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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有些诧异:“殿下,您平日里最喜爱的不是白青玉耳坠吗?” 燕秋身体微怔,忽然想起来金珠碧甸耳环是前世驸马送给她的,如今她还没有嫁人呢。 燕秋不动声色道:“是本宫记错了,就戴青玉耳坠吧。” 燕秋今日穿了紫色的宫装,衬托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她在宫奴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感受着地龙发出的暖意,想到昨日下的命令,突然忍不住想去看看她的好皇弟。 燕询被生生冻了一晚上,再加上中了毒,病情更加雪上加霜,半夜就发了高烧。 燕秋刚进宣和殿就听到了他痛苦的呻吟声。 燕秋脚步一顿,看向瑟瑟发抖的天子。 “阿姐,我好冷。”燕询看到燕秋,眼睛一亮,恨不得马上下床扑到她怀里。 可燕秋却只是冷冷瞧着他。 “阿姐,你来看我了,你有没有休息好啊,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在我床边守了一天一夜之后有多心疼,阿姐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燕秋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她前世怎么没有看出来她这个便宜弟弟那么会伪装,若是真的心疼她,又怎么会把她囚禁在宫殿里,缺衣少食,生生拖垮了她的身子。 她想起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年杀尽了自己身边的人,眼神就忍不住凌冽起来,带着几丝恨意。 燕秋看着燕询惊恐的眼神,心想原来他也会怕,当即变了脸色,挂上了与往常一般无二温柔的笑容,走到床边,伸出涂满蔻丹的手抚上燕询的面上。 “皇弟如此心疼阿姐,阿姐的心甚是欢喜。”燕秋手下使了力气,燕询白净的面上顿时有了痕迹。 燕询吃痛,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皇城护卫军统领江原来报:“长公主,王丞相家的小公子高烧不退,丞相进宫请求太医为王小公子诊治。” 燕秋眼中喜怒不知,低头看向自己一脸呆愣的便宜弟弟,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王家吧,王丞相为朝廷效力多年,也算皇恩浩荡。” 燕秋凑进燕询,收起手转而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皇上,你可对本宫的决定有异议?” 王小公子高烧不退,但燕询也是烧的浑身发软,燕秋盯着燕询的脸,好奇他的回答。 ☆、殿试 燕询抿着薄唇,摇了摇头,“阿姐,我都听你的。” 他的脸红扑扑的,睁着一双有几分怯懦的眼睛看着燕秋,小心翼翼的揪着她的衣角,“阿姐,我有些难受,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燕询此刻就像一个依赖姐姐的孩子,任谁看了都会有几分动容,但落在燕秋的眼里,却是觉得可笑至极。 燕秋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微微蹙起秀眉,笑的温柔,却无情的拒绝了他 “皇上需要养病,本宫留下来恐怕会打扰到皇上。” 若是以往,燕秋肯定会留下来照顾他,还会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可不知为何今日却对他如此冷淡。 燕询握着拳头的手指节发白,心中忐忑不安,看着燕秋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宣和殿,周遭气派比他这个皇上还要威严,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 皇城护卫军统领江原得了燕秋的吩咐就将侯在宣和殿和太医院的太医全部都带去了王家,偌大的宣和殿只有一个小太监在照顾着燕询。 虽然没有延医用药,但是燕秋知道燕询肯定会性命无虞,前世虽然有她试药,但后来却证实那药并没什么功效,可燕询还是解了毒,最后平安无事,而她却因为一时心疼而白白搭进了自己孱弱的身子。 燕询背后一定有个见不得光的人在教唆他,而且这人还是导致她前世身死的罪魁祸首,毕竟光靠一个探花郎的支持,燕询也不会敢有底气敢软禁她。 只是这个人藏的太深了,深到就连前世她死的时候也没有查清到到底是何人。 不过如今她还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手握大权,一切都还来得及,而不为燕询用药,折腾的他高烧不退,则是为了引那人动手。 只要那人出手,凭着皇城护卫军和她手底下那么多得力的属下,顺藤摸瓜肯定能查清前世到底是谁挑唆燕询害她,谁才是想动摇大魏根基的罪人。 似是来迎接这瑞雪后的期盼已久的春,干枯已久的老树也在春意的点缀下多了几分勃勃生机。 江华殿里栽种着一棵老槐树,三月老槐开花本是正好的,可这棵老槐却总是迟到五月才堪堪开出几朵小花,没想到今年竟出奇的在三月初就开花了,院子里都弥漫着微甜的槐花香。 自从重生后,燕秋便总是有头疼的毛病,每到夜深人静,总会被脑袋里传来的痛感生生从睡梦中惊醒。 许是这夜她闹出的动静太大,一个人影匆匆走进了她的寝殿,来人身材高大,腰间佩着一把宝刀。 “殿下,您可安好?”槲栎问,一双蓝色的眼睛满是关切。 槲栎是她身边的一等侍卫,原本是楼兰逃到大魏的奴隶,可无意下被她救了下来,从此便忠心于她,前世为了护她更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燕秋低着头环抱住自己,没有回答。 槲栎握着刀的手忍不住用了几分力气,许是没有见过燕秋这般脆弱的样子,他语气带了几分不知所措,低头又问:“殿下,您可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