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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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辉拱手行礼“学生谢先生这些年的教导,此去必不会辜负先生的期望” 孔秀才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执着,迷惘”说罢捡起桌上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在郁家,在与郁言商谈了不久后,郁言就回了清县,次日,郁桂舟就启程前往渝州,随行的还有郁当家跟着过去帮着打理衣食住行,临出发时,郁桂舟在县衙处开具了一张证明文书,县太爷知道后,还在文书后添了几笔,大意是此子天资聪慧、为人善良,为百姓出了力等等一通夸奖,于是,郁桂舟就带着这份比较特别的文书上路了。 路过怀云镇时,浮云斋狄掌柜还特别备好了一包干粮点心在城门口为二人送行,郁桂舟和郁当家连连道谢。说来狄掌柜于郁家,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就算最开始在郁桂舟不知情的时候把他卖出的书让人大肆拓印,但后来也用银钱填补了,孔、景、安几位秀才公举办的春日诗会时,郁言曾当众为难,也是狄掌柜出面揭过了,后来还曾为了消除误会,特意引荐二人相见,更是在郁当家去淮南寻郁家老祖等人时,在中间搭桥底线的,一番操持。郁家父子对他多有感怀,只说待从州府回来后,邀他一叙。 等他二人上路后,郁家宅子里,庞氏也特特招了众人到跟前交代一番“如今大川父子已经去渝州了,不管舟哥儿中不中,咋们在家里总不能拖后腿,尤其不能再外头胡乱言语,乱我郁家声誉”她紧紧盯着爱作妖的丁氏“大川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丁氏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有些在一众下辈面前被下了面儿的窘迫“娘,你说啥呢,我是这种人吗?” 庞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原本她也以为在大事上丁氏嘴边还是会留点风,哪知道昨日她在郁竹姐妹俩的搀扶下出门走了一趟,就听了好几耳朵。这个愚妇,这个愚妇,人家随意探听点家里的事,就迫不及待的倒出去,好像家里马上要飞出金凤凰一样,十分得意的享受着村妇们的追捧,做足了老夫人的做派。 她还在呢,丁氏就这样,这她要是不在,丁氏还不得翻天啊? 只是舟哥儿考试是郁家大事,为了不影响到舟哥儿,她才懒得去搭理她,如今舟儿父子已经走了,她也能抽出空来教导教导这个媳妇,让她开开脑子,学些规矩,不至于待舟哥儿考上秀才了,亲娘还是一副分不清五六的性子。 丁氏自然不会承认老婆子嘴里那胡言乱语的人是她,刚要回嘴,就见庞氏摆摆手,直接说道“得了,我也懒得跟你掰扯,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学一学吧” 换了从前,丁氏自觉势单力薄的,又没有根基,自然庞氏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也要听从,如今是什么情况?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和当家的置办的,就是老东西两个住的地儿还是她儿子花钱修的,她给郁家生了两子两女,又都成长了起来,那腰板也挺得直直的了。 这些道道,丁氏早在郁家老两口说要回来的时候就想过的了。 什么学一学啊,她才不要去老婆子跟前做下人伺候她呢! 丁氏站着没动,脸上写满了拒绝,看得郁竹两姐妹和郁桑都忍不住皱眉。这一副做派落到庞氏眼里,她有些失笑“大川媳妇,你莫不是以为我老婆子收拾不了你吧?” 丁氏眼帘颤动,难道不是? “你啊,都二十年了,还是这样的性子”要说庞氏怎么会觉得丁氏是个啊斗呢?都二十年过去了,心里还跟从前一样,真真是天真得可以“我老婆子虽然不是淮阳郁家的二夫人了,但我依然是你的婆婆,你相公的亲娘,你若在执迷不悟的,我现在就请村长来做个见证,休了你如何?还是你觉得,休了你大川会找我老婆子拼命?” 拼命?不会的,丁氏虽然觉得老婆子就是专门吓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的。她能有如此底气,不外乎是给郁家生了几个儿女,再则夫妻多年,郁川对她还是有情分的。 但也正是因为夫妻多年,她更了解郁川的为人。在他眼里,庞氏出生大家,一身见识非常人能比,这样一个有头脑的人,她若说要给儿子休妻,必然是连理由都找好了,且让人无法反驳的,以郁川一贯听信庞氏的话,在庞氏和她之间,若让当家的选,她心里连一丝的底气都没有。 何况,郁家今非昔比,没了她,过两月庞氏就能给当家的抬一房模样上佳的填房过来,等当家的有了继妻,又在那老东西的挑拨下,哪还会记得她这个人老珠黄的原配? 两相权衡下,丁氏最终还是妥协了,带着些不甘愿应了下来。 只是才应下,没几日她就受不住了,一日把郁桑堵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桑儿啊,你祖母也太狠心了,你知道她要我做啥?” 郁桑还没回,丁氏就自己说出来了“她竟然让我每日伺候她用饭洗漱,她吃饭我站着夹菜,她洗漱我端着盆子站着,还让我每日去灶头每日给她熬汤,光这些还不够,她还端着凳子在院里放着,让我坐了好几天,脸都笑僵了,这腰也差点直不起来了,桑儿,你娘我命苦啊,这辈子没受过多大的福,还指着你给为娘争口气,让我好生歇歇呢,苦啊!” 郁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随着她话里一口一个暗地里埋怨祖母虐待她后,终于忍不住了“娘,你消停点吧,祖母这是在教导你规矩礼仪呢,你得认真学,祖母出生大家,她的规矩都是大家里养出来的,以前我们在淮南时就有不少人想请祖母教导呢,但祖母都没同意,如今祖母每日要教导大嫂学着掌家,还要教导你礼仪规矩,你要多惜惜福才是,何况,大姐、二姐都回来好些日子了,你一直都没过问过她们的事儿,家里也不让你操心,甚至别的都没让你劳烦,你还不算享福?” 就他来谢家村的这些日子,在外头晃悠时,时常见到像他娘这般大的村妇在外面忙碌,操持生活,比如石头奶奶,一把年纪了又要拉扯石头长大,还要上山采野菜去镇上卖,比起一般的妇人,他娘真是享尽了福。 “我…”丁氏被堵得回不了嘴,这跟她预先想象的可不同。 桑儿从小就乖巧听话,她存下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他怎么能不站在自己亲娘这头呢? 看着眼前这张眉眼疏淡的脸庞蹙着眉头,一板一眼的,竟丝毫没有体谅生母的心。丁氏的心瞬间就拔凉了,她想起前些日子她娘在郁家时跟她说过的话。 这被两个老东西养大的孩子总归跟她亲不了,她能依靠的,只有舟哥儿。 想起舟哥儿,她又想起了那些日子,因为她满心的装着桑儿要回来的事,竟然脑子糊涂了一个劲的跟舟哥儿对着干,当时虽然挺解气,觉得威风得很,但如今想来,丁氏只剩下了满满的后悔。 她要早知道桑儿一点都不亲近她,那她又何苦跟舟哥儿闹得母子生分呢? 与此同时,郁桂舟父子俩坐的牛车经过几日赶路,也到了渝州府。 他们到的时候是三月中旬,而院试是在下旬,离正式考试还有十来日光景,为了怕临近考试时太赶,他们提早了出发,在稍远一些的城西租了个房舍。 房舍自然比不得郁家的房子大,在贵在州府的房子寸土寸金的,进了门后,就是两间相连的房间,小院空地上还摆了个石桌,旁边一处空地上还搭了个草棚,摆了几样案板桌几,样子像是一个灶房,在那灶房后头,其中一处房间挨着的,隐隐的还有一个棚子,有人一般高,瞧着不大,应该是茅房。 小小麻雀,五脏俱全,这房舍总体还是让郁桂舟父子俩满意的,虽说郁当家在念叨了两回这价格太贵,但在其后几日见到许多赶来的学子为求一隅,到处求房时,彻底不谈了,反而庆幸自家早来了几日,这不过几日光景,真真是天壤之别。 越发临近考试,渝州府的气氛彻底被激了起来,如今外头,已经极少能见到读书人打扮的学子会在外头走动,无论是房舍还是客栈,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郁当家每日除了操心儿子的衣食外,就是在外头探听探听本次考试呼声最高的那些学子,然后回来一一说给郁桂舟听,让他心里有个底,清早,父子俩刚吃完了早饭,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那声音时有时无,有些像没啥力气的人在拍,又有些像孩子的调皮捣蛋。 父子俩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他们这房舍会有人来,毕竟,郁桂舟与别的学子不同,他一向是个单打独斗的,也没什么之交好友,而这周围都是租了房舍的学子,也并没有孩童出入,再房门再一次轻轻的拍了后,郁当家还是起身开了门。 门一开,一个廋弱的身子突然倒了过来,郁当家吓了一跳,连忙接住人“唉,这,这是咋回事?” 郁桂舟也走了过来,见郁当家怀里那人身上有些脏污,穿着学子独有的儒衫,模样有几分清秀,只得说道“爹,咋们先把他抚起来吧” “好”郁当家应了下来,同他一起,一人抬着那人一只胳膊,把人弄到石凳上爬着,那人脸磕在石桌上,或许被石桌上的凉意微微刺激了下,整个人有了一丝动静,嘴里喃喃的道“水,水…” “他,他是要喝水?”郁当家有些不敢置信有人居然会因为渴而险些晕了过去,那啥,实是大魏国不像缺人口水喝的样子? 郁桂舟弯腰听他说了两句,回头肯定的跟郁当家说“他是说的水,爹,麻烦你打碗水来” “我这就去”郁当家几个大步就去草棚下用水勺挖了一勺,又让郁桂舟把人扶正,刚把勺子递到那人嘴边,就被人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下去,几息之间,一大勺水就被喝得干干净净。 郁当家放了水勺后由衷感叹“这娃子果真是缺水,都缺到这地步了,今儿要是没遇见我们,会不会被渴死啊” 郁桂舟见那人在喝完水后,眼帘微微动了动,没一会,他睁开了双眼,看着有些茫然环顾四周“我这是在哪儿?” “你这孩子,都缺水缺成啥样了,还在我们门口晕倒了”郁当家还指了指门“我还道是谁敲门玩呢,本来还不想搭理的” 那人眼珠子转了两下,随着郁当家的说辞,他渐渐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脸颊上顿时红霞漫天,有些羞愧“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小子桓县人士施越东,年十六,今日蒙两位恩公搭救,感激不尽” 施越东有些想站起身,无奈渴了太久,身子还有些软,一屁股瘫在了凳子上,随即的还有肚子“呱呱呱”的叫声,这下,施越东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郁桂舟父子俩相视一笑,到底顾着施越东的脸面,没敢细问。郁当家道“东小子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不……不用了”施越东哪还好意思吃面。他因为只顾着读书,险些忘了时间,出门后一路紧赶慢赶的,生怕来不及参加考试,为了节约时间,路上连水都少喝,待到了渝州后,心里那口气才搁下,但随后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在敲郁桂舟父子俩房舍时,施越东其实已经在别的房舍处敲过了,只是里边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书太认真,还是不想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竟是无一人开门,最后他实在受不住,这才显显倒在了门前。 郁当家手脚麻利的下了一碗面条过来,洒了些切碎了的青叶子,上头还盖了一个亮堂堂的鸡蛋,一阵一阵的香味勾得施越东肚子一阵儿叫唤,在郁桂舟父子的劝说下,施越东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饭后,施越东不好意思的讲述了自己这番惊心动魄的经历,听得郁桂舟父子格外无语。 感情,这还是个书呆子。 又待了一阵,等施越东觉得浑身有了些力气后,这才提出告辞,郁桂舟看他还有些歪歪扭扭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越弟,你没事吧,不如今日就在这儿歇歇脚吧?” 本来郁桂舟都以为自己的年纪够小了,没成想这来自桓县的施越东更是年幼,只是看着还有些不知世道险恶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某个大家培养出来的,只是看着也有些不像,否则也不会身边连个人也没有。 施越东闻言,脸上浮起一抹感激,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不了,郁兄,我的族人在渝州这里已经置下了地方,我直接过去就行,今日得你们相救,越东感激不尽,我与郁兄年纪相仿,日后可以一起探讨经书,互证书道” “那好吧,咋们就此说定了”知道施越东有地方住,郁桂舟也不再挽留,两人互相留下了联络方式后,各自转身。 郁当家边走边摇头“这孩子看着比你弟弟也大不了多少” “可不?”郁桂舟想,她小媳妇看着也就这般大小吧,也不知这些日子在家里过得如何,可曾有多歇息? 想来是没有的,那小姑娘,没他在身旁,惯常没把自己当姑娘在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丁氏:盼星星,盼月亮,舟哥儿你回来,再也不对你甩脸子了! 郁桑:娘,你还说安分点吧,这是为你好,这一套提拉体操,不过数日,你就能变成一个拥有s型的女人,再也不用担心我爹出门遇寡妇了。 …… 完毕! 哈哈哈,继续推推新文《引月入檀》已更新一章。 第60章 古代穷小子之↑秀才试(一) 三月下旬, 学子们已经陆陆续续赶到, 临近考试,郁当家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不停的给郁桂舟备下了吃食干粮, 笔墨纸砚等等,还大方的在布庄买了棉衣,说是让他换上新衣裳盼个好兆头,在郁桂舟的一通劝阻下,方才收敛了几分。 院试那日,天空格外明亮,像被水洗过的一样留着淡淡的几点金光, 城西房舍离考场稍远一些, 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房舍就传来了动静,日日关在房里的学子们手里提着篮子, 或在人的陪同下, 走了出来。 学子们显然紧绷着, 碰到相熟的也浅浅的打了个招呼作罢。 “老大,你爹我这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郁家父子也走在人群里, 郁当家在左右看了看,说道“你也不用太紧张了,这考试就是运气,万一运气好,就考上了, 万一运气不好落榜了,那就等下次再来啊” 郁桂舟嘴角浅浅勾起一个笑“爹你放心,儿子会尽力的”他身上得体的青色儒衫在清晨的风里淡淡的吹起了一角,薄红的光朦胧的洒在脸上,把他衬得更加温润如玉,整个人仿佛都舒展开了,在迎接属于他的星辰皓月。 考场外,早就挤满了人,城西离考场稍远,待他们到时,天色更亮了几分,郁桂舟跟着排队,余光见郁当家在袖中露出的手指都在发颤,面上笑得僵硬,认真的对他说道“爹,你放心吧,儿子有把握的,你就在房舍安心等我就好,三日后我就出来了” 或许是他太过从容,脸上竟找不到一丝紧张担忧害怕,这也渐渐也感染了郁当家,他的动作自然了许多,虽然眼底还有几分忧虑,但面上还是乐呵呵的“唉,等你进了考场后爹就回去等你” 父子俩相互安慰,落后在郁桂舟身后的中年学子听到他那大言不惭的话,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些小年轻啊,个个都觉得自己满腹书华,自以为秀才手到擒来似的,没见他三十好几了还在这儿站着吗,说话这般草率也是难有大器的? 很快轮到了郁桂舟,他从郁当家手里接过了篮子递给了负责搜查的士卒们,其中一人揭了过去,拿出里头的文书和画像仔细的比对后,朝另外一人点头,顺道还说了句“有清县县太爷的作保” 另一人听了,虽然没表示,但搜身的动作明显轻了许多,等把他带的笔墨纸砚、干粮清水检查后,很快就拿了一块写了数字的号房牌给他,朝他摆摆手“进去吧” “多谢两位”郁桂舟朝他二人拱拱手,侧头看了郁当家一眼,大步进了考场。待进去后,他拿出号牌找到了位置,才明白先前那位搜查的士卒说的那句有县太爷作保的意思。 他的位置远离所谓的臭号,在墙头外,还有几支花香迎着春日展露,挥洒着点点余味,号子虽然小,但在每一科考完后,还可以在指定的墙角一块活动活动,比起后世那些皇朝越发严谨的规矩,大魏国的科举目前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说来他能进这里,还是托了上次把稻田养鱼的法子公开的福。而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对县太爷来说,这就是了不得的功绩,虽然没有对郁家表示额外的赏赐,但在正要考科举的郁桂舟的身上说上两句,就已经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县太爷得了功绩,他得了名声和实惠,谁都不亏。 郁桂舟在原地转了几圈,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来了,彼此遥遥见了见礼,等有考官报着试卷进来后,所有人都坐在号房里不说话了,考官身后,一队带着盔甲的士卒守在了四处,接着铜锣声连接敲响了三次,本次主考府尹姚大人和提督学政张大人携手走了进来,坐在高处,张大人还在台前高声说了两句鼓励的话。 随后,考官命人一一发下试卷。 第一张卷也称“试卷”,是考验学子四书五经是否倒背如流,先是从经书里任择一页里择取数行,再裁纸为帖,盖上每行里的三五字,令学子写出这三五字,有时候为了迷惑学子,考官还会选取差不多的字句来做考核内容。 在郁桂舟的记忆里,原主三年前下场时,就败在了这里。 他抬头见对面的学子们或皱眉,或嘴唇微动,低头读着卷案上的字句,默默的背诵起来,有觉得相似的,便在草纸上写了下来,继续背后头的。 高台上两位主考官见学子们奋力驰笔的模样,相顾一笑。 “张兄来了渝州府一段日子了,可在今次这批学子中看到了谁有不同之处的?”姚大人不做痕迹的问道。 张大人坐得规规矩矩的,只微微侧了头,摇头不语。 姚大人心里嘀咕一句“老狐狸”,像是感叹似的说了一句“陛下注重学子们的品德和资质,如今看着他们,仿佛想到了数年前的自己一般” 张大人总算说话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暗示“这些学子们如何能跟姚大人相提并论,姚大人可是清河大儒的弟子,而他们在读书之路上不过刚刚起步罢了,与大人比,自是不能同日而语” 姚大人干笑两声,带笑的眼深藏着一抹锐利。 “张大人说笑了,谁不知道儒派学子遍布整个大魏,张大人可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二人身侧的考官们不自觉的稍稍离这虽不见刀光血影,但处处深藏着陷进的是非之地远了一些,心里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