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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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心避着,对方可能也没有要特意再融入的打算,自然只有渐行渐远的下场。 展凝言简意赅:“不小心捅了人,是意外。” 孙婉:“捅谁了?” 展凝看了看周边陆续亮起的霓虹:“你吃饭了吗?” 话题转的很生硬,孙婉愣了下,随后有点不可思议的笑了笑,心里突地升起一股子怨气:“这事严重到还不能跟我说是吧?” 展凝:“不是,主要太复杂了,说起来比较麻烦。” “我不嫌麻烦啊。”孙婉看着她,“我特意跑过来,也是因为担心,结果你这么敷衍我,你觉得说得过去?” 今天要换做其他任何人,孙婉都不会炸,可偏偏是展凝。 要换做是以前的交情,再麻烦展凝都不会是这个态度,再麻烦都能把细枝末节给交代了,现在呢? 前后差别巨大的反应让孙婉非常的膈应,她现在面对的人不是客户,由此也不知道什么叫给彼此留余地。 仗着曾经关系好,在感情上也就更苛刻。 而孙婉突来的发难让展凝措不及防,她缓了好一会才忍着气说:“你让我说什么去?就是不小心捅了人,但现在没事了,马上会出来,你还要我交代什么?” 两人都面色不好的对视着,两条线道上的思维剧烈碰撞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随便说个几句话,怎么就成这样了? 彼此心里都升起这个疑惑,却都得不出答案。 孙婉冷着一张脸点了下头,好似跟展凝没什么可说的了,再多呆一秒就跟要她命一样的转身开车走了。 晚上的风很大,展凝在这个城市的街头又站了好一会,保镖拿着手机过来:“展小姐,程总的电话。” 展凝木了会才接过来。 程谨言说:“吃完饭了吗?我给你订了喜欢的水晶虾饺,晚点肚子饿了可以垫一下。” 展凝:“还要一会。” 程谨言:“那好,好好玩。” 将手机重新交还给保镖,展凝转身朝步行街走去,最后在街边的休息椅上坐了。 她没有去具体计算时间,等保镖将程谨言第二个电话递过来时,展凝回了医院。 途中她掏出自己设了静音的手机看了眼,有五个程谨言的未接来电,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医院吃完饺子,展凝便回了公寓,公寓是程谨言安排的,跟他以前的那个公寓是对门,展凝无所谓的住了。 反正她现在也想开了,在近乎一个等死的状态下,没有什么事可以过不去的,如果真有,那就把死亡想的更快一些。 这不是消极,是她顺从着这个命运,她完全不认为自己可以逃过不久后的那次车祸。 等待非正常情况下的死亡,心情可真是微妙。 展凝对上一世的车祸印象只停留在撞过来的白色大车的身体,对比而言这也算是一种走运,毕竟没有尝到丝毫的疼痛,也没有受任何折磨。 可就算如此,展凝现下还是有些恐惧的,她还是会怕死,尽管她已经是死亡专业户。 胡思乱想了一夜,等天将明时展凝稍稍补了个觉,随后出门去接宋阳。 看守所是新造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小型规模的企业,白色建筑好比工业厂房。 走近了看到那几个字,才会恍然这是个什么地方。 宋阳的状态要比展铭扬差很多,头发乱成鸡窝,一下巴的胡渣,脸上隐约还有伤,整个人颓废的好似沿路乞讨的流浪汉。 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展凝,眼中的阴郁十分惊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跟他做什么交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是踩着更新的点码完新章,闹心......Σ( ° △ °|||)︴ 第81章 两小时后,他们坐到了宋阳的咖啡店里, 几个员工窥伺着老板的眼色, 也不敢问什么。 因为没休息好, 收拾整齐后的宋阳看过去依旧满脸疲惫。 他将咖啡和糕点推到展凝面前。 “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展凝盯着他脸上的淤青问了句。 宋阳摇头:“没。” 这话真假不好说, 至于这伤怎么来的展凝也没再问, 不管是进去前被磕碰到的, 还是进去后被恶意刁难产生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遗忘。 然而宋阳的状态看过去明显不太好。 “我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放出来。”他捞着咖啡杯在那打转, “你们的交易是什么?让你安安心心的在他身边呆着?” 他是想解救展凝出这火坑, 而不是弄巧成拙的将她给弄进去, 宋阳完全无法接受因着自己的关系, 而让展凝对程谨言做出让步。 “砰!” 他将咖啡杯用力一砸, 全身都透着明显的暴躁:“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你冷静点。”展凝说。 宋阳:“我怎么冷静?我现在亲手把你给推过去了,你告诉我怎么冷静?啊?” 由于太过激动, 声音陡然拔高, 不说展凝,连员工都吓得望了过来。 宋阳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长长的吐了口气:“抱歉!” 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是什么性子多少还是了解的, 展凝理解他的心情, 更知道他想为自己好的心情。 展凝说:“我没答应他什么, 我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宋阳:“那你说我是怎么出来的?他会那么好心放了我?展凝,你别把我当傻子。” “你是学委啊,怎么可能把你当傻子。”展凝开了一句玩笑, 见人脸色阴沉,又很快收起了笑意,正了下神色说,“我没把你当傻子,但你也得信我。” 展凝不可能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玩命或者在等死吧,随意找借口又不是那么好找。 有时候她其实也会觉得挺累的,心中埋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连说都没处说,仔细算来在这个世界里,真正要说同类,反而是程谨言那个不是东西的混蛋,因为他们两都经历着非科学现象,程谨言是唯一一个跟她同样埋着一颗□□的人。 只可惜变态了。 宋阳之后没再吭声,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了展凝,他有跟程谨言同归于尽的决心,然而这点并不能让展凝知晓。 一旦对方得知他的心思,过后为了保全他可能什么都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刚被抓进去,宋阳就明白自己已经成了展凝的枷锁,想要她不被自己所束缚,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头撞死。 他有这个破釜沉舟的心,但是最后依旧没做,倒不是说怕了,只是不希望展凝在未来的日子里去过一种负罪的生活。 就算有,也不应该是他。 宋阳在极为矛盾纠结的心态中,走到了现在,可能还要继续走很远。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这天他最终放过了展凝,也暂时放过了自己。 而程谨言也很快出院,出院后在s市的公寓修养了一周,之后开始忙碌的工作。 见不到程谨言的那段时间展凝过的很轻松,她原本想着去找份工作让生活稳定些,又一想到之后可能会遭遇的事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存款足够她浪好多年的,也就无需在意这点空余时间。 然后每天都朝着宋阳的咖啡店跑,因为她敏感的察觉到宋阳变得跟以往不太一样,像被一块巨石沉沉的压着,她不希望这个人过的太压抑。 他的过去本就残忍,没理由未来也同样见不到阳光。 两人有时候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聊天,没话说的时候就各自对着沿街来往的行人发呆,天渐冷,起风时宋阳会体贴的给她拿来一条薄毯。 展凝会笑着调侃他谁嫁谁走大运,宋阳只要死不活的扫她一眼,基本都懒得搭理。 偶尔店里生意忙时,展凝还会兼职当把服务员,时间在这个的闲暇里过的飞快。 “真他妈狗改不了□□。” 晚上一到家展凝就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没想起来。 直到拖地拖到一半发现墙上的监控摄像头,肚子里的火瞬间就蹿了上来,整个人都烧着了一般的热起来。 展凝里外都检查一遍,发现除去卫生间,连卧室都被装了一个。 她忍着气破天荒的给程谨言去了一点电话。 电话一接通展凝就暴怒道:“你装摄像头是几个意思?又犯抽了是不是?好好的日子不想过,非要我跟你吵是吧?” 彼时程谨言还在公司加班,对着战战兢兢站自己跟前的员工摆了下手,随后才说:“我就是想见见你。” 展凝:“你不是派了个手下天天跟着我吗?怎么着,现在拖着根尾巴都不行了?我要不要把我自个的脑袋割了送你呀?” 为了让大家都好过一些,展凝在最大范围内容忍了程谨言的监视,但谁能想到对方会这么的得寸进尺。 程谨言在那边说:“我打你电话你没接。” “朋友,你一小时一个电话谁愿意接?”展凝恨不得将眼前能看到的东西全给砸了,在那隐忍的吐了口气说,“何况这也不是你能监视我的理由。” “我明天给你拆了。”静了片刻程谨言妥协下来。 展凝直接将电话给挂了,但是忍了又忍实在忍不到明天,她转身又将那些摄像头给砸了。 一了百了,有些人反正也不差这些钱。 再次临近年关时展凝跟伊静碰了次面,这女人要二胎了,身子又圆了一圈,嫁给爱情的女人脸上洋溢的幸福是显而易见的。 聊了些琐事后便将话题给绕到了顾倾杯身上。 初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展凝还愣了下,离开顾倾杯后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些事挤着堆的堵在展凝脑子里,让她完全没有空余时间去缅怀她夭折的爱情。 现在再想来就感觉好像过了十几二十年,那些暧昧懵懂的情愫不知不觉间都已经消失殆尽。 伊静抱怨说:“老大把工作室搬走了,我还得另外找工作,也是闹心。” 展凝惊讶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搬走的?” 伊静:“上个月,也不能说搬吧,其实跟解散差不多了,老大以后可能会长期呆国外。” “是吗?”展凝还有点懵,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