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我站起了身抚了抚苏欣脸颊两旁有些散乱的秀发问道：“你怎么也哭了，就我一个人丢人还不够？” 苏欣看着我，忽然之间却是靠近了我的怀里，双手环绕住了我的腰将我抱得紧紧的，感受着苏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沁人心脾的体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苏欣，你这是怎么了？”我双手有些无措的不知放在何处的好。 苏欣在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竟然在我的怀里面哭了起来，抽泣声让人不由的心头发软。 “求你，求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不管在什么时候，我真的害怕你在什么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你了。”苏欣在我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 我的心狠狠的怔了一下，看着怀里的苏欣，心里一阵温暖，原本不知所措的双手轻轻的揽上了随心丰满动人的腰肢，原来这个小妮子是在担心我，想来昨晚的那番场面是把她给吓坏了，强忍着直至现在才发泄出来。 我的双臂微微用力，将怀中的苏欣搂紧了一些，虽然怀中的苏欣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顺从的伏在我的怀中，就连身体都有些发软，只是不住的抽泣着。 “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受伤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伏在苏欣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说完我将苏欣抱得更近了，把脸贴在苏欣的秀发上，贪婪的吸允这苏欣发间的馨香。 “嗯。”苏欣在小声的说道：“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啊。” “我知道，我绝对不会食言。”我抱着苏欣，来回的摇晃着，感受着怀中苏欣小猫般的乖巧，以及身上来自异性的别样感受。 过了一会，苏欣从我的怀里抬起了头，看着我，在她的脸上还有泪珠，我轻轻的刮掉了苏欣眼角的泪珠：“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苏欣眯了眯眼睛，伸手轻轻的锤了我一下。不再说话，我笑着将头凑近了苏欣的脸庞，在苏欣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们走吧，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呢，指认现场什么的。”我对苏欣说道。 苏欣乖巧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我们两个又搜索了一圈，然后离开了胡军的家，在临走的时候我将那张我们三个人的合影带上了，虽然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但是那段美好的回忆依然让我难以割舍。 “嗒……嗒……嗒……”只是我和苏欣后来才知道，在我们两个走后，在胡军的家里再次响起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血顺着房屋内的吊顶一滴一滴的滴落着，没过一会鲜红色的血液就在地板上聚集了一大滩。 就在我们离开不久，对面楼里，有位老太太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由于心脏病发作死了，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第四十一章 人间蒸发 “你说什么？胡军跑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磊，我和苏欣一回到警局就听到了这个十分骇人的消息，我和苏欣离开还不超过三个小时胡军就跑了。 张磊也是我们一队的警员，已经是一名老警察了。 “我们在带胡军去指认现场的时候，也就是胡军给蒋娇剥下人皮的第一案发地点的时候，胡军在那幢废弃的学生宿舍楼当中打伤了我们两名警员逃跑了，现在正在进行全城搜捕，如果四十八小时不能缉拿归案的话，局里会下达全国海捕通缉令。” 我一屁股坐在警局走廊的椅子上心里有些混乱。 …… 事实上胡军是个好警察，不光破案率高，他本人的犯罪智商也是高的离谱，至少在反侦察这一项上胡军的成绩无疑是十分优秀的。 四十八个小时之内，市局之内的全体成员几乎全部出动，交警大队、禁毒大队、缉私大队、武警支队当然还有我们刑侦大队，几乎都参与了对于胡军的追捕，封锁全部的进出城出口，过往车辆进行严密的排查，同时也对客运中心等交通枢纽进行了全面的布控，但是依然没有找到胡军的踪迹，四十八小时之内胡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也没有。 四十八小时我们没能找到关于胡军的任何有用的踪迹线索，仿佛这家伙飞上天了一样。 四十八小时之后，市局上报省公安厅核准，最后呈递公安部备案，正式下达了对于胡军的全国海捕a级通缉令，首批印刷五十万份，悬赏三十万征集一切可用的线索，一个对于胡军的天罗地网已经铺开。 两个月后……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因为胡军身份的特殊性，我们局遭遇了省厅的严厉批评，尤其是陈道和曹颖两名领导更是被公安厅的领导给批了个啥也不是，但是那又能如何呢，事情就是如此。 两个月的时间当中，我接连参加了两场追悼会，小张和小王都获得了烈士的称号，也算得上是对于他们家人的一丁点的抚慰，黄桦的病情开始好转，不复一开始的时候那么疯疯癫癫的了，已经安静了下来，虽然依然头脑不清楚，可是医生说只要时间足够，黄桦还是有复原的可能的。 至于我，现在萧河的伤势虽然好转的很快，但是怎么的也需要好几个月的修养才能完全康复，所以就让我暂代刑侦一队队长的职务，至于苏欣，现在则是我的助手，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没有人知道，以至于刚调过来的几个新警员对苏欣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王志在离开的时候，对我十分的赞赏，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除了胡军的阴影尚未散去之外，市局内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当然难得的宁静又被一阵急促的报警电话打破了，东城区的棚户区当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听到出警的信息之后，我带着人立刻向着东城赶了过去。 案发地点在东城区的一片棚户区当中，那是一间看上去还有点样子的砖瓦房，看着上面贴着明白亮洁的白色瓷砖就能看的出，这一户人家相比于其他邻居要富裕上不少。 我们到的时候，只见一个体型颇有些发胖的中年妇女正坐在门口嚎啕大哭，看上去已经是快哭晕过去了。 在这家的院门外聚集着大量的看热闹的附近居民，把这里给围得水泄不通，各种议论声也是此起彼伏。 我们下了车之后，迅速的分开人群，拉上了警戒线，东城区派出所的人也已经赶到协助我们维持四周秩序，苏欣带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警员向这家的女主人了解情况。而我则是带着几人走进了屋里。 一进到屋里就能够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味，这间房子分为东西两屋，中间夹着一个差不多有一米五宽度的过道，连接着在东西两屋后面的厨房。 死者是这家的男主人，就死在东屋的土炕上，整个人仰卧在炕上，四仰八叉的在他的胸口位置有一个鲜血淋漓的血洞，涌出来的血已经在他的身下流淌了一大片。 “死者名叫石开，45岁，是这家的男主人，平常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职业，以打零工为生，门口正在哭的那大姐是死者石开的妻子罗晓凤，据她所说他是在做饭的时候没有盐了，出去买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石开已经死在了家里。”苏欣在了解完了相关的情况之后对我说道。 “打零工的？”我皱了皱眉头：“打零工的？一个打零工的怎么可能盖得起这样的一个砖瓦房？” 死者的居住环境和实际收入不相符，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苏欣说：“我也对罗晓凤问到了这个问题，她说他们是从东北老家来这里讨生活的，去年家里的十几亩地被政府有偿征收，得到了四十万的补偿款，才在这里盖了这间房子，差不多花了十来万的样子。” “嗯。”我点头。 在这房子当中不光有死者流淌出的鲜血的血腥气息，还有这一股食物的糊巴味，这种味道是从厨房当中传出来的，我来到了厨房，发现厨房当中的灶台还有些余火，上面放着的大锅当中正往外冒烟。 张磊掀开了锅盖，看了看对我说道：“是一锅土豆炖带鱼，已经炖糊了。”我点了点头。 这厨房当中除了必要的一些调料罐之外，其余的陈设非常的简单，除了一张吃饭的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老式的冰柜了。 我打开冰柜，一股鱼腥味从里面冒了出来，在这冰柜当中放着一箱冷冻带鱼，一根一根的错落有致，除此之外这冰柜当中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我来到死者身边，发现死者并非是一击致命的，他的心脏部位少了一大块的皮肤，从外面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肋骨，随后才被一击刺穿心脏而死，而死者本身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按理来说这样的创伤，死者不应该没有反抗。 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给死者服用药物的，但是这个需要法医给出详细的尸检报告来。 可根据死者的妻子罗晓凤的诉说来看，罗晓凤在出去买盐和回来看到死者身亡，时间跨度绝对不超过十分钟，如果是用药，凶手是怎么给死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药的？而且让死者无知无觉全无反抗？ 徐强已经开始对尸体做全面的检查，现在只能等结果，有了详细尸检报告，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细节。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凶手所使用的凶器，可能是一把刀，但是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如果是一把刀的话，那么伤口应该是十分平整，可是死者心脏处的伤口却并非完全的利器伤，很多地方更像是被钝器直接大力穿过的伤口，创伤面非常的大，被直接贯穿心脏而死。 第四十二章 熟悉的声音 夜幕降临，在案发现场忙活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徐强那边只是进行了初步的尸检，除了死因和死亡时间，其余也没什么发现。 死者的原因就是因为心脏被直接洞穿而造成的大出血，至于死亡时间，则是在我们到达案发现场之前的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与死者的妻子罗晓凤所供述的时间基本吻合。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今天晚上徐强会连夜对尸体进行详细的尸检，明天早上就能够得到详细的尸检报告，而现在的我除了等待尸检结果其它的真的做不了。 这四周都是等待拆迁的棚户区，鱼龙混杂，在这样的棚户区胡同当中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从监控录像当中寻找线索的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们的警员也对四周的居民进行了走访，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过死者的家。 那么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只能等明天案情报告会结束之后，加派人手进行走访排查，也许能够找出些什么。 当然我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猜测，会不会是贼喊捉贼呢，虽然这仅仅是猜测。 在这个案子当中其实疑点一点都不少，首先就是死者的住所和本身的收入严重的不相符。 苏欣在对罗晓凤的询问当中的得知罗晓凤在酒店后厨洗碗，一个月大约是两千多块钱，死者石开是在工地打零工的，一个月的收入略微有些起伏，在三千块人民币上下。两人加起来工资也就五千左右。 两人不是本地人，肯定没有宅基地，也就是说想在这里买个宅基地，再盖个房子，就算是一百万也不一定能够办的下来，那四十万补偿款的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其次还有个疑点是案发时，罗晓凤离开去买盐，在厨房当中炖着的那一锅带鱼，恰恰可能证明了罗晓凤在说谎，因为那锅带鱼我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尝了一口，虽然算不上很咸，但是也绝对是不需要再放盐了，虽然有可能这夫妻俩吃饭不止这一个菜，可是我仔细的勘察过，厨房当中除了这带鱼并没有其它的任何的食材，买盐？往米饭里面放吗？ 如果这里罗晓凤真在说谎，那么就证明罗晓凤肯定心里有鬼。 回到警局，我交代张磊第二天上班给我查清楚死者夫妇所有的关系网，生活状况，包括以前在老家的一切资料，或许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 下班之后，我和苏欣先后离开警局，在市局后面的公交车站才会和。 看着等待着我的苏欣，我对着苏欣笑了笑。 苏欣穿着卡其色的风衣站在金黄色的树下，不是飘落的输液在这余晖之下让苏欣看上去仿佛置身于一副唯美的画面当中，常常的头发披肩散落，在看着我的时候，伸手轻轻的将自己额头前的秀发拨拉到一边，这样的场景非常的美。 我来到苏欣的面前，对苏欣问道：“怎么今天突然约我出来？想有一个浪漫的约会？” 苏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捶了我一下：“说什么呢？我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了吗？别自作多情了。”说完还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苏欣已经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轻轻的抓住了苏欣的手，对苏欣说道：“晚上去我家吧，看你一个星期至少有五天的晚上是吃泡面，我都觉得心疼，今晚给你做顿好吃的。” 苏欣俏皮的对我吐了吐舌头：“晚上你不会做坏事吧？”说完还嘻嘻的笑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会，虽然纯属口是心非。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苏欣出现在了一家大型超市当中，看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我们两个就真的像是情侣一样，两个人推着一个小推车在各种商品之间游走着。 让我微微吃惊的是，我们警局有名的玉女，无数未婚警心中的清纯女神的苏欣，竟然是一个赤裸的肉食动物，看着手推车当中排骨和里脊以及一大块五花肉，我不禁想问苏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想吃全猪宴啊。”当然这些我也只是想想。 当我和苏欣经过海产品区的时候，我却停了下来，看着冷藏柜当中被冻得邦邦硬的冷冻带鱼。 我拉开冷藏柜的拉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冻得笔直的带鱼，苏欣对于我的举动还有些不解，可是接下来我的一个举动却让苏欣恍然大悟。 我将手中的带鱼鱼鳍的位置对准了手心，微微用力对着自己的手心猛的一划，我的掌心一下子就划出了一道血口！ 苏欣也是反应过来，恍然道：“带鱼？” 而我则是皱起了眉头，因为冷冻而变得异常坚硬的带鱼，如果角度和力道掌握的非常精确的话，用来杀人也不是不可能，那么这样死者石开伤口位置的特殊或许可以解释了。 或许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复杂…… …… 我在712特大连环杀人案后，就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在离市局不远的一个小区当中租下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以我现在的工资水平，还负担得起。 原本想跟苏欣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可就因为那根带鱼，原本浪漫的烛光晚餐也变成了我们两人的案情研讨会。 一顿饭从八点半吃到了十点半，所说的大多数也都是死者、伤口、动机、犯罪嫌疑人这些大煞风景的词语，如果换做外人在的话，会不会认为我和苏欣都是杀人变态狂，可我们两个却乐此不疲。 夜已经很深了，我担心苏欣自己回宿舍不安全，所以就让苏欣住了下来，在苏欣跟我说完第七次不准图谋不轨后，才走进了房间，虽然我很想跟着苏欣一起进去，两个人躺在那张我精挑细选的床垫上，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只不过我还是将这股念头压下了。 我躺在客厅的摇椅上，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胡军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日子是那样的温馨，可惜现在一切都不在了。 胡军现在就像是在茫茫人海当中蒸发了，全国海捕通缉令已经下达了超过两个月的时间，可是依然没有人能够提供任何可靠的线索来锁定胡军的踪迹，对于现在的这种状况我有些庆幸，因为我怀疑我真的没有勇气去亲手抓住胡军第二次。 黑暗中我把目光扫向卧室苏欣所在的房间，苏欣是我这一辈子都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