自己女儿，一半也是因为这里不能住了的缘故吧！ “苏欣，孙磊。”我在外面喊了一嗓子，不见有人回答就走了进去，那是个连门都没有的屋子，我粗略的看了一眼，这房间里没有家具陈设，面阔三间，中一间，也就是正对着门的是外地，在农村也就是生火的地方，在门口有一个灶台，锅已经不见了，我看了一眼，就没再注意这里，外屋里侧横着一块木头，里面的地面有一些土，我来了来这里，虽然很淡，但还是有一股牲畜粪便的味道。 这里曾经人畜同屋，不再看这里，我又喊了一声苏欣，还是没有人答应，我掀开左一间的破布帘子，走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个漏了洞的火炕，炕上落满了灰尘，屋子里飘着的也是灰尘，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看这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出去了。 还有右一间，还有一个勉强算是保存完好的木门，一推门咔嚓一声，整个门板直接掉下来一半，不过好在我还是从缝隙中挤了进去，奇怪，苏欣他们难道没有来这里吗？怎么一点痕迹也找不到，这里更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迹象了。 嗯，这间屋子怎么这么黑啊！就算现在天色以晚，也不应该这么黑啊！简直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只有身后破坏的门的方向射进来一点光线，我往旁边测了测，借着光线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登时，吓了一跳，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棺材上还用白色的漆写着一个奠字。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圈，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惊吓渐渐变成一种心酸的感觉，一个老人不得不为自己准备棺材的心酸，同情和感伤都有吧！ 我仔细看了看那棺材，甚至上前敲打两下，只感觉这棺材很结实，木料很厚重，不太像一个生活清苦的老人有能力准备的。 好奇的上前推了推，“嗤”的一声传入我的耳中，我还以为是棺材挪动的声音，但是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再以为是棺材挪动的声音我就是傻了。 稍微仔细的听一听，就会知道这声音是地下传出来的！ “他家地下有人。”那个大爷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就像魔咒一样，久久不去。 本能的，我想离开这里，拔腿就向外冲去，想再从门缝钻出去，却直直的撞到了门上，只听“哐当”一声，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板却异常的结实，我的头撞得有些发晕。 眼前发黑，无意识的向后倒去，“彭”我的后背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但是却感觉不到地面应有的坚硬，好似躺在了既平坦又柔软的地毯上。 我用力从地上坐了起来，手还扶着棺材沿子，“咔嚓”一声，棺材好像被机关控制一样，打开了。 我站了起来，看向棺材里面，空间算是很大的，我伸手按了按，没什么特别的，他是怎么打开的呢！ 我手抓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难道是有人用遥控控制。刚才的嗤笑声是来自地下，刚刚是我太敏感了，跑什么跑，自己吓自己。 这里一定有玄机，苏欣他们一定是找到了什么，所以才不在这里。 我伸手摸了摸棺材板，手感就像是按上实木家具一样，在光下还可以看到我的手印印到了棺材上。 再一用力，“吱”我整个人都蒙了，棺材又再次动了，还没来的急反应，由于用力过大，大头朝下就进了棺材里面。 “哐当”一声，棺木就合上了，我一急直接上去推，却怎么也不管用，急得我猛踢了两下。 情况急转直下，下面这块棺材板竟然开了，我碰的一下就掉到了地下。实打实的摔了一屁股墩，疼的我直咬牙，勉强站了起来，一条腿摔得有点缓不过来，用手揉了揉，就用手电照着。看周围的情况。 这地下的空间并不怎么大，也就一间屋子的大小，角落里放着几个袋子，我走过去看了看，有米，有面，还没有发黄，生虫，应该是刚打开不久，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是地下有人。 “嗤嗤嗤……”这声音又传了出来，我谨慎的看着周围，却是什么也没有，奇怪了，这声音明明听的真真切切，那么这么快就没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四号 “谁，别在那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我对着漆黑的空气喊到，回答我的只有回音，还有嗤嗤笑声。 “你特么的给我滚出来。”我受不了了破口大骂，骂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感觉身后站着什么东西，回过头，灯光一晃之下，一个男人紧贴着我，灰黑色的衣服，足以和墙壁融为一体，往上一照，他长着一张马脸，前额突出，活像长了一个大肉瘤一样。 “别动，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喝问道。 “嗤嗤嗤……”他没有回答我，却发出了这嗤笑声，我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枪，毫不怀疑自己会一发现他有动作，掏出枪就会给他开个窟窿。 后来才发现，这个人除了嗤嗤的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站在那里。但如果这样，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一定还有别人在这里照料他的生活。 不在管他，我看了看角落里的那两袋子米面，心想，这里也没有炊具，是如何做到的，这里简陋的不像地下密室，倒像个囚室。 囚禁谁，那个马脸的什么也不能做的男人吗？这有何意义吗？ 我伸手碰了碰米袋，抓了把米出来，别说，这米还挺细的，优质大米，我晃荡了一下米袋子，还挺沉。 “呜呜……”不对，什么声音，我静下来仔细听着，好像在米袋子的下方传来。我索性趴到了地上。 “呜呜呜……林呜呜……”妈的，苏欣，我说人上哪去了，移开了米袋子，我敲了敲下面的地面，才发现竟然是地板面。 “呜呜”的声音更大了，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孙磊也在下面，我用力搬了搬，发现根本搬不动，苏欣和苏磊的呜呜声更大了，直敲击着我的心弦。 我掏出手枪，用枪炳碰碰的砸着，终于，咔嚓一声，磕坏了一个洞，我伸手抠住洞口，硬是将那块地板掰离了地面。 苏欣和苏磊都在下面，被布条一塞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想把他们拽上来，才发现下面的空间是何其的小啊！他们两人紧贴着，没有丝毫可以活动的空间。 “呜呜……”他们的声音更大了，我急忙安慰一句“别怕，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嗯！他们的眼神一直在看向我身后，猛然间一回头，我竟然看到了一张马脸，吓得我心脏都骤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