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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洛薇进门后,就一直盯着她儿子看,冯青不由得有些不喜,正想开口,就听洛薇突然开口道。 “阿姨,我跟您说实话,来之前,何玉烟已经带我去过郭青言同学出事的地方,我在那片湖里找到他散落在外的游魂,今天来您家,就是为了送他回来。” 听到这番突如其来,有些颠覆她一直以来的世界观的话,冯青下意识的就想怒斥她,认为她在胡言乱语,可事关她的儿子,由不得她不慎重。 “你想要多少钱?” …… 干这活,还从没收过钱的洛薇面对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懵,斟酌一下后,她才回答。 “阿姨,是这样的啊,咱先试试,这个等咱试过之后再说,好吧,这是一张引魂符,来,我先给贴上,您拉住他的手,别让他乱动,边轻声唤他最熟悉的名字,安抚一下他。” 强忍着心中的排斥,黑着脸按洛薇的示意做好准备后,冯青双目紧盯着她,心情十分矛盾,还有些忐忑。 郭青言被抓走的魂魄经受过渡灵经的洗礼,已经恢复一定的意识,被召出珠串时,尚有些茫然,可当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时,立刻很主动的就往上附去。 可毕竟已离体一年,留在他体内的那部分魂魄,下意识的就想排斥他的进入,洛薇的灵识感应到这点,当机立断,立刻又往他额间附上一张符。 看到那符上的朱红色神秘字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冯青不由得重视起来。 她没看到儿子魂魄归体的那一幕,却明显察觉到这一年来,很少有主动行为的儿子在试图做些什么,听到她柔声的呼唤与劝慰,挣扎的幅度才会小些。 就这样,在第二道符上的字符几乎完全消失之际,她的儿子才彻底恢复平静,而当她儿子再次睁开眼时,看到她,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就有些迟疑的张口喊了句,“妈妈”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有种已经等待一辈子的错觉,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冯青此刻的心情,比听到儿子幼时初次学会叫‘妈妈’时更激动、更感动,也更欣慰。 “言言,妈妈的言言,你终于又能叫妈妈了,妈妈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看着母子两人抱头痛哭的样子,洛薇一时进退两难,她很想就这么走开,可想想门外那位,还是决定再等会。 等到两人平复下来后,站起身的冯青擦擦眼泪,看向洛薇的目光,充满感激与决心。 “这位同学,抱歉,刚才我没想到您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是太失礼了,我也不知道您帮这么大的忙,该给您多少钱,才能表达我们的谢意,我可以拿出我们家的所有财产,包括这套房子在内,您看可以吗?” 洛薇连忙摆摆手道,“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我本就是受何玉烟所托,才来帮这个忙,真没想过问您要钱,刚才我没有直说,是因为我担心你不信任我,所以才想着将事办完了再说。” 见冯青因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洛薇迅速结束这个话题。 “这个,何玉烟还在门外,能不能让她进来,也亲眼看下郭青言同学,现在恢复完好的状态,也好放心些,郭同学遭这番罪,她是当事者,这一年来,她也压力很大。” 冯青连忙点头,“对,对,对,是应该请她进来,我也要当面向她道谢,若非她是个有心的,把你给请来帮忙,我家言言恐怕……说来惭愧,我和言言他爸,都是在事务单位上班,向来对这方面敬而远之,从没想过言言可能不是受了物理伤害。” 所以,治疗方式不对路,一辈子找不到根源所在,郭青言一辈子恢复不了都正常。 前后其实没花多长时间,只是等在门外的何玉烟,十分焦急的想要知道结果,说是度秒如年都不为过,见冯青红着双眼笑着给打开门,请她进门。 何玉烟才觉自己的心彻底落了下来,简单道过谢后,她快步跟着进门。 “何玉烟你怎么来我家了?有什么事吗?” 郭青言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梦里他始终身处一片水泽之地,被无穷无尽的黑色水色束缚着,挣脱不得,周围仿佛还有许多与他相似的存在,他们一起发出怒吼、怨恨、恐惧等强烈的情绪,却始终不得解脱。 直到后来有令人放松心神的佛音响起,束缚住他们的力量彻底消失,曾经激烈的情绪也平复下来,被阵阵佛音渗透神魂后,通透的舒适感包围着他,他才逐渐恢复些许记忆与意识。 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感觉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的亲妈,他竟有种特别激动,特别幸福的感觉,见他妈哭,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哭了一场,专心到连有外人在旁边,都没注意到。 正尴尬着,就见自己的同学何玉烟来了,他就更觉得不好意思,可同时也有些有不解。 还是冯青笑着打圆场道,“她听说你之前一直病着,今天特意过来看你的,还好你刚好今天好了,她看了也能放心些。” 何玉烟笑着点头附和道,“是啊,郭青言同学,我之前落水,你去救我,因为是大冬天,就生了一场大病,这下见你终于恢复健康,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你,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觉得很抱歉,让你错过了今年的高考,希望你明年能够取得一个好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