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大家听了这话都笑,班觉贡布笑着去看傅杨河,却发现傅杨河压根不看他。 其实刚才落座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本来都给傅杨河拉开自己座位旁边的椅子了,但是傅杨河看了他一眼,却坐到他对面去了。张导是爱喝酒的人,席间众人倒酒,除了酒精过敏的肖央,其他人的杯子都倒满了。他见傅杨河喝了两杯就有些微醺了,就要替他喝,结果傅杨河却挡住了。这些都是酒场上的事,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傅杨河明显和他交流很少,跟他说话也非常客气,一口一个班总。 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傅杨河并不想被张导他们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他们俩才刚开始,关系还没稳定下来,班觉贡布也没打算让众人都知道,《风花雪月》是大工程,他也知道不能被私人感情所影响,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傅杨河说:“咱们俩的事还是先保密,工作才刚开始,被人知道我一来这就和老板勾搭上了,以后工作中不好跟团队相处。咱们一切都还是以工作为首。” 但是如今工作就要正式展开,他们俩能单独相处的时间还真的不多,只有晚上。对于班觉贡布来说,显然是不够的。这才刚开始,还有好几个月呢。既然机会不多,那就只能自己创造。 这一天非常忙碌,白天去了一趟康乌湖景区,晚上的时候去市里和有关领导吃饭,当夜就住在了市里。傅杨河拿了房卡,和张导他们道了晚安,进门却发现班觉贡布也跟了进来,以为他要跟自己谈事,就问:“怎么了?” 没想到班觉贡布却直接脱下了外套,说:“时候不早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傅杨河站在门内,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你的房间么……这是我的房间吧?” 他用自己的房卡开的门啊。 班觉贡布说:“这是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订满了,咱们俩只能挤一挤了。” 傅杨河当然不信这种鬼话,以为演电影呢,到了哪都正好只剩下一间房。 “你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张导他们都在呢,叫他们看见像什么话。” “订的时候就是按我们俩一间房订的,以前在赛马山我们不都一起睡了么,这房间更大,床也更大。”班觉贡布说着解开袖口说,“那我先去洗了。” 他说着就进了浴室。傅杨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61章 偷袭 傅杨河隔着毛玻璃看到班觉贡布在脱衣服,肉体的颜色模糊可辨,因为模糊,身形反而显得更加的高大挺拔。 正犹豫着,忽然听见了敲门声,他吓了一跳,谨慎地开了门,见是张导的助理蒋大鹏。 “傅老师,张导让你去他那一趟,说一起开个会。” 傅杨河点点头,回来拿了房卡便出去了。张跃他们都在,大家刚才在酒桌上都喝了不少,但彼此酒量都还可以。傅杨河刚进来就闻到一股酒气,张跃见他来了,倒了一杯茶给他。 喝了酒要多喝水,这是他一直跟张跃说的养生之道。 张宏亮能在这里呆的时间有限,所以他想尽快了解如今的进展和大致流程。傅杨河把他录的《仓央嘉措情歌》编舞给张宏亮看了一遍,张宏亮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做实景演出张宏亮不是第一次了,因此经验很足。他尤其擅长大场面的调控,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这么一来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众人散场,张跃说:“你来我房间一趟。” 傅杨河跟着张跃去了他的房间,张跃问说:“转山会的时候我不是给你求了个咯乌么,你怎么没戴着?开过光的,戴着才有用呢。” 他如果不提,傅杨河都忘了张跃曾经送过他这个东西。如今听张跃提起来,略有些尴尬,说:“我放起来了,戴着怕不方便。” “那么小的东西,有什么不方便的。” 傅杨河想把话题岔开,问:“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事?” 张跃摇头说:“你坐下。” 傅杨河见他笑容明媚,眼里噙着笑,便知是有好事告诉他,便坐了下来。 张跃打开网络电视,傅杨河看到他选到mv就知道是要他看什么了,笑着问:“你出新歌了?” 张跃点点头,说:“孟河唱的,上次不是找他唱了个demo么,为了感谢他,就把我写的一首歌给他了。” 傅杨河看歌名,叫《十三年》。 他只觉得这名字特别,也未多想,mv拍的很美,场景是在校园里取的,他一看那校园就觉得莫名熟悉,那是他们高中母校。 再一看歌词,就什么都明白了。 镜头里虽然是男女主,不过有些场景好像再现了他和张跃两个的一些往事,比如mv里男主赛跑扭伤了脚,就让他想起高二的时候他们学校搞春季运动会,张跃跑3000米,最后一圈的时候摔倒了,扭了脚,就是他扶着张跃走过终点的,还比如镜头里男主喝醉的那个小酒馆,就是当年张跃出柜喝醉的小酒馆。还有男主告白的时候写的情书,情书用的竟然是作文本,绿色的方格纸,末尾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十三年,张跃就是运动会结束的那个暑假,给他写了第一封情书,正式向他告白,距离如今也正好十三载了。 mv拍的非常伤感唯美,傅杨河看了难免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心里十分感慨,看完之后就扭头冲着张跃笑了笑。 张跃说:“这首歌是写给你的。” 这样浪漫的事,说不感动是假的。傅杨河问:“mv的剧本也是你写的么?” 张跃摇头说:“我只是给了他们几个点子,拍摄地提了几点自己的要求。” 傅杨河笑了笑,垂下头来,觉得时间过的那么快,转眼都十几年了,真是时间匆匆不回头。到了他这个年纪,想起校园时光,都会有点伤感。 “怎么样你觉得?”张跃问。 傅杨河点点头,说:“很好听,歌词写的也很好。” 张跃笑了笑,见他眼眶略有些湿润,便坐到他身边来了,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低头要亲他。 这下可把傅杨河给吓到了,整个身体往后一躺,张跃却不肯放弃,要压上来,傅杨河伸手挡在他胸前,说:“你干嘛?” “想亲你。”张跃脸色微微有些涨红。 “你一边去。”傅杨河说着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要往外头走,谁知道张跃却飞快地挡在他前头,抵住门说:“你先别走。” 傅杨河倒不怕他强迫自己,脸上有些潮红,半是尴尬半是生气,看着张跃。 张跃说:“今天早晨小唐跟我说了些话,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谁,班总,还是其他人?” 傅杨河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叫我想开点。” 傅杨河隐约猜到了小唐说这些话的意图,说:“你整天跟我在一块,我有没有人你还不清楚,少发神经了,你敢乱来,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张跃恨恨地看着他,说:“你老用绝交来威胁我,我不信!” 傅杨河看着他说:“那你就试试。” 张跃当然不敢试,他要是敢试早就试了,哪会拖十三年。 傅杨河趁着他纠结就把他推开,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出来之后才吁了一口气,其实还是有点怕的,多年情谊,他又何尝想真的闹到绝交那一步。 等到《风花雪月》结束,他也该好好理一理他和张跃的关系了。只是他和班觉贡布的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他,张跃不是孟韬,这件事对他的伤害会非常大,怎么告诉他,何时告诉他,都需要仔细考虑。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了要和班觉贡布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的决心,只是谈恋爱,一味的委屈自己也不是办法,白天人多,这么多眼睛盯着,不方便,想来想去也只有晚上的时候偷偷“约会”了。想到这里,便觉得班觉贡布要和他一起睡也还好,不算过分。 他回到房间里来,发现班觉贡布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样正好,今时不同往日,两个人如果清醒着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衣服也没脱就直接上了床。正如班觉贡布说的那样,床够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是班觉贡布躺的位置不够好,不像在赛马山酒店那样贴着床沿睡,而是睡的很靠里。傅杨河只好靠着床沿躺下,因为穿着衣服,也没钻进被窝里,只拿被子盖住了肚子,关了灯,想了很久张跃的事,手机却在黑暗里突然亮了一下,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张跃发的一条语音信息。 因为班觉贡布就在身边,怕吵醒他,也怕他听见,傅杨河没有点开。可是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又忍不住想知道张跃都说了什么,于是便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点开听了一下。 结果声音调的太小了,没听清,他连续放了好几遍,才算听了个大概。 张跃又是老样子,让他原谅自己的一时冲动,还说他真的爱他。 张跃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表白的话不重样也可以说一箩筐,但是他对傅杨河的表白总是很简单,怕傅杨河说他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翻来覆去不过简单的我爱你。 傅杨河听了心里沉沉的。因为刚看了mv,脑子里便想起高中时候的一些事,越想越觉得感慨。 不管是不是张跃自己愿意,他对张跃总是有愧疚的,因为自己青春不在,才比年轻人更知道时间的宝贵,十三年,他真是不敢想。那时候他才十六七岁,如今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正这么想着,班觉贡布忽然翻过身来面朝他,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傅杨河心里一惊,黑暗里却看不清地方的脸。他见班觉贡布没有别的动作,耳边呼吸沉稳,才知道班觉贡布只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这一个翻身把他从对青春岁月的追怀中拉了回来,他想明日要早点起来才行,不能和班觉贡布大眼瞪小眼,早晨起来不好看,他一定要赶在班觉贡布前面醒过来。 因为心里记着事,第二日他醒来的非常早。班觉贡布还在睡梦中,只是靠的他更近了。昨夜怕吵到班觉贡布,所以没有洗澡,早晨起来身上不大清爽,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他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进了浴室去洗澡,正冲澡呢,忽然察觉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他头上都是泡沫,赶紧用水冲了,抹了一把脸看过去,就看见班觉贡布隔着门缝正看他呢。 傅杨河一把就将房门给拉上了,训斥说:“你干嘛!” 班觉贡布也没说话,老半天都没动静。傅杨河把水关小了一些,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浴室的玻璃门忽然”刷“地一声被人拉开了,班觉贡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光溜溜地就闪进来了。傅杨河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一张嘴,头顶的淋浴就淋了他一脸,热水洒在脸上的时候感觉会比身上还要烫,他双手抹了一把脸,人已经被班觉贡布抱住了,只觉得他的雄浑身躯,比热水还要烫。他要躲,背臀贴到冰冷的墙壁,又激得他吸了一口气,班觉贡布就亲上来了。 因为太吃惊,他嘴巴是张开的,班觉贡布的舌头这一回终于攻城略地,第一次侵占了他。那感觉非常难以形容,班觉贡布有力而狡猾,热水冲击着他们,有些流进了傅杨河的嘴里面,又顺着嘴角流下来。一切都那么突然,迷乱,热水更让人浑身躁动,傅杨河用力一推,班觉贡布就被他推到了浴室的玻璃门上,“咚”的一声撞在上面。 第62章 我爱你 “你爱我么?”班觉贡布问。 傅杨河愣了一下,班觉贡布伸手关了热水,问:“你爱我么?” 傅杨河还没有从刚才的挣扎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班觉贡布。 “我爱你。”班觉贡布说,“我爱你。” 他说罢便又亲了上来,这一回傅杨河没有躲避,班觉贡布拖着他用力往上一抬,便拖着他的臀把他拖了起来,他怕重心不稳,就夹住了班觉贡布的腰。大概是这样的热情感染了他,他搂着班觉贡布的脖子开始回应他。 好在浴室的顶够高,班觉贡布抱着他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湿漉漉的就倒在床上了。 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肉体摩擦着,早就都有了反应,胯下硬物抵碰到一起的时候,傅杨河忍不住呻吟出声,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刺激了,他受不了。 班觉贡布上半身稍微远离了他,喘着气看着他。傅杨河心里紧张,觉得自己被这样注视着发情的模样太过羞耻,于是捞过班觉贡布的脖子,凶狠的亲了上去。勾引了老处男的饥渴情爱,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舌头纠缠的濡湿感叫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这就是舌吻,班觉贡布的舌头又长又厚实,那么灵活,狡猾,引诱着他,贪婪地想要吞食他的津液。 就是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张跃在门外问:“起了么?” 傅杨河和班觉贡布正亲着,想要起身,班觉贡布却噙着他的嘴唇说:“别管他。” 班觉贡布亲的更用力,吸着他的舌头吸出水声来,大手滑到他的臀肉上用力一抓,傅杨河“啊”一声就叫出来了,班觉贡布被他的反应刺激的笑了出来,大手抓得更用力,白皙的臀上留下几道红痕。傅杨河被他揉搓的意乱情迷,但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了一些,理智勉强回来,他忽然意识到他和班觉贡布在做什么,班觉贡布的巨物抵着他的臀缝,湿润和硕大的龟头那么热,他一想到他曾看到过的这巨物的尺寸,一下子完全苏醒了过来。 那一柄凶器,得多疼! 傅杨河就将班觉贡布推了一把,但是他撼动不了班觉贡布,年轻汉子的身躯雄浑刚猛,陷入欲望里的时候无人可让他回头。傅杨河看着班觉贡布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脖子上的青筋隐隐都露出来了,略有些疯狂,这一下就真的怕了,怕他阻挡不了班觉贡布,于是推开他说:“你再不起来我就喊了。” 班觉贡布这才松开了,跪在床上说:“这时候去开门?” 傅杨河满脸通红,看着班觉贡布胯下那柄凶器,白日里这么近距离地看,更显得巨大狰狞。他心跳得厉害,捞起被子盖住他,自己则躺倒了另一边,留给班觉贡布一个背影。 班觉贡布看着他的腰背,红痕尤其明显,都是被他刚才抓的。班觉贡布不敢再看,就低下头来。 外头的张跃也走了,大概以为他不在房间里。傅杨河渐渐地冷静下来,翻身下了床,坐在床的另一边,两个人静默了半天,他说:“你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别被他们看见了。” 班觉贡布“嗯”了一声,欲求不满,心下有几分憋闷,可是他本来担心傅杨河会生气,眼下看并没有,又松了一口气。 傅杨河却不见他有动静,便转过身来问:“你还不……” 话说到一半他就咽回去了,班觉贡布此时确实没办法穿裤子。 他脸上火烧一样烫,心想他还是有理智的,幸亏刚才叫停了。这么快就亲热上了,有违他的初衷啊,而且他都还没有准备好,老处男,守了几十年,突然要交出去了,反而有些心理障碍。 不过渴望也是真渴望,老树开花,枯井逢春,原来这么春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