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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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安华的粉丝则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快速集聚到一起的，爱他，只是因为《奸相》中的角色，甚至有些粉丝直接将李安华等同于剧中那个邪佞固执却让人心疼的奸臣。 双方粉丝各不相让，在并不宽敞的录影棚内振臂高呼，就像只要声音高过对方，就能证明自己家偶像比对方有实力一样，而这种声音持续了近五分钟后，一直安静等待主持人开场的秦晓筠坐不住了，她转过身，对着离自己只有两米远的观众区说道—— “别喊了！喊破天能说明什么啊？想喊以后有的是时间，节目有很多期的好么？”秦小姐是真的被吼烦了，试想一下，坐在一个处处都是灯光照明的录制棚里，又有那么多人聚集此处，本就容易闷热烦躁，再加上这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她恨不得现在管节目组要个喇叭喊卡，直接现场消音的好不好！ 然而秦女王的话音一出，现场观众席除了中间一直静静等着看节目的路人团表示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另外两家粉丝团纷纷傻眼了—— 我去！！这个坐在苏锦泽和李安华中间的美女小姐姐是谁啊？长得美是美，可脾气貌似不是很好的样子啊！好可怕！ 与此同时，闻风而来在直播平台观看节目的粉丝们也飞快地刷着弹幕，有学识渊博的粉丝立刻表态—— “啊！这个美女是秦晓筠！她本人原来真长这么美！！怪不得会怼郑佳玉……” “秦晓筠是谁？？？” “同问 身份证号” “这个小姐姐就是那个美女花瓶导演啊！节目组找她是为了照顾审美和收视率嘛！！！” “66666” 更多的人则是为了跟上大家的话题，纷纷百度搜索起了秦晓筠的信息。然后得到了三个关键词——“花瓶”、“导演”、“脾气暴”。 也有小天使弱弱参与了话题—— “啊……是秦晓筠……其实我默默粉了她的颜……真的长得好美，还不是整容脸！” “ 1” “排颜粉！” 而在现场，秦晓筠只是真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节目组以及在场观众甚至李安华都以为这妹子是发飙了……只有苏锦泽依旧淡定无波地喝着水，他其实一直在等这女人忍不了呢。 观众席的确结束了扯着嗓子比音量的较量，纷纷转为窃窃私语地小声议论，而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小姐姐是谁？” 节目导演也适时地让主持人开始了冗长的开场白，总算把刚刚地瞬间冷场给弥补了回来。《戏如人生》是一档选秀节目，选的是所谓的明日之星，但与其他选秀类节目最大的不同，是选手最重要的能力——是演技。而对于选手而言，面对成百上千的观众和三个评委表演远比面对一台摄像机要有压力得多。 第一轮海选阶段，选手根据赛前抽到的题目进行表演，可借助外援和道具。而三位导师根据选手表现进行投票，三人中两人投了“放弃”，选手被淘汰；而如果有两个导师投了“支持”票，则由选手反选，可进入两位导师中的任意队伍进行下一轮比赛。 赛制介绍完毕，弹幕上也讨论得热火朝天—— “这赛制更适合唱歌比赛吧？演技这东西怎么评？” “额，演得好不好，观众和评委又不瞎？怎么评不了？” “讲道理，这节目如果不是有两个男神和一个美女，可看性就低了很多。” 可是当选手一个接一个的出场后，开始抱着看热闹和看偶像心态的人都纷纷转变了想法。这节目中的海选显然不是随意在大街上拉的素人就可以，而是一些真的有演技基础，准备进入演艺圈发展的新人，水平比同类型的很多“真人秀”要高很多。 三位导师中，如果按成绩排辈份，是苏锦泽排在首位的，更何况他在业内算得上是年轻一辈少有的“德艺双馨”型演员，只是他年纪比李安华小了几岁，也就顺势交出了“场控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自从节目正式开始后，秦晓筠就收起了自己之前因为在化妆室被苏锦泽“吃豆腐”而生起的莫名情绪，完全把之前的那一幕抛到了脑后，认认真真地看起了选手比赛。 三位导师的特点也随着比赛地进行而逐渐明朗——李安华是个很圆滑的人，基本上给出的评价也是偏向优点多一些，但该不举牌的时候绝不举牌；苏锦泽一直以来就给人“很暖”的感觉，听他点评也是如此，优点会如实地指出，随后更是委婉地说出选手的不足，以及该怎么提高和改正的办法。 苏锦泽说话的语速不快，不疾不徐地娓娓说出自己的观点，同时还会留意场上选手的神态和表情，在对方低落的时候适时地给出鼓励，随着直播的进行，苏锦泽的粉丝数量也开始狂飙，弹幕上的粉丝也刷得欢快—— “我的苏大啊！暖男啊有木有？为什么我觉得就是他批评我我也很开心？！” “啊啊啊！长得这么帅，性格还这么暖，简直是我心目中老公的最佳人选啊！” “对苏锦泽路人转粉！因为他总有一句话会说进我心房！” 至于秦晓筠，则是延续了自己心直口快的特点，对选手的缺点直言不讳，相比是演员身份的苏锦泽和李安华，秦晓筠则侧重从导演的角度去衡量一个选手的多变性和对镜头的抓取力。对于好的选手，她依旧会如实说出对方可以努力的空间和方向，导致观众一直选举秦晓筠为最严格导师—— “就算她说得对，我还是觉得很伤人……” “如果秦晓筠不是长得美，说话这么不过脑子不讲修饰，会很想让人打她的吧？” “我觉得……她情商有点低……” 一档节目，秦女王以“真我”的释放成功收获黑粉无数，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现场有工作人员暗示秦晓筠别太直接，注意下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却换来她直接在节目中回应—— “昂？我情商是不怎么高，可是这不影响我给出专业的评价吧？” 观众：…… 节目组：…… 弹幕小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也许不把秦晓筠和苏锦泽放在一起，我不会觉得小姐姐这么任性……”一句话赢得无数人认可。 《戏如人生》直播过半，凭借李安华和苏锦泽两家粉丝的口口相传，以及秦晓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能力，成功登上微博热搜榜首，跟风而来的吃瓜群众表示：就爱看这么任性的嘉宾好不好！没有性格的嘉宾和白开水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而随后登场的“热门”选手凭借自身的争议话题成功地把秦晓筠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也彻底，让《戏如人生》在直播的第一天火了起来…… 关晓冉是《戏如人生》第一期最重头的选手，在参加这档节目之前就有很多选秀经验，并拥有固定地粉丝团，同时也是一家娱乐公司旗下已签约准备包装出道的艺人，来参加这档节目，不过是为了将来让自己的履历更加丰富。 她一登场，现场就响起了阵阵掌声，人们总是对美的事物格外偏爱。而不可否认，关晓冉是个美女，不巧的是她今天和秦晓筠撞衫了——秦晓筠今天穿了一件dolcegabbana旗下初夏系列的黑白相间小礼服，露肩设计凸显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再陪上她那一头微卷的长发，别有一番风情。而关晓冉穿的正是同一品牌同一系列不同款式的礼服，相比秦晓筠，优雅有余，灵气不足。只是这一细节，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关晓冉抽到的题目是“分手”，本来这种题目最好是找个搭档一次完成，既然是分手就是双方的。但她却直接上演了一出“独角戏”，主旨也很简单易懂——有时候，分手其实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个人整个心路历程的经过。 她的表演可以说得上是一气呵成，从最开始的气愤偏执，到中间的纠结无助，再到最后的释然回味。每个阶段露出哪个表情和用什么语气，她拿捏得十分得体。 可就是这样一场赢得满堂喝彩的表演，秦晓筠却没有给通过票。表演结束后，按流程是每个导师的依次点评。这时候无论是观众还是关晓冉本人，更关心的都是“为什么秦晓筠会不给过？” 给出支持票的李安华一口一个称赞，直说关晓冉是个适合演戏的好苗子，随后快速把发言权交给了秦晓筠。这时候不论直播弹幕还是微博实时评论几乎都在发出一个声音——秦晓筠，拜托你说出个值得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们直接用口水喷死你啊信不信！ 秦晓筠靠近话筒，盯着台上即使被她投了反对票，依旧神情得体端庄的关晓冉，缓缓开口：“你，能不能给我笑一下？” 现场观众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给她发出倒喝彩的“嘘”声，弹幕组的小伙伴则是直接打出了无数省略号来表示不满。只有苏锦泽在听完她的话后，皱了皱眉，盯着关晓冉认真看了几眼。 关晓冉听完秦晓筠的问题，并没有露出嫣然的笑容，反而反问道：“请问，我刚刚没有笑是您不支持我的理由么？”她听说过秦晓筠的名字，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并不觉得这个人有坐在对面对她指手画脚的实力。 “这秦晓筠是傻了么？刚刚表演的不是分手吗？哪里有分手让人笑得道理？”——这是吃瓜群众的发言 “呵呵呵呵呵，她不是傻，她是个花瓶啊花瓶，你们不知道秦晓筠是个花瓶导演么！~~”——这是关晓冉粉丝的发言。 即使现场议论声音嘈杂，秦晓筠也只是径自笑了笑，眼睛看着关晓冉，慢慢说道：“我不选你的理由，你自己不清楚么？” ☆、第14章 互怼 “我不选你的理由，你自己不清楚么？”秦晓筠说完这句话，观众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关晓冉身上。 站在舞台正中央的关晓冉，是今年打算正式出道的超新新人，背靠娱乐公司的支持，手上早已握着两部古偶剧的女配戏约。本来，今年，将会是她大放异彩的一年。在听到秦晓筠的话后，关晓冉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她终于明白了秦晓筠的意思，可她赌秦晓筠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拆穿她——在这个圈子里混，总是要遵循一些“潜规则”的，这就是人情世故。 “秦导演，就是因为我不清楚才要问您的。我知道今天和您恰巧撞了衫，可这并不是不选我的理由吧？”关晓冉看着秦晓筠的眼神真诚而单纯，在舞台上，拼的就是一个演技不是么？那她就不怕多制造一些话题。 现场观众和观看直播的瓜友此刻只等秦晓筠的回应，根本无暇讨论。李安华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苏锦泽则是认真扫了眼两个女人的着装……唔，他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很紧张，就怕两个互不相让的女主真的在直播过程中撕了起来，虽说如今的娱乐市场，“人不撕，不能红”都快成了常态，可是这种在节目中发生的分歧和争执多半是由节目组一手安排，嘉宾只负责配合就好。而眼下的情形，早就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秦晓筠闻言只是认认真真地从上到下扫了眼台上的关晓冉，有些皆笑啼非地开口：“你就算和我穿同款同一件衣服，我都不怵你。小妹妹，平时别这么自信。虽说人红是非多，可你现在还没红，就想找是非了？” 关晓冉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已然不是很好，可顾忌自己在台上，终是没有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可秦晓筠的下一句话，彻底让她破功—— “行了，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不选你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你这张脸没办法笑得自然，说白了——针打得太多，现在看着还不明显，可过不了多久就该显出来了。” 秦晓筠自顾自地说完后，现场和直播平台瞬间炸裂——史上第一次，有嘉宾言之凿凿地说出一个选手是“整容脸”！吃瓜群众怎么还能坐得住！？ 平台上的字幕滚得飞快——“整容？” “完，关晓冉翻水水了。” “秦晓筠真敢说……” “秦导，我敬你是个女中豪杰！我尿遁了！！” “这秦晓筠也太……卧槽！整容？？？？被扒了？” 现场观众也在听到秦晓筠的话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议论声音此起彼伏。关晓冉站在舞台正中央，全场的灯光聚焦在她身上，却让她感觉阵阵被孤立的冰冷。 “你凭什么说我是整容？没有任何根据就下了这样的定论不觉得太武断了么？”关晓冉正视秦晓筠的眼，掷地有声地回击道。 秦晓筠深吸一口气，她其实觉得再这样和选手撕下去会没玩没了。转身示意工作人员是不是该结束这一环节了，可工作人员示意表示，现在直播的在线观看人数正在以飞速飙升，不能停啊~~ 想了想，她再次靠近话筒，对关晓冉开口说道：“有没有整容，你自己最清楚。如果你脸上一点儿都没动过，我之后会郑重发声明向你道歉。如果动过，我个人觉得，其实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顿了顿，她又开口道，“我刚刚让你笑一笑，你没有做，因为你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的笑容会很僵硬，这是我不选你的原因。我是个导演，考虑的是演员在表演面部特写时，能不能真实自然地展现出我要的情绪。你不行，所以我没给你通过。抱歉。” 秦晓筠的这番话，是她能给出的最大尊重，其实在她看来，即使她没给通过，关晓冉也成功拿到了苏锦泽和李安华的支持票，晋级无忧，实在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下去。 可是她错误地估计了关晓冉，关晓冉是自出道就顶着“野生美女”光环，并被经济公司和粉丝团捧在手心里宠的“公主”，虽然事实上，她不是公主，只是有病…… 本来节目组看秦晓筠已经给予了合理的解释，就示意苏锦泽赶紧总结最后的评语，然而就在苏锦泽拿起话筒的时候，关晓冉再次发言了—— “你不也就是一个花瓶导演么？如果不是你长得好看点，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教训我？如果你是因为相貌出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又怎么能否定我追求美的权利？”关晓冉很激动，也很气愤。而她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没有动脑子的，她就是要抓住秦晓筠的软肋，要争取大众的同情！而秦晓筠最大的诟病，就是“花瓶”。 现场观众被这一出波折层出不穷的好戏搞得很兴奋，有叫好声，有鼓掌声，有口哨声。而直播平台的弹幕更是直接刷得霸占了全屏—— “关晓冉！我支持你！” “晓冉威武！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晓筠滚出节目组！！！！” 被激起的群情没有理智可言，吃瓜群众习惯性顺着话语去思索，却很少去思考言语背后的深层逻辑。 秦晓筠被关晓冉这么直接无修饰地怼了回来，按她的性格，恨不得上台和那关晓冉大战三百回合直接把对方喷得怀疑人生了有没有？！但是！……秦晓筠不断地深呼吸，暗自调节自己的情绪：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和一个病人讲什么道理？不是因为怕，只是因为不想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 也就在这时，本就早该发言的苏锦泽缓缓开口：“本来我是给了你通过票的。但现在……抱歉，这一票我要收回。” 苏锦泽很少有这么坚定表态的时刻，当他话音落下后，观众和节目组无不懵逼……卧槽，苏大大您别跟着凑这个热闹了好不好？ 苏锦泽不管别人什么反应，也没看秦晓筠转过身投来的阻止眼神，依旧平静地说道：“之前给你那一票，是因为你准备的表演是合格的。现在收回这一票，是因为你表演之后的表现太不成熟。” “一个演员，如果经受不起别人的批评和指责，那我只能说她不适合这个行业。如果我给了你这一票，恐怕是害了你。你需要提高的，不是专业能力，而是做人的基本素质。”苏锦泽不疾不徐地说完，现场早已炸了锅。 谁也没想到，本来能过的选手居然被自己“作”得淘汰了……如果说秦晓筠的言语太张狂，不能服众，那么苏锦泽的话一出口，原本弱弱偏向关晓冉的观众都默默收回了自己泛滥的同情心。 关晓冉一听苏锦泽的话，也是真的乱了，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苏老师这么说真的公平么？凭什么一个不专业的导演就能有资格怀疑等我的专业性？” 苏锦泽皱了皱眉，没有回避选手对自己的质问：“因为这个节目的规则是我们三个来选你，不是你来评定我们。如果她给了你晋级，你可以不选她。可如果她没有给你通过，你也没有资格反过来质疑她。” 顿了顿，苏家少爷深深看了眼台上的关晓冉，眼神中带着冷意：“这个道理，你不懂？”潜台词是：不懂，那你怎么就敢来参加这档节目。 弹幕组早已在苏锦泽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调转了枪口，如果拼粉丝后援，关晓冉的那点水军都不够苏家后援团打牙祭的—— “小姐姐别闹，我们家苏大大说什么都是对的！” “关晓冉是不是脑残，这就好比你语文作文老师给了不及格，你回头跟所有人说老师不配给你打分是一个道理呀。” “就是，秦晓筠有没有资格，有节目组和观众来衡量和评定，怎么就成了她说了算的啦？” “弱弱说句……秦导的作品《迷城》很好看！我是来安利经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