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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怎么出现,不是完全不出现。天要黑的时候,符弈辰会回到王府,嫌弃地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齐文遥,一起吃没有荤腥的斋菜。 齐文遥并不想那么早吃饭,试探问,“皇上没有留你吃饭吗?” 他实在是想不通啊。听说,皇帝今日特别喜欢叫符弈辰去宫里面说话,一说好半天,恨不得符弈辰就住在宫里,弥补一下没有陪着这个儿子长大的遗憾。符弈辰在宫里待了那么久,没混上一口饭,还得辛辛苦苦跑回家自己吃? “这是御膳。”符弈辰给他夹了菜,“父皇赏的。” 齐文遥明白了,“噢!你打包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符弈辰说是御膳,齐文遥一下子觉得这桌菜更美味了。虽然还是素菜,但厨子厉害到以假乱真,能做出一点肉味给肚子些许安慰。 “明日就是祭天大典。” “嗯。”齐文遥觉得自己九成九还是在房间里躺着当咸鱼,不怎么在意,细细咀嚼那片吃起来竟然有肥腻滋味的素肉,琢磨是怎么做出来的。 “天黑前不一定能回来。你不用等我。” “哦。”齐文遥开始看那块雕成花的萝卜了。 他盯着萝卜看,符弈辰就盯着他看。等他发觉有目光盯紧自己的时候,转眼望去见到一张隐隐含笑的脸,纳闷不已,一口吃掉萝卜。 符弈辰又给他夹了一朵萝卜花。 齐文遥觉得那块萝卜没什么味道,不好吃。但是符弈辰亲自夹了,他不吃八成是作死,默默把下块萝卜一口吃下去,因为味道不咋样在嘴里嚼了半天,脸颊鼓鼓的。 符弈辰又盯着他笑了。 齐文遥真有点恼了,脑子一热拍了筷子,“不许笑!” 也不算脑子一热,符弈辰近日脾气各种好,他受了宠难免会飘一点。 “好,你吃。”符弈辰也发觉直勾勾的眼神会吓着他,转开眼喝茶去了。 这天晚上,符弈辰依然在书房睡。 齐文遥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送了符弈辰,之后欢天喜地往床上一倒,“终于走了!” 杏雨过来帮他脱鞋,一边做事一边埋怨,“主子怎么不留王爷。” “留什么啊。”齐文遥吃饱了便开始犯困。 “王爷回了三次头,分明在等主子开口嘛。” “杏雨,你疯了?”齐文遥头一次听到那么好笑的事情,坐起来,给那个胡言乱语的小丫头上一课,“这是王府,符弈辰的地盘。他想睡哪就睡哪,轮得到我管吗?” “可是……主子不愿意,王爷也不会开心啊。” 齐文遥一想到他和符弈辰的关系,便觉得这话太好笑了,“哈?你说什么瞎话呢。” “我没说瞎话,王爷真的变了很多。” “随便吧。”齐文遥不听杏雨瞎扯了,倒回床上卷好被子继续睡。每次睡午觉都被符弈辰强行叫醒,不得不起床吃饭的感觉太难受了。他需要好好补一补出远门伤的元气,得趁着符弈辰不在赶紧睡。 他终于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唔。”齐文遥伸个懒腰,看到窗外照进来的明亮阳光便问,“什么时辰了?” 杏雨一脸不高兴,“主子怎么这么能睡啊,起来送一送王爷不好吗?” 齐文遥不理她,穿衣服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大箱子,“这是什么。” “王爷送的。” “什么时候送的。” “天刚亮的时候!主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喂。”齐文遥敲了敲杏雨的脑袋,“小丫头,我发现你开始飘了啊。敢说我像死猪?” 杏雨扁扁嘴不说话。 齐文遥没有哄她的兴致,过去打开箱子。 一打开,他的眼睛差点被闪瞎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宝石,有的是首饰,有的是单个儿的大块头,雕刻成不同式样可以拿在手里把玩,有的镶嵌在不同的东西上,香炉、盒子以及匕首,个个做工精美,漂亮得让人不敢碰,怕一碰就坏了。 “哇。”齐文遥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箱子够值钱啊。” 杏雨忽的扑来护住,“不能卖!” 齐文遥翻个白眼,“符弈辰特地送的,我哪敢卖?” “那还是想卖的嘛。” 齐文遥避而不答,拿了一枚戒指琢磨着,“他送我这些做什么?” “主子喜欢嘛。”杏雨说,“喜欢到要从宝剑撬下来。王爷看见了,就特地送了一大箱过来呀。” 齐文遥记起出远门前收到的那一枚硕大的宝石戒指,恍然大悟,“怪不得送我戒指。” 杏雨不停点头,“主子是不是很高兴。” “还行。” 齐文遥发现身在王府真的容易飘。这一个大箱子,乍看惊艳,回过味来便有个得寸进尺的念头:要是符弈辰以为他喜欢银两该有多好。 “主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齐文遥正好瞧见了一枚红得像血的宝石,不知怎的想到东郊那些受了伤的灾民,“有人想活也没法活呢。” 杏雨不懂他想什么,歪头瞧了一瞧那颗红宝石,“像一颗红枣。” “是哦。我刚才光顾着想事情,没看出来。” “主子在想什么?” 齐文遥瞥了一眼杏雨眨巴眼的无辜表情,忽而好奇:杏雨的泪点是不是只跟王府有关?他说了,杏雨会不会觉得灾民可怜,哭得凄凄惨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