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张美娟，你冷静点，看清楚，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对着她说，然后看着她不再乱动，只是坐在那儿喘着粗气。 等她悄悄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接着说道：“你放心，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放一个坏人，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不会冤枉你，也会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和他们的家人做主。” 张美娟听了我的话，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知道，几年前我就知道东家在那地下密室里藏了个美人，我也不敢说什么，也没禀报夫人。”我听到这里打断了她。 “等一下，欧阳淇澳建造这个密室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紧紧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希望能够看出点什么，但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也就是说不像在撒谎。 “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直到那次小姐跑进去，被先生给带了出来，先生的表情真可怕，我太害怕了，什么都没敢说。”听了陈美娟的话我还是将信将疑，因为我以为，她会是和李佳宜一起知道的呢！不过不能说因为我的一丝怀疑就推断张美娟说了假话。 “好，继续说，你是怎么知道欧阳淇澳做那些事情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记不得是哪一天了，我半夜醒了，去找水喝，房间里闷得慌，就开了门待着，看见夫人去卫生间一直没有出来，灯也一直亮着，我以为夫人在卫生间睡着了，就想进去看看，谁知道刚好看见夫人从地下密室出来。”张美娟回忆着，手有些轻微的抖动。 “夫人捂住我的嘴，让我什么也别说，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按夫人说的做了，后来我实在没忍住，就趁着家里没人，偷偷的进去一次。”说到这儿，她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看到了那里有一口棺材，而且还听到里面有哭声，我害怕，就要离开，但是又听到了脚步声，就藏在了柜子里，那里也没有灯，点着蜡烛，他们也没有发现我。” “那个棺材里装着的是孩子！”我说道，张美娟看着我不住的点头。 “我真是吓坏了，本来想等他们走了得赶快离开，谁想到，他们竟然点着蜡烛开始给了一个孩子棒棒糖，那孩子不住地喊着要妈妈，要妈妈的，后来他们给那孩子硬喂了点东西，就听不见叫声了。”张美娟这样说道，应该是在柜子里的缝隙看到的。 “然后他们开始了虐杀男童…” “好这些我知道了，然后呢，你之后为什么没有报警。”我又问道，正常人哪怕有一丁点的良心都会报警的，我就不信这陈美娟真这么没心肝。 “我……我出去的时候，被夫人看见了。夫人叫我看见什么也别说，不然，我们都完了，不但扳不倒欧阳淇澳，而且就连我们的命都保不住，那下面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让警方查到的。”张美娟的解释也是在情在理，李佳宜方面也是得到过答案的。 但是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无知，也是太冷心肠了，竟然知道欧阳淇澳所做恶行也不报警，只是因为受到了威胁，是对我们警方的不信任，也是一种做事唯利己，将自保放在首位，我也不想指责她们什么，罪魁祸首该是那些心理变态的人渣。 “白冰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杀欧阳淇澳。”我又问道。 “她说她被先生威胁，要她做他的情人，不然就会吞并她家的公司，而且，只要我帮她做了的话，她不但不计较我家小子的事，还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过上好日子。”张美娟说到这时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这做派，又贪财又胆小的，让我一阵厌恶。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未知的发展 “她对割阴案的事情只字未提吗？”我又问道，拿到白冰参与割阴案的证词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 “嗯，什么也没说。”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是挺忐忑的，我怕白冰早就想到有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所以想好了脱身方案，虽然张美娟这块对与她来说也不算一步至关重要的棋，的确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割阴的事，要是我是她的话也不会告诉，这很正常。 但是我总觉得，白冰还会留了后手，可是我想不到她要怎么脱罪，死不承认吗？物证有了那个饰品，人证有白冷江，她会怎么抵赖。 “张美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要知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在法庭上都会成为证词。”我郑重其事的说道，并且直直的盯着张美娟，张美娟吓得哆哆嗦嗦的，我也懒得再管他，让孙磊带回拘留室。 我现在应该去看看白冷江那边，这边基本上是没什么事情了，张美娟过段时间应该再审一审，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问出来似的。 离开审讯室我找到了苏欣，通缉令已经发出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只等白冰落网案子就结束了。 “苏欣，跟我去看看白冷江吧！”我对苏欣说，苏欣点了点头，我便和她一起驱车去了医院。 “林凌，你说白冷江真的可信吗？”路上，苏欣疑惑的问道。 “我相信他，我觉得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说些假话来误导我的，而且他若是只字不说我也没办法。更何况我是觉得这次他真的是诚心认罪的。”我解答苏欣的疑惑，同时也表达了我对白冷江那种特殊的“情感。”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两雄相争惺惺相惜。也是人之常情，我和白冷江几度争锋，我既恨他残忍变态，又怜悯他的遭遇，可惜他的才华。 我也是从小没有父母，若是没有孤儿院，没有师傅，我会不会现在也和白冷江一样。不过说回来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让他去孤儿院他却拒绝了，也许当年他跟梁心回了孤儿院，我现在还可以叫他一声哥哥，真是一步踏错终身错啊！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确定了白冰的罪行后，我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梁院长了。 “想不到，你那么相信他。”苏欣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不是无故的相信，而是……你应该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了解我的心理，我也了解他的，如果这次没有那个张丽横插一脚，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制住他。”我回答说，这么想来倒是有种意兴阑珊。 “怎么，还没打够吗！”苏欣从副驾驶上轻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虽然没事，但我也装作很疼的样子，向姑奶奶告饶。 “别，别了，谁没事找虐啊！再放他跑一次，我可就是自毁前程啊！”我跟苏欣，笑着说道，话说回来，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哎！我倒是在想，无论是欧阳淇澳，还是白冰，生活的本来就不错，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啊！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吗？真是难以理解。”苏欣若有所思的说着，看起来是无意间想到的，但是这些话却提醒了我。 是啊！以前从没听说过欧阳淇澳有什么精神疾病，而且李兴成（李佳宜父亲，李氏集团董事长）亲自定的这个女婿，他这样的人看人怎么会错的这么离谱。 “你说欧阳淇澳被白冰设计用慢性毒药害死，白冰借此摆脱嫌疑，但是她为什么又将欧阳淇澳的尸体制成割阴案的现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还有别的凶手吗？”苏欣又说道，是啊！这使我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白冷江是不能给我答案的，他在这二人之间也是挺尴尬的身份，欧阳淇澳的心思我们也是猜不到，他到底喜欢的是白冷江还是白冰。 还有，到底是欧阳淇澳主导的案件，被白冰倒戈一击，还是白冰主导的案件，欧阳淇澳败露后将他灭口。应该是后者吧！毕竟现在白冰再逃亡中，而欧阳淇澳已经死了。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想的明白，白冰了白冷江是兄妹，也许有什么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呢！”我随时这样说，但是却认为白冷江的精神障碍是后天行成的。 很快，我们到了医院，在白冷江的病房前，我们看到了刚从病房里面出来的萧河，他看到我，脸笑的跟花似的，跟我打招呼后说道。 “林凌，恭喜你啊！这案子终于快破了，陈局将进展报到了省厅，厅领导可是非常看好你，极度的表扬了你呢！”我听了这些还是有点骄傲的，但是也有点心绪不宁，想着陈道怎么这么早就往上报，案情还没有尘埃落定。 “哎！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还没有尘埃落定，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抓捕归案，我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我有些担忧的说，看了看苏欣，她也有些担忧。 “我先进去看看白冷江，他情况怎么样了。”我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他，还算稳定吧！我带他做了一次精神鉴定，确实有些问题。”萧河说着，和我一起走了进去。 白冷江睁着他那一只眼睛看着我，另一只眼睛上的纱布也已经拆了，戴着一个藏蓝色的眼罩。 他是半靠在床上的，手上还扎着针，挂着吊瓶，看样子像是挺无聊的。 我看了看萧河，说道：“不是说没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还挂吊瓶啊！” “没事，医生说他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掉营养液，葡萄糖什么的，他现在可是个宝啊！不能有任何闪失。” “林凌……”白冷江喊了我一声，我看向他“你找到什么了吗？”白冷江问道。 “我找到了被害男童下阴。在白冰的卧室里找到的，外面漆了红瓷。”我如实说道，萧河“哎”了一声，似乎要组织我，我摆摆手，拿凳子坐在了他床边，觉得这样做没有丝毫不妥。 第二百四十五章 电脑里的文案 白冷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那是欧阳淇澳制作好送给她的。” 这么说来我还是没有掌握白冰参与割阴案的物证，这样即使抓到她也没有用。这，我该怎么办…… “我的话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萧队已经带我检查了，我确实有精神障碍，让她有切实的反驳理由，而且……”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白冷江其实还是很爱护白冰这个妹妹的，未来在法庭上他也许会提供证词，但是不会刻意去强调白冰犯案。 “我记得你拐走偷盗的儿童不止这几个，那天我在派出所可是看到还有好几个孩子的家长呢！”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努力去寻找总比在这干等要好。 “的确，我偷盗的孩子不止这两个，本来都关在欧阳淇澳家里那个地下室……”白冷江说话的时候底下了头，还是有悔意的。 “棺材里，我已经听他们家那个保姆说了。”我接到，此时心情极度的不好，若是都不知道，那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茫茫人海我到哪去找几个生死不明的孩子啊！ “我记得欧阳淇澳有设计计划的习惯，他应该会有记录，接下来会在哪里犯案，你去找找吧！或许会有线索。”白冷江抬起头看我有些愠怒，想了想说道。 其实这个线索也是很渺茫的，欧阳淇澳死的也不算突然，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情，这样的话，还会写接下来的计划吗？ 其实我们也曾经查过欧阳淇澳的遗物，但是只是一些简单到明年上的东西，再想往深查，就遭到了李兴成和李氏集团一众高层的反对，李氏集团的地位在市里，甚至省里都是非同一般的，这件事情也就压了下来，一直没有批搜查令。 这次不同了，这个案子已经涉及到了李兴成的女儿，为了女儿李兴成也得配合我们，我往陈道那里打了个电话，将情况告诉他，总之我要搜查欧阳淇澳的所有策划案等等，包括他公司的文件…… 这次陈道没有犹豫，马上就同意了，批下搜查令，我想李兴成那边应该是说了要保他女儿了吧！ 其实就算他那边出不了搜查令，我也会找欧阳冷冷，请她开个方便之门的。不过既然这样就省心多了。 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看了一眼白冷江，跟萧河说“萧河，我看他也判不了死刑了，近期也判不了刑，不如让他先自己改造改造吧！帮他找本书看看。” “嗯？看什么。”萧河迟疑一下，但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看着白冷江问道。 “法律。”白冷江说，我也是有些心惊，但没回头，他的想法我还是没有完全懂啊！我还以为回事什么清净心灵之类的书呢！没想到是法律。 萧河也像是受了惊吓，半天没声音，我也没管他们，开门走了。 打电话给苏磊，他响了三声才接 “孙磊，一会去检查欧阳淇澳生前留下的所有文案，我怕遇到技术难题，你到技术部把李响带着，然后带着搜查令到李氏集团的大厦。” “是，马上到。”听到他回答后，我就挂了电话。 驱车前往了李氏大厦，时间刚刚好，孙磊和李响也是刚刚到，在门口的还有欧阳冷冷，再加上我和苏欣，一行五人，一起上了楼，去了欧阳淇澳的办公司。 我发现欧阳冷冷和李响挨得很近，看来好事将近啊！我心里暗笑。 我拿了纸质文件坐在一边看，发现能懂的很少，不过这也不是我关心的地方，我只想找到欧阳淇澳的“割阴计划”。 而李响开开了电脑，有些文案的密码欧阳冷冷是知道的，就直接输入了，苏欣和他们一起检查其中内容。 我看了半天，头晕眼花是有的，收获是没有的，只是相当佩服这些搞企业的人，这东西是他妈的怎么写出来的。 “林凌，过来……”李响喊我道，我走了过去，苏欣给我让了点地方，我一只手拄着椅子，看向电脑屏幕。 这是一个加密文件，欧阳冷冷也不知道密码，李响正在噼里啪啦的划拉着键盘，我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反正我是看见屏幕忽明忽暗，还总显示一些乱七八糟的字母。 一阵忙碌后，李响脸上出了些细汗，欧阳冷冷，拿了纸巾帮他擦了擦。除了李响敲打键盘的声音，再也没有人发声，现场静极了，我都能听到手表时针转动的声音。 “好了。”我已经记不住手表上的指针转了几圈，听到李响的这声好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是已经找到了失踪儿童的下落一样。 我看向屏幕，只见屏幕上显示了几个点，围成一个圆圈，正在加载中，这一刻时间过得是如此漫长，网速怎么那么慢呢！ “啊！”加载完了，却听见欧阳冷冷的尖叫声，苏欣也握住了我的手。 确实，屏幕上显示的东西确实挺可怖的，不过我已经看过挺多次了，背景是封门村的厕所，人物正是倒吊着的大头娃娃，青紫的脸上还带着笑意，那双眼睛还是睁着的，好像在看着我们所有人笑，欧阳冷冷的脸是吓得煞白煞白的，苏欣还好一点，孙磊没有什么声色，到看样子也是有些不适的。 至于李响，真不愧自己的外号，木头李，整张脸都是木木的，完全无动于衷。 “李响，往下翻……”我说道，李响操作着电脑，往下翻去。 下面有一些记录：这是近期最满意的一副作品了，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虽然不是自己完成的，但是她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啊！只是可惜，不能将他收藏，运输真是麻烦，不过有些瑕疵才是真正的完美，就让这幅照片代替这个作品的收藏吧！ 欧阳淇澳 记 她，是指的白冰，也就是说我在封门村和白冷江交锋的时候白冰也在那儿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懊恼地拍着脑门。 第二百四十六章 粉红鬼楼 接下来也是一些割阴现场的描述，时代广场，游乐园等地…… “等等，看看这段话。”李响停止了操作，停在那一页，歪歪扭扭的几行字，都是字母，好像是俄文又好像是德文，还他妈是法文啊！我真的分不清。 正在犯难的时候，欧阳冷冷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