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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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这老婆子生个叉烧儿子,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见天地往他娘身上捅刀子,真是哪里疼往哪里捅。” “生而不教,该她受害。” “这才对嘛,养出那么个儿子,怎么能光祸害别人呢,自己也要身受其害才公平嘛。” 许君哲走后,许老夫人捂着胸口半躺在榻上直叫唤。 她的陪嫁丫环徐嬷嬷一边让人上蜂蜜水,一边帮她揉胸口。 “真是个扫把星啊,我们永平侯府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回来,你瞧瞧,打她进门,我们侯府就家宅不宁,母子不和。” “老夫人要保重啊,别想那么多了。” 徐嬷嬷只觉得怪异,小侯爷种种举止,看似在围护夫人,却每每更让老夫人对夫人不喜,让婆媳间的隔阂越来越深,适得其反。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许侯爷还年轻,不懂得处理婆媳间的关系吧。 她暗地里摇了摇头,便丢开不去想了。 沈繁花并不知道她的好夫君又替她稳稳地拉了一波来自婆婆的仇恨,她此刻正在检验红芍等人忙碌了小半天的成果。 西次间方方正正的,有四十来平大,一屋两窗,通风和采光都很不错,原先被她当作书房来用的。今儿红芍带人收拾,便将它重新规整了一遍,书柜书桌也没挪出去,书房的作用保留了下来,索性房间够大,也不妨碍什么。 书柜书桌移到了南边的窗子旁,布置完后,用珠帘纱幔隔开,做了个半开放式的书房。别一个窗子旁,摆上了大炕和炕几等,作待客用。她练功的地方就在房间的东南面,只见室内木质的地板上,铺了一层雪白的羊毛毯子,空间也完全够她折腾的。 沈繁花看了,布置得还算让她满意,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走了一圈,她才恍悟,是镜子!练功房里少了境墙。 此时玻璃镜子还未被发明出来,现在用的都是铜镜,不甚清晰。稍微打磨得明亮一点的铜镜都价格不菲。 想到这个,沈繁花皱眉,没有玻璃境墙的练功房是不完美的。难道要她将就着用吗?没有办法的时候自然得将就,有办法还是得想办法的。 对了,琥珀珠里不是有一座图书馆吗?沈繁花突然想到,里面会不会有玻璃的制法? 想到就做,她将人打发了出去,就查看琥珀珠。通过搜索关键词检索目录,还真被她找到了! 玻璃的制作方法:玻璃一般是多种无机矿物,主要原料有: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纯碱、硼酸等。第一步,将配好的原料经过高温加热,形成均匀的无气泡的玻璃液。第二步就是把用高温烧过的玻璃泥放到容器里面让他冷卻。之后…… 之后?没有之后了。沈繁花瞪着面前的一行字,磨了磨牙,只见上面写着:如需阅览详细的步骤内容,需要支付两百零六缕运气值,您目前有一百八十八缕气运值,不足以支付哦,亲需要再接再厉。 摔!她辛辛苦苦奋斗两天才赚了不到两百运气值,如今只是查看一个资料就得花完,问题是花完还不够!真黑,要搁现代,她分分钟百度就出来了,还是免费的! 等等,这气运值她早上查看的时候才只是一百六十八而已,之后发生了什么,又增加了二十?算了,想不明白,就暂时搁一边去,反正她是明白了,那鬼工智能是真黑,绝不会多算气运值给她的,增加的二十,肯定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然后给她加上的。 像是感应到她的怨念,琥珀珠上显现了一行字:“尊重原创,尊重知识。” 沈繁花盯着显现出来的几个字,心说,“貌似这玻璃制法的专属权也不归地府吧?你司凭啥收费?” “一切解释权归地府所有。” 垄断行业,店大欺客。这就很生气,啊啊啊—— “玻璃制法最先发明者目前在地府任职。” 这就没办法了。沈繁花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气运值动了。 咦咦咦?她啥也没干,怎么琥珀珠里的气运值却增加了?突然就增加了二十。 检查到宿主目前有两百零八运气值,足够兑换《玻璃的制作方法》,请问是否兑换? 必须兑换啊,刚才搭上所有劳动成果都不够,现在白得了二十气运值,就能将《玻璃的制作方法》兑换出来,沈繁花莫名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兑换完之后,她的气运值就只剩下二了,几乎等于清零了。她最后看了琥珀珠一眼,只见上面的气运值一直没有再次突然增加,才恋恋不舍退了出来。 沈繁花刚踏出西次间,红芍就来向她禀报了寿春院发生的事,很是详细,几乎两人说了什么都知道了。她这才恍然,原来许老夫人和许君哲闹了一场,不,应该说是许君哲单方面在他老娘跟前发了一顿脾气。 沈繁花无语,许君哲那些话,看似替她说话,实则不然,看许老夫人的反应就知道了。这些话听在对儿子占有欲极强的许老夫人耳中,怕是刺耳无比吧?沈繁花猜测许君哲这样做的目的,大概是想转移仇恨,然后降低他娘对他婚姻的期待感?为将来做铺垫? 诶,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本来他老娘他姐他媳妇三个关系都不怎么和睦,加上他从中搅和,永平侯府其实比戏台子还热闹。你说他图啥?生怕她们空闲一下? 沈繁花懒得去深究舔狗的思想,正想撩开手,却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琥珀珠突然增加的二十气运值,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有没有可能许君哲母子俩互相伤害也会给她增加气运值? 想想今天的事吧,许老夫人爱子如命,却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许君哲那隐晦的心思,不可能让她知道的。许君哲致力于挑拔她们之间的婆媳关系,而许老夫人又是个对儿子占有欲强的,可不就是互相伤害吗? 想到那白得的二十气运值,若是许君哲在她跟前,她真恨不得夸他一句‘你真的好会啊。’。 如果她的猜测靠谱,以后母子俩这样的相爱相杀节目得多多安排才是,也方便她吃白食啊,沈繁花美滋滋地想着。 “好红芍,做得好。”沈繁花夸了她一句,“这些眼线要养着,银钱的话,我会划出一部分供你在这方面的支出。” 红芍腼腆地笑了,她先前只是随意布子,没想到真的帮上了忙。 她原先寻思着在府里,老夫人和姑奶奶对他们家小姐不是很待见,姑爷虽然疼惜小姐,却也处理不好婆媳姑嫂关系。他们沈家不缺银钱,她就寻思着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买几条眼线,不求探听多机密的事,只希望有事时,至少不是两眼一抹黑的。 这不,他们侯爷刚从老夫人的院子离开不久,他们这边就收到了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第六章 让渣男后悔的第六天 许老夫人那边偃旗息鼓,没找沈繁花的麻烦,大概是怕见了她心烦,故而以身体不适静养为由免了她的请安。许君哲近来似乎很忙,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两人连续几日连面都没碰上。 沈繁花亦不会自找麻烦,更不会主动凑到他们跟前。况且她忙着呢,每天都抽出一两个时辰来看看账册,顺便规划即将要开办的玻璃厂的各种章程,不过她并不着急召见那些管事们,因为再十天左右,就是月底了,届时诸位管事会来,到时她也把规划做好了,正好一起商谈。再有就是锻炼了,她想提升体质,那就必须练起来。 没人搞事,于是一连几日大家都相安无事。 而且随着她要的人手陆续添进来,沈繁花发现她安排下去的事总是被底下的人很高效地完成了。她的日子过得有点舒服。 时间一晃,就到了长公主品秋宴那天。 沈繁花一大早便沐浴了一番,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秋香色留仙裙,让手巧的侍女绾发。她脸型小巧的鹅蛋脸,额头饱满,可以将刘海挽起。 接着,她自己亲自上妆。作为现代女性,化妆技术那是没得说的。 很快,大丫环们便发现,在她们家夫人的巧手施为下,那张脸更显明艳动人,顾盼生辉,却又看不出妆容的痕迹。 沈繁花最后补了一点唇色,然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绿倚性子比较跳脱,当下惊呼道,“夫人,这个妆衬你,好好看。” 开玩笑,身负亚洲四大邪术的她,一个裸妆而已,还不是小意思。 红芍蹲下给她理了理裙摆。 绿倚痴痴地看着她,“夫人,以后你经常这样打扮好不好?” 沈繁花被她那副痴汉的模样逗得失笑,“好的。” 她很理解绿倚为何这般,以往许君哲偏爱原主素淡的妆容,每每见到都会夸赞一番,久而久之,原主便偏向于那一类的打扮了。 但有一说一,她这张鹅蛋脸本就适合雍容大气的妆容,清汤寡水有什么好的?当然,素颜也好看。算是两种不同的美吧。但是出席宴会等重要场合,还是需要郑重对待的,上妆便是其一,如同大型战场,不说艳压群芳,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侯府前院,此时许君哲也换上了正装,已经等在那里有一刻钟了,正想派人去后院催一催,就见沈繁花从拐角处行来,身后跟着一群丫环婆子。 看到她,许君哲有一瞬间的惊艳。他一直知道他这个妻子很美,这种美在成亲前就领会过了,而这份认知则在成亲那天达到巅峰。但她很久都没有这样打扮过了。 随即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一拧,但很快就松开了。他微笑着迎了上去。 沈繁花假装理了理宽袍衣袖,避开了他的的手。 正巧,管事上前提醒他们该出发了。 两人并未多言,同时登上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两人各坐在一处,距离不远不近。 许君哲给他们俩各倒了一杯茶水,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想起来这般打扮?” “不好看吗?”沈繁花反问。 许君哲一时无言,任谁也不能违心说不好看,只得说,“只是咋一看,让为夫感觉陌生极了。” 对他这话,沈繁花不置可否,“是吗?没关系,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说着,她撩开一旁的车帘,看向外面的街景。 虽是天下初定,但京师重地,属天子脚下,已经初现繁华,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商贩们的叫卖声传遍东西,真是热闹极了。 许君哲对于她没有趁机粘上来,有一点点讶异。 沈繁花的冷淡许君哲隐约感觉到了,再看她今天出门,带上的丫环婆子比之前多了一倍…… 他才隐约想起前两天府里的大总管曾提过一嘴,说她从沈家要了一些人过来。他当时正忙,听过就算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似乎她召进府的人不少? 这几日似乎她变化不小?他不由得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脸色红润了很多,看起来并不只是妆容效果。秋香色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一股青春蓬勃的活力不自觉地洋溢出来,那曲线随着她的动作而伸展。 他的心微微一动,原来她的曲线这么好的吗?他感到手心发热,而且突然间觉得怎么那么渴呢?他连忙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方才的失常。 路上没什么意外,不到两刻钟,他们就到了长公主府。 他们来得挺早,递上请帖,又有侯府的管事上前招呼,加上他们马车上永平侯府的标志,长公主府的人很快就放行,并让人将他们请进了内院。 刚下马车,两人就分开了。 沈繁花由仆人引着先去拜见长公主,那里聚集着很多女眷。 许君哲作为男客,自有男主人招待。 一路走来,沈繁花发现今年的品秋宴格外的热闹。仆人们忙进忙出,四周不时有人轻声细语,笑声连连。 品秋宴设在一个花团锦簇的院子里。俗话说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品秋宴上的花卉自然以菊花为主了,其中不乏名贵品种,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供客人们观赏。 长公主赵岑是当今圣上赵默的姐姐,今年三十有六,此刻正端坐在首位,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笑意融融,正与旁边的夫人说着话。 沈繁花上前拜见时,长公主很高兴,一迭声地向她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来。 等人到了跟前,她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打量了一番,赞道,“今天这身打扮好,看着就让人欢喜。” 沈繁花适时露出腼腆的笑容,“长公主说笑了。” “好孩子,没有说笑,咱俩无需客套。”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亲厚。 旁边的臣妇笑着搭话,“长公主确实没有说错,永平侯夫人这身打扮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沈繁花笑了笑,受了这番好意,并在长公主的示意下坐在她下首。 众人羡慕地看着。 沈繁花并没有因此自得,长公主待她亲厚是有缘故的,一切皆因当年长公主赵岑差点就嫁给了原主大哥沈聿。 她和她大哥年岁差得有点多,她是她爹的老来女,她出生那会,她大哥都十六了,长公主也是十五。当时两人郎情妾意,双方家长也心知肚明,对两人的婚事已经说好了。 只是那会战事吃紧,两人也不在一处,沈聿几乎都是冲在一线战场。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原主爹和大哥战死,长公主也伤心了好久,一直拖到二十二三才出嫁。 “长公主,今年的品秋宴格外热闹呢。” 长公主笑而不语,今天那位要来,可不就热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