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比如那场无休止的梦。 之所以，我对出租车司机身份产生的怀疑也是因为那场梦，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联想到了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中的鬼新娘一案，那个案子中的鬼新娘压根没死，那么如果所有的事情如同鬼新娘案子中一样的话，剥皮案中的蒋娇会不会压根就没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三十六码的鞋就有了有力的解释。 忽然间我打破了原有的思维模式，开始了天马行空的冥想，不过倒也是有了新的发现。 现在的我突然坚信了一个道理，人在做天在看，不信的人必完蛋，可是操蛋的古代人竟然还来了一个事在人为，相比之下，后者对于我来说更加实用。 可能是最近用脑太多的原因，我竟然只要一坐或者一躺脑袋就会昏昏沉沉的，然后再不知不觉中睡着，接着就会做一些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梦。 说实话，我怕这些梦，这些梦真实得让我几近崩溃啊。 为了不再让自己陷入梦中，我起身走向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抬头间，我看到自己脸上有一个疙瘩，一定是最近熬夜太多了，我想着忍住不去动脸上的疙瘩，但是人往往会有这样的一种通病，就是越是心里不想动身体却很诚实，当然我也犯了这样的毛病，在我多次的强调下，还是伸手挤烂了脸上的疙瘩。 随着脸上的疙瘩被挤破，殷虹的血也随之流了出来。 我接了一点水将脸上的血迹洗掉，可谁知道，接下来便发生了诡异的一幕，我的脸上迅速的起了无数个小疙瘩，在我没有伸手挤破的情况下不攻自破，脸上顿时满是鲜血。 我连忙再一次洗了把脸，池中的水登时就被我脸上的血染红，我看着脸上流个不停的血，顿时就慌了。 我想拉开卫生间的门，可是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拉，卫生间的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有人吗，有人吗。” 我用力怕打着门，扯着嗓子喊道，可是就像没有人听见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卫生间里不管是地上还是什么地方都是从我脸上流出来的血。 而我则是像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如果真的这样妥协的话，我可能会因为鲜血流尽而死。 事在人为，对事在人为。 我扶着卫生间的门站了起来，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 这时候，卫生间突然黑了下来。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火车进了山洞的缘故。 可我转头的一瞬间，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红色高跟鞋的女孩子，由于女孩子披肩散发，刘海将脸全部遮住的原因我一时难以看出女孩的样子。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站在我面前的绝对不是胡军，无论是从个头上身形上，还有那双能够正好塞进高跟鞋的小脚。 女孩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我吞了吞口水，伸出了手拨开了遮挡在她脸前的头发。 “嘀哒嘀哒……”。 卫生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我的耳边除了自己重重的呼吸之外，还有一个声音，就是如同怀表走字的声音。 当我看到“女孩”的真正面目的时候，心脏仿佛骤然间停止了跳动。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脸上同样鲜血淋漓。 “草。” 我大喊一声，拧开了水龙头，死命的往脸上泼着水。 一道光亮从列车穿过，打破了卫生间的黑暗，那个血淋淋的我也突然消失。 筋疲力软的我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一头倒在卧铺上睡着了。 出奇的是这一次我睡的很香，没有做梦，也没有师父，更没有白色礼服和高跟鞋。 大概睡了有一个多小时，我就被一声尖叫拉了起来。 出于本能的反应，我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快步来到了声源的位置。 卫生间，刚刚我去过的那个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门口，躺着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红色高跟鞋的女孩子，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穿着和女孩子一模一样的女孩。 通过初步的了解，我知道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子叫做凌琳，另外两个分别是她同宿舍的女孩，一个叫张娟，另一个叫李倩，三个人都是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学生，准备去济南参加一个舞蹈比赛。 不一会，陈道和萧河也同样闻声而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叫李倩的女孩子哭着对我们说道：“一个小时前，凌琳说她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去了厕所，可过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见她回来，所以就去寻了列车员打开了厕所门，然后就发现……” 陈道看了一眼叫李倩的女孩子说道：“列车员呢。” “列车员去找医生了，马上就回来了。” 陈道话音刚落，列车员就带着医生赶了过来，我和陈道萧河三个人帮衬着医生将女孩子抬到了卧铺上，医生对凌琳做了一个检查。 医生声称女孩只是低血糖，加上可能在厕所里蹲的太久了，然后站的有点猛，就昏倒了过去，加上长时间没有人发现，才会昏迷不醒，不过没有大问题，输点葡萄糖就好了。 而我从开始发现女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们身上的衣服和高跟鞋。 见医生走了之后，我毫不犹豫的提出了我的疑问，只是我还没来的及开口，列车员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告诉我们在另一个卫生间里发现了豆腐大小的肉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战 陈道一听，火爆脾气顿时就上来了，破口大骂道：“真他娘让人不能安生一会，这不是摆明了在给咱们宣战吗！” 本来好脾气的萧河也是大发雷霆，也跟着陈道一样满嘴脏话骂了起来。 “如果这样说的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就是凶手知道咱们的行程路线，提前做了准备，第二就是凶手还在火车上。” 不过我们很快的就否定了第一个推论，因为我们的行程路线并没有以前做过规划，而是在知道了出租车司机李广的真实身份是王元平之后，当即决定的，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好一切的准备，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对手可想而知该有多么的可怕。 那么只有第二个推论是最有力的，那就是凶手还在火车上。 在列车员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发现碎肉的厕所，看到肉块的一瞬间，我胃里顿时一阵翻腾，这次凶手的手段更加的变态。 这些碎肉是熟得，并且做成了红烧肉，唯一能辨别这些肉是人肉的，就是上面几根完完整整的手指。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济南。”陈道看了一下腕表，转身对列车员说道。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列车员说道。 “把这些肉包起来，一会带到省厅让人做下鉴定。”陈道看着我说道。 看着这些扑着香气的肉块，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拿着列车员带来的饭盒，将肉块一块块的夹了进去，而列车员不知道已经吐了多少次，在过后的整整一个月我再也没碰过一块肉。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去验证我们的第二个推论。”陈道说道。 接着便给我和萧河简单地分配了一下任务，萧河去询问那三个女孩子，我和陈道去对火车上的人进行逐一的排查。 可是想在这么多人中，又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查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是看监控视频的时间都不够。 陈道看了看我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依我看来，凶手或者说是抛尸者也许就在这两个车厢内。因为依照正常逻辑来讲，大部分人都会舍近求远掩人耳目，造成最基本的逻辑混乱效果，可这些我们能够想到的，相必抛尸者也能想到，如果抛尸者舍近求远的话，势必带着这样一个有肉香的东西，进入到厕所里，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怀疑。” 陈道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他是以正常的逻辑思维来行事的呢!” “不可能。”我当即否定了陈到的推论，“如果说是舍近取远的可能的话，一来车厢内人员流动过大，加上从肉色上来看，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做熟的，也就是说进站之前，肉的温度会很高，如果一旦烫到人的话，这就是一大败笔，要是一直抱在怀里时间太长，特殊的肉香也会引来怀疑，所以抛尸的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前。” “所以凶手大概就在这前后两节车厢内，加上我之前的推论，我们只需要前后四节车厢的监控和对上厕所的男性进行逐一的排查。” 说完之后，陈道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监控室。 调取了我们所需要的四节车厢的监控视频之后，我和陈道开始了目不转睛的排查工作。 就在火车即将到站的二十分钟前，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孩闯进了我的视线，我冲着陈道大喊道：“有发现了。” 谁知道陈道几乎和我同时有了发现。 两个人？ 当看到陈道监控视频里的人之后，我确定了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陈道监控中的人从十五号车厢走向了这节车厢的卫生间，而我监控中的金丝边眼镜男孩则正是十三车厢里的。 我通过两人的行为对比，发现陈道监控下的男人更加可疑。 接着我和陈道直奔十五号车厢，却发现那个监控下的男人根本不是十五号车厢的乘客，而是十三号车厢的乘客。 “调虎离山。” 陈道一拍脑袋，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时候广播员的声音已经在车厢内响起，大部分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车厢里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济南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赶紧下车了。” 我和陈道艰难的挤过人群，终于来到了十三号车厢，就在监控下的那个男人准备下车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一脸迷茫的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恐。 “警察办案。”我拿出了警官证在男人的面前晃了晃，男人在看到我的证件之后，一把甩开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拔腿就跑。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人群中，一个飞身直接将男人扑倒在了地上。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就在我抬起手准备胖揍男人一顿的时候，男人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哭丧着脸对我连连求饶道，说着还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苹果最新款的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我一见男人的举动，才发现自己判断失误，冲着陈道喊道：“眼镜男孩。” 陈道应了一声，趁着车厢里的乘客还没完全出来的情况下，立刻折返了回去，没过两分钟就提着眼睛男孩走了出来。 看着眼睛男孩脸上的两个手掌印，我就知道陈道肯定发飙了。 只是男孩一脸的委屈让我无法相信他就是将一碗红烧人肉扔到厕所的人。 但是事情的真相确实不是这样，男孩来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要抓他。 我没有说话，而是将饭盒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红烧肉。”我看着男孩，语气冰冷的说道。 “什么红烧肉。” 男孩一开口，就在我认为我又一次判断失误的时候，男孩的一句话给事情带来了转机。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去吃饭的时候，一个女孩子送给我的，说是她吃不下，让我帮忙就送给我了，我当时也没好意思拒绝，就在回座位的时候，我把红烧肉扔进了厕所。” “什么样的女孩子。” “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