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在他心里,你是可以救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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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鸢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这手环抽走了,疼到瘫软。 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她不想在这里多呆,连忙回了水云间。 水云间里有三三的房间,但房间的钥匙是三三本人保管,只有管家那里有备用钥匙。 她这会儿顶着三三的身份,完全可以找管家拿备用钥匙。 管家并没有多想,直接将钥匙给了她。 容鸢强撑着,打开房间后,重重的关上门。 她靠在门边,扫视了一圈儿。 房间很大,很整洁。 如果有干净的衣物就更好了。 她打开柜子的门,发现里面放着一排的衣服,且全都是一样的。 容鸢有些惊喜,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必须换一下。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红肿一片,看着有些可怖。 她只能用温水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三三的衣服挺合她的身,但是鞋子大了几码,她只能塞了增高鞋垫,又加了一些东西进去,才感觉不那么空。 穿好后,她去楼下翻出了医药箱,给自己的手腕消炎。 她很累,浑身止不住的疲惫,本想待会儿就去见殷冥殃的,可是如今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上好药,她直接回了三三的房间,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殷家老宅,气氛无比紧张。 颜沫和殷时倾坐在相对的沙发上,就这么安静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殷时倾憋不住了,冷冷笑了起来,“所以你过来,是想要那个小女孩?” 颜沫点头,端着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殷时倾补充道:“那是容鸢的孩子。” “那又如何,冥殃想让她活着,必然是有他的目的。” 殷时倾的面上更冷,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忘不了那个女人罢了。 “这是穆家的孽种,还是容鸢生的孽种,颜沫,我就不信你对容鸢没有恨意,杀了她的女儿,容鸢就是到了黄泉,都不得安宁。” 他们还没有收到容鸢去世的消息,这两人最近一直留在殷家老宅,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关注。 “我当然恨容鸢,但这个小女孩是冥殃要保的人,殷时倾,你别忘了,冥殃是你最敬重的堂哥。” 殷时倾垂下眼睛,眼眶猩红。 “我敬重他,崇拜他,他在我眼里是没有污点的人,所以我不能让容鸢成为他的污点。” 颜沫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但她如今学会了尊重殷冥殃的想法,殷冥殃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殷时倾,你知道冥殃为什么疼你么?” 殷冥殃对自己的家人同样薄凉,唯独在这个堂弟的面前,还有几分温色。 殷时倾看向了自己的腿,自然是因为他的腿,当初那件事儿,堂哥也有一点儿责任。 颜沫看到他的目光在盯着腿,缓缓摇头,“并不全是因为你的腿,冥殃不是同情心泛滥的男人。” “那是因为什么?” 殷时倾疑惑,他确实看不懂自己的堂哥,可这不妨碍他崇拜他。 “因为在他的世界,见多了尔虞我诈,趋炎附势,大家的手段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毒,就连奶奶都对他用过心机,而殷月思想不成熟,极易被人利用,殷家唯有你,是干干净净的,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少年,若是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我想他也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堂弟了。” 颜沫这话,像是一击重锤,打得殷时倾毫无招架之力。 他最在意的就是堂哥对他的看法,他原本以为堂哥是因为愧疚,才会对他如此的好。 他看向了自己的手,这双手一直很干净,他这些年鲜少外出,根本没有作妖的机会。 他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区域,活得像是超出了世俗之外。 “殷时倾,你的世界很干净,从未被外界影响,你爸对穆家怀有仇恨,对容鸢怀有仇恨,所以当初不惜加入奶奶的阵营,做了伤害冥殃的事情,但你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你站了出来,将他和容鸢带了回去,你知不知道,那晚他只通知了你一个人,因为他信任你,在他心里,你是可以救他的人。” 殷时倾的瞳孔缓缓瞪大,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你活在你爸对穆家的怨恨里,却没有被这份情绪干扰,不连坐其他人,你是崇高的,我想冥殃一定不希望你卷入这些是非,他只想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你还年轻。” 殷时倾突然捂着自己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堂哥原来是这么想的么?他高看我了,我并不是真的没有怨恨,我也恨穆家,恨容鸢,只是我比我爸更会隐藏,比奶奶更会隐忍,如果没有一击必中,我决不会轻易出手。” 他看向自己的双腿,眼底带着一丝自嘲,“我变成了残废,又怎么可能不恨。” 颜沫将杯子放下,“总之,那是你堂哥要的小女孩,你最好不要乱来。” 殷时倾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堂哥出了车祸,还在医院,我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掉这个孩子......” 罢了。 他起身,脸色重新变得冷静,“我暂时不会动她,颜沫,如今的你倒是让我有几分刮目相看了,可惜,你始终得不到堂哥的心。” 颜沫心里狠狠一痛,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殷时倾,人有时候要学会放下执念,换作以前,我绝不会对你说刚刚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魇,而她的梦魇就是容鸢。 在同一所学校的时候,容鸢长得比她漂亮,成绩比她好,家世比她好。 那时她的心里已经极度不平衡,可这样得到上天眷顾的容鸢,居然还有一个十分帅气的男朋友。 极度丑陋的心思就在那一刻彻底生根发芽,她发誓,要夺过殷冥殃,她要证明,自己不比容鸢差! 可是缓慢的接触中,她发现殷冥殃是那么的优秀,优秀的让她心动。 她沦陷了,想要抢夺的心思也就越发的明显。 此后容鸢这两个字,也就成为了她的心魔。 她从来不承认容鸢的优秀,那个女人除了假清高外,一无是处。 然而就在刚刚,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容鸢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