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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顿时眼前一亮:“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嗒嗒想吃!” 说完,她精力更旺盛了,小短腿撒开,跑得飞快。 宋小航被她扯着跑,在心底纳闷,他什么时候说野果子酸酸甜甜的了? 哪来的自信?是酸酸的! 农村的孩子野惯了,爬山爬树都不成问题,等到了山上,就变成宋小航拖着嗒嗒走了。 嗒嗒个子小,爬得气喘吁吁,无数次哭丧着脸问:“哥哥,快到了吗?”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后山。 放眼望去,这里的树都光秃秃的,地上都是落下的、无人打理的枯叶子。 “给你。”宋小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他摊开手,掌心放着几颗小小的野果子:“别怪我没告诉你,不好吃。” 可他话音未落 ,嗒嗒已经一口吃掉了果子。 酸酸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开来,嗒嗒眯起眼睛,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难得看见嗒嗒吃瘪的小模样,宋小航一下就笑出来。 嗒嗒好不容易才从这酸溜溜的滋味儿中缓过劲,发现自己被笑话,也不恼,皱了皱鼻子,在宋小航大笑的时候,也往他嘴巴里塞了一个野果子。 宋小航酸得嘴都歪了。 片刻之后,两个人又捧腹大笑,气氛好不欢乐。 一时之间,他俩就成了患难与共的好朋友。 嗒嗒与宋小航将野果子都吃完了,小嘴巴正嚼着,忽然听见“唰”一下的声响,再定睛一看,一只胖乎的野兔子跑了过去。 “是兔子!”嗒嗒欢快地跳起来,小跑着去追兔子。 只是她还这么小,步伐迈得再快,哪有野兔子身姿敏捷。 嗒嗒飞奔着,小脚丫被枯树枝绊倒,身子前倾,摔倒一片无人打理的泥巴地里。 等到她从泥巴里爬起来时,身上脏兮兮的,小脸蛋也糊了泥。 嗒嗒疼得直揉腿,眼看着野兔子跑得无影无踪了,睫毛湿漉漉的,眼眶里憋着一泡泪。 宋小航匆匆跑来,将她从泥地里拉起来,无奈力气太小,一使劲,身子往后一倒,两个人又摔了个结实。 这下嗒嗒是真想哭了。 她穿的是全新的小裙子,滚了一地泥回家,都不漂亮了。 嗒嗒嘴角往下弯,“哇”一声,金豆子“啪嗒啪嗒”从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掉下来。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泪水都迷了自己的眼,又可怜巴巴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嘴角下撇得更厉害了。 后山根本就没有好吃的,野果子很酸,野兔子又逮不到,猪长老是个骗子! 然而就在她委屈不已时,眸光一转,余光扫见一个奇怪的地方…… …… 太阳要落山了,嗒嗒还没有回来。 望着逐渐沉下来的天色,许妞妞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狡黠。 她该不会是被宋小航丢河里去了吧? 那可真是喜闻乐见! 第9章 不分青红皂白 许嗒嗒打了个哭嗝,擦干眼泪,慢慢吞吞地走过去,掩着稻草的小山洞里,零零散散摆着几个蛋。 “是鸡蛋!”嗒嗒不敢置信,欣喜地叫出声。 “那是鹅蛋。”宋小航纠正,但看着她又开心起来,也不自觉地笑了,“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鹅蛋呢?” “哥哥,鹅蛋可以吃吗?”嗒嗒舔了舔嘴角,可怜巴巴地问。 宋小航自信地扬了扬下巴:“当然可以吃!白水一煮,鸭蛋又滑又嫩,可香了!” 当初他娘还在世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给他吃的。 可惜现在他没有娘了,再也没有了,想到这里,宋小航的眸光黯淡下来。 嗒嗒本来馋得不行,转眼一见宋小航落寞的样子,立马给他分了两个:“哥哥也吃。” 她的小手推搡着宋小航,软绵绵的,还很温暖。 “笨蛋,这是生的!”宋小航嫌弃地撇撇嘴,却因为这小女娃的关切,眼底不自觉有了光芒,“你带回去吧,我家不缺两个鸭蛋。” …… 此时,嗒嗒的父母已经急成一锅粥。 他们几乎翻遍了整个村子,跑去每个有小娃的家里头问过,只想知道嗒嗒上哪儿了。 可孩子们只是吸着鼻涕,一问三不知。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丢就丢了? 付蓉急得直冒冷汗,时光仿若倒流,当初的伤痛记忆回溯。 难道嗒嗒也会像她哥哥一样,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都怪我,我该看着她的。”她的声音仿佛被抽了魂。 许广华也担心,却还是安慰着媳妇,这年头村里孩子们都在一起疯跑,从来不会出事,更别说跑丢了。 孩子一定能找到的。 天彻底黑了,许老头招呼着许广华与许中华再一块出门,上河边绕几圈,嘱咐女人们留在家里守着,若是嗒嗒回来了,即刻通知他们。 付蓉手足无措地点头答应,在堂屋里焦急地打转。 “转得我头都晕了,回屋去。”等老伴一走,周老太就不耐烦地摆摆手。 见付蓉失魂落魄地回屋,还在擦桌子的许妞妞握着抹布,小跑着上前:“大伯母,大家都说嗒嗒有福气,她一定会没事的!” 她声音柔软,眼睛亮亮的,一只手轻轻扶着付蓉,陪着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