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一定就是一个小孩的脚印吗？除了小孩还有一种人，能够留下这样的脚印。”我肯定的说道。 “是什么人？” “侏儒！”我回到道。 医学上有一种病叫做侏儒症，是指一些得这种病的人，在身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再也不长大了，就一直维持那个样子，但是各种身体的机能还是处于生长状态，结婚生子都不是问题。 虽然身体的大小可能还是孩童时代，但是自身的身体素质肯定是超过身材大小相仿的小孩子的，如果是一个孩子杀死这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让一个拥有者比较大力气的侏儒人来杀死罗晓凤夫妇则是完全可能的。 沉默片刻，王志才说：“按照你这么说来也的确是完全有可能的，最近这两个月你所经手的案子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你觉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也非常的疑惑，虽然蒋娇案和罗晓凤夫妇的死亡案之间都有同一个人在背后，那就是唐敖，但是除了唐敖这个人之外，两个案子之间并没有神太紧密的联系，甚至连间接的联系除了唐敖这个人之外都没有，难道您认为这个案子也和胡军有关系吗？” “是啊。”王志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胡军潜逃之后动用了很多的资源对胡军这个人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发现，胡军曾经跟很多背景非常神秘的人有过来往，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非常亲密的来往，而这些人就有唐敖这个人，我们不得不怀疑胡军跟你手中现在这个案子也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我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我一贯尊敬的兄长入侵却在我的手里面亲手的变成了一名逃犯，我真的不知道是应该说天意弄人呢，还是一些别的什么，每当想起胡军，我就非常心痛。 “我们现在就去看一下现场吧！”王志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但是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希望我这个老刑侦能够找到点什么。”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和王志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警局，上了王志开的那辆拉风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在我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就开车到了东城区。 很快我们就来到罗晓凤家门口，此时不过才八点左右，整个胡同却是漆黑一片，看起来阴森森的，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不过看到王志下车钻进警戒线，直奔屋子，我也安心了许多，连忙跟了过去。 “罗晓凤在死亡之后，被人将尸体肢解，放进了锅里面给煮熟了？”王志进了屋子，看着厨房，冷不丁了来了一句。 “不光是被煮了，在煮熟罗晓凤的灶台大锅还发现了葱姜蒜和各种的调料……”说着说着，我脑海里又出现当时的反应，一阵反胃，不过还是找到了灯的开关，打开了灯，屋子被照亮了。 王志来回走了好几圈，看着这稍显简陋的室内陈设，王志若有所思：“你觉得这个案子的最大疑点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可以说这个案子从上到下到处都是疑点，但是要说最大的疑点是什么……” “砖厂？” “砖厂！” 我和王志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一个普通人家，却是挖个地道直通砖厂，想想都觉得古怪。 “可是这个砖厂能干些什么呢？” 王志却是冷笑了一声：“藏毒。” 王志的回答简简单单，但却听的我一愣。 “我们现在去那个砖厂看看？”我跃跃欲试。 王志点头：“我们去看看，顺便看看这个地道。” “好。”我简单的回答着。 因为原本的地道入口上面的地板砖已经被我用撬棍给砸的粉碎，所以在勘察现场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将洞口用木板给盖上了。 我掀开了木板，露出了下面黑洞洞的洞口，我从衣服兜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率先下去，王志仔细的看了看洞口周围的痕迹，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也就跟在我的身后跳下了洞口，洞口上方的灯还是亮着的，我和王志互相对视了一眼，我走在前面，王志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两个顺着地道向前走去。 可是还没等我走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咣铛”的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让我和王志透视同时一愣，只不过王志的反应比我快的多…… “糟糕，入口！”王志惊呼了一声。 我和王志抓紧转身往回走，当转身的那一刻，我就看到我们的面前一片黑暗，地道口上方的灯光并没有照射进来，那么这代表着什么自然也就是不言而喻了，地道口挡住了，或者说被封住了更为合适…… 我和王志来到了原来地道口的位置，将手电筒向上照去，发现果然是遮挡住地道口的木板已经被重新盖上了。 “上面一定有人！” 第五十八章 好险 这个地道很深，距离地面足足有三四米的高度，所以在地道口是竖着一架梯子的，我踩着梯子爬了上去，想要推开，上面盖着的木板却发现完全的推不动，我前后用了几次里，都完全的移动不了上面的木板分毫，这让我有些丧气。 但我却听到在这地道之外的地面上有着嘶嘶嘶的摩擦声，感觉上更像是蛇类在地面上爬行的声音，谁知道是什么？ “别白费力气了，能把入口盖上显然已经是封死了，我们根本推不开，只能顺着地道走下去，从出口出去了，希望这人没把出口也事先封上。” 我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啐了一口唾沫：“妈的，怎么感觉这个人像是在这里等着咱们一样，我们刚一下来就把入口给封死了，真特么狠。” 王志却没有说话，却抚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在离这里多远的地方发现的那个脚印？” “往前大约走了一公里，那地方有点水很容易留下脚印，脚印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王志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却是笑了：“那么就对了，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地道凶手知道是隐藏不住的，所以就故意留下了那个脚印，为的就是吸引怀疑那个砖厂有问题的警察过来，然后借助地道杀人灭口，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个人现在恐怕正在上面抹水泥。” 我的眉头一挑，经过王志一解释，我也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刚才听到的嘶嘶的声音就是抹水泥的声音…… “妈的。”我真的很想再骂一声。 “他这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个地道？”我心里一惊。 “我们快点去地道的另一个出口，也许在那里我们还能出去，这个地道的空间很大，想要困死我们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外面的那个人显然还有后招，我们快点走吧。” 这一次倒是王志走在了最前面，我们两个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在这地道猫腰前行着，很快就到了我和张磊发现那个脚印的地方，在我的指引下王志只是简简单单的打量了一下那个脚印，随后说道：“这个脚印很可疑，不是小孩子的。” 我眉头一皱，但是并没有追问王志原因，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只是我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上午在电梯遇到，随后就从八楼掉下来摔死的小女孩。 虽然我并没有问王志原因，但是王志显然也是知道我的疑问，随口说道：“办案最需要的是细致，你显然还是火候不够，这个脚印说白了就是迷惑你这样的新手用的，这个脚印的大小的确只是一个七八岁小孩的脚印，但是这个脚印最大的疑点是深度。” “深度？”我微微一愣，在手电的光芒下观察着这个脚印，我用手指简单的探查了一下这个脚印的深度，随后在自己的鞋底上进行看了一下比对，我恍然大悟。 王志看了我一眼：“你明白了。” “我想明白了。”我点了点头说道：“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这的确是一个七八岁小孩的足迹，但是这个深度似乎是有点太深了，一个正常的七八岁小孩的体重最多也就只有二十多公斤三十公斤的样子，不可能造成这么深的脚印，那么也就是说明这个脚印其实是凶手拿着一只儿童鞋用力按压造成的，为的只是来迷惑我们的办案视线！” “看来你还不是很笨，比我手下的那些小混蛋们强多了。”王志对我笑了笑：“我们继续走吧，不能载耽误时间了。” 路过了那个脚印，再也没有任何的疑点能够引起我们的注意，只是在向出口的地方急速奔走的时候，一股古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味道十分熟悉，也令我们两人心头愈发沉重。 “天然气的味道！” 王志也是猛然间反应了过来：“上面那混蛋往下灌注了天然气？这是想要炸死咱们？” “灌注天然气？那岂不是说……地道的另一个出口也已经被封死？” “快走！” 我和王志快速的向着出口方向跑去，虽然猫腰往前跑很累，但是时间不等人，现在这个地道的天然气含量还算不上高，暂时还没有危险性，但是等一会浓度升高了，只要有一点火星那就是大爆炸，这个地道绝对能成为我和王志的墓穴，不得不说上面这个人真特么的狠。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此时这地道中的天然气的含量已经是越来越高，只要再提升一些就足够能到达爆炸的浓度了，也就在这时我和王志终于看到了地道的出口。 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样，洞口已经被封死，全部都已经被红砖和水泥给封死了。 “大意了。”我在心里面说着，我看着那被封死的洞口，没有任何迟疑的，加快了脚下的步速，用肩膀以极大的力气撞了上去。 “砰！”一声，我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可是让人惊喜的是，那封死洞口的红砖水泥墙也是震颤了一下。 “妈的，这墙刚刚沏上不久，还不结实。” 王志也是点了点头来到我面前，我们两个一起用力，撞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轰……” 红砖水泥墙，被我和王志两个人撞得粉碎，在惯性的作用下，我和王志同时冲出了狭小的洞口，出了地道，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我们两个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险。”王志也是暗自庆幸，只要再等五分钟，当五分钟，当地道的液化气的浓度达到临界点，就算是没有明火，里面天然气的含量也足够毒死我和王志的了。 “真特么丧心病狂。”我站起了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道。 “这个世界上穷凶极恶的人有很多，我从警二十多年，见过很多比这还诡异无比的案件，这才哪里到哪里。”王志看着我，我仿佛感觉王志是在嘲笑我，好像是在讽刺我小娃娃没见过世面一样。 我没理王志，望着四周，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可是却没有将皎洁的月光投向大地，四周是一片黑暗，只能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远处隐藏域黑暗中的砖厂。 “既然来了，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我们向着那砖厂走了过去，四周都是坑坑洼洼的非常不好走，在这大坑还积存这很多的积水，走路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的，不然掉下去淹死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王志看着不远处一个差不多能当鱼塘的大水坑，忽然问道：“这里以前应该淹死过人吧，出来野浴的。” “前两个月听说在东城区有两个小孩在大坑里面洗澡淹死了，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在这里了，只不过王处，我们现在这个环境你提这个不好吧。” 王志笑了笑：“我也只是好奇，又是个小孩子。” 我好奇：“什么又是一个小孩子？” “当然是淹死的，刚才在地道的那个小孩的脚印和这里的水塘可能淹死过小孩，这也太明显了，凶手明显是在借助这件事来吓唬我们，而那个脚印正是出现在有水的地方，这凶手在无用功上倒是真的下了很多的功夫，不过……” 忽然，王志的话戛然而止，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至极，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水坑。 我一愣，顺着王志的目光看去，却是看到大水坑的中心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好像有个人正奋力的钻出水坑…… 第五十九章 策略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非常晚了，我们离开砖厂后，去了一趟罗晓凤家中，地道的入口果然被人用水泥给封死了。 让我非常的费解的是，当时灌进整个地道大量的天然气是怎么回事，到底如何将那么多天然气灌进地道的？那么多的天然气是从哪里来的？ 想了一夜都没有想通，一大早，王志就做好了早饭，却是让我大感意外，一个处长，做的早餐味道却非常不错，由于当时天太晚了，王志就在我家住了一夜。 王志笑看着我：“昨晚我还以为你会做恶梦，没想到你睡觉倒是挺老实的，昨晚那个老头的确挺吓人的。” 我撇了撇嘴，想起昨晚那个半夜裸泳的老头，我就想爆粗口。 要是让人知道一个刑侦处长和一个刑侦队副队长竟然被吓到，还是被一个裸泳的老头吓到，传出去估计够上头条的。 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也有些无奈：“可惜我们白被吓了一跳，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案子到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几乎都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断断续续的接不上。” 王志笑着摇了摇头，“先吃早饭吧，办案最忌讳的就是心急，因为心急往往有可能错漏了身边最不经意之间的线索。” 我和王志隔着桌子落座，喝着王志熬得红枣粥，说实在的真的挺好喝的。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有好几天了，可是现在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虽然你我都知道这个案子和唐敖那个王八蛋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证据，要真说不急，那也是骗你们这帮领导的。” 说完我还耸了耸肩，表示我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