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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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粉碎了所有关于爱的幻想,初阳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那是我现在的女朋友,缘分来得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席文说。 初阳冷笑,她是不是应该给这个渣男一巴掌? “好吧,如果能让你好过点,你可以给我一巴掌。”席文建议道,甚至瞄了瞄她手上的冰淇淋:“用这个也可以。” 他眼神中是满满的抱歉:“或者,你需要什么?我会尽力满足你。毕竟,你等了我两年。” 初阳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打了他,让苦情成为这两年的定局画面?若干年后,席文还有资格怀缅,在他的青春时代有这样一个女孩,无怨无悔地等了他两年。他留有一声叹息,而初阳只能说自己是个傻逼,让这段感情成为一个人的苦情戏。 不,初阳不要这样的结局。 初阳笑着摇头:“不,我没有等你。” 席文略有意外。 “我有男朋友了。”初阳指了指前面的男装专卖店,“他在挑衣服。” 没有互相亏欠,也不值得怀缅,既然感情已经结束,就让它断得干干净净。 初阳轻笑一声:“缘分的确来得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你。” 仿佛在印证她的话,柏峻言从店里走了出来,他等了初阳很久还不见人来,出来看一眼。初阳朝他招手,转过头又冲席文笑:“我男朋友是不是很帅?而且,他还很有钱。” 席文错愕。 柏峻言信步朝二人走过来,初阳跟席文告辞:“既然你也有女朋友,那我们扯平了。我还要去挑衣服,再见。”她朝柏峻言走过去,把冰淇淋杯塞在他手中,方便腾出手抱住柏峻言的胳膊,“我买了香草味,还有榴莲味的,很好吃,你试一下。” 柏峻言对冰淇淋不感兴趣,略略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席文。初阳解释:“我的大学校友,他刚从国外回来,所以聊了两句。”柏峻言收回目光,初阳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没有回头。 前面就是男装店,初阳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店里,喉咙里仿佛有东西卡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在每次呼吸的过程中,牵扯起丝丝脉脉的疼痛。 柏峻言之前就挑好几件衣服,拿过来给初阳看,初阳马虎应付: “你不试我怎么知道?” 柏峻言去试衣服了,初阳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试衣间的门,目光没有焦点。只是刹那间,她的信仰轰然崩塌,整个世界只剩下苍白。 试衣间门打开,柏峻言走了出来。 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西服显得精神,衬衫俊逸,休闲装潇洒……初阳喊来店员:“都包起来。” 柏峻言制止她:“我不需要。” 他真的很少穿这样的衣服。 “我也想买给你。”初阳自嘲地笑,她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将淤积在心头的愤懑悉数释放;她急需证明,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在乎席文,不是唱着独角戏的小丑,不是惨遭抛弃的倒霉蛋…… 花吧,尽情地花吧,她等了席文两年,还在乎这点钱吗?初阳利落地掏出信用卡递给店员。 柏峻言在旁看着她,有点怀疑:“你一个月挣多少?” “挣多挣少没关系。”初阳现在考虑的不是钱,而是发泄,发泄,不然她怕自己胸腔炸裂。 “万一你没饭吃了怎么办?” 初阳脱口就出:“你就不能收留我吗?” 柏峻言微微侧过身,对店员指了指架子上的衣服:“那几件我也要。”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什么的,都是浮云。 第10章 露馅 心头的愤懑,不是花钱就可以消解,晚上初阳回到家,高跟鞋把地板踏得砰砰响,一进门就把包摔在沙发上。林居然看她气呼呼的模样,问:“怎么了?是不是你那身疤痕被人讽刺了?” 那身疤痕花了初阳四千,化妆时用到了乳胶,黏在身上初阳并不好受。一想到花钱遭罪都是为了席文,初阳更气:“别提了。” 林居然刨根问底:“柏峻言看到你的疤痕,到底什么反应?” “他根本就没看到。”初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没在商场挑衣服,受打击不轻,初阳完全没有买东西的心情,离开男装店后,她找了个借口早早回来,“我改变主意了。” 林居然不太懂。 “我要跟柏峻言继续交往。” “啊?”林居然惊讶,“那席文怎么办?” “席文?”初阳咬牙切齿,“他劈腿了。” 初阳脱了衣服,拿过卸妆油一边卸身上的疤痕妆,一边把遇见席文的事说给林居然听,前几天初阳还跟席文通过电话,他说他还在忙论文,如今人已归国。初阳越想越气。得出结论:“天下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还跟柏峻言好?” “我为什么不跟他好?柏峻言风华正茂英俊多金,配我绰绰有余。就算没结果,也算是艳遇一场,若干年后还能回味一下。”初阳发现身上的疤痕妆画上去难,卸下来更难,她把卸妆油擦干净,又去翻化妆师给的溶解剂,头也不抬道:“还有,柏峻言说给我买一辆玛莎拉蒂。” 林居然叫起来:“一辆玛莎拉蒂就把你腐蚀了?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你付出的是最美好的青春。” “那你说青春应该充满什么?难道是道歉?”初阳拿着溶解剂问,“如果感情注定要结束,那在结束时,你是愿意要一句对不起,还是要一辆玛莎拉蒂?” 林居然不吭声。 干后的乳胶很难从皮肤上弄下来,初阳使劲揉搓,把皮肤弄得通红,还剩下半个身子的妆后残余物。她进了浴室,水哗啦啦地从头冲下来,眼前雾气迷蒙,仿佛又回到大学校园,若有似无的桂花香在晚风中飘荡,天上月一轮,地上人一双……如今变得千疮百孔,不堪怀念。 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和花洒里的水混在一起,冲刷苍白的时光。 初阳出来时眼睛红红的,林居然问:“心里难受?” 初阳撩起睡裙指指身上:“洗不掉了。” 嘴上虽洒脱,初阳实则情绪低落,她没再抱着相机到处跑,成日窝在家里。林居然去外地出差,初阳更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恨不得睡死过去。她也没与柏峻言联系,男人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这天在床上不知睡到几点,电话铃声响起,她浑浑噩噩地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那头说:“晚上一起吃饭,该我请客了。” “好。”初阳眯着眼睛回答,好像肚子有点饿了。 “我让何左来接你。” …… 电话挂断后,初阳才看手机屏幕,这哪位土豪?动不动就请吃饭。 一看居然是柏峻言。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法国餐厅,侍者穿着西服,精神抖擞,与初阳的萎靡形成鲜明对比。菜是柏峻言点的,等菜的时候他问:“最近很忙吗?” “还行。”初阳懒洋洋道。 “你很少主动联系我。”柏峻言微垂眼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初阳找借口:“忙于生计。” 柏峻言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嗯,柏峻言有钱,只要初阳肯配合,是不用那么辛苦。初阳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厌恶,恨不得掀桌而去。但现实困囿住她的手脚,初阳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幸好有电话打来,初阳拿出手机向柏峻言说了一声:“我接个电话。”她有种解脱的释然。 林居然在电话那头叫:“初阳你在不在家?我钥匙掉了。” “我在外面吃饭。” “你还有饭吃,我这几天出差累死,现在饿得肚子都瘪了。不行,你得请客。” “是柏峻言请客。” “哦,我要来拿钥匙,你在哪儿?” 初阳报了餐厅名字,林居然在那头叫:“那里很贵的,我还没吃过正宗的法国菜,算上我一个行不行?” 初阳当然没问题,但得问柏峻言的意思,她拿开手机:“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来我这里拿钥匙,能不能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