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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扫过一群的孩子,这里大部份的孩子都超过七岁了,曹衍道:“而且,诸位是否想过,你们一片善心,实则是在害他们。” “这怎么会。”衙役听着曹衍细提律法,说得条条是道,虽叫他们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最后曹衍的指责,他们却不愿意接受的。 他们顾念这些孩子年幼,没有将他们捉入县衙,就算这些孩子失了手,他们也帮忙求着事主网开一面,就是想让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好好地活下去。 “因为你们做的一切在告诉他们,他们失了父母,得靠自己活下去,而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如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不被捉到,你们当作不知道,有人捉住了他们,人赃并获,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帮他们?”曹衍并没有由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指出衙役在这件事里背负的过错。 “而且,他们有错没错,并不是你们该定的,做错事,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们凭什么是例外,你们又什么资格给他们开这个例外?”曹衍轻声解释,曹永乐出口就是指责,十分的不善。 一软一硬,却将他们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衙役们都顿了半响,有人道:“民不告则官不咎,虽说孩子们是有错,你们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不行?” “不行。他们偷了我的钱,我也同样没钱,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偷,去抢。他们敢偷敢抢,我送他们见官又有什么不对。” “民不告则官不咎,对,没错,大魏是有这样的规定不假,可是,我要告她怎么听在你的嘴里却成了我犯下十恶不赦的大过一般?” 曹永乐最是不喜欢的正是他们这样的态度,“而且,我有错或是没错,你们只是三班衙役,负责的仅仅是擒拿凶手或是县衙内的事,判决对错的是县令,你们是想越俎代庖?” 这一问就更是不善了,吓得他们连连摆手,“不,岂有此意。”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永乐显然就没有他样那样无私的善心,打定主意要给这些孩子一个教训。 “那么此人交给诸位了。”曹永乐板着一张脸到现在都没有松过,旁边的曹衍是半天没有说话,曹永乐这么说完他配合退到了一旁,给衙役们让路,意思显然也是跟曹永乐一样的。 衙役早叫曹永乐刚刚那一句给吓得不轻,此时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上前将牡丹给锁了。 一群以为来了救兵的孩子没想到结果截然相反,这些衙役竟然亲自将牡丹押回县衙,竟然都冲了上来要将他们打开,嘴里叫嚷道:“不许捉我们牡丹姐姐,放开牡丹姐姐,快点放开。” 曹永乐想出手的,曹衍却将她按住不许她动。 孩子的数量比衙役们多多了,此时将衙役团团包围住,一拳一拳地把在衙役的身上,衙役虽然腰间别了刀,却只是不断地躲闪,连刀都没□□,嘴里喊道:“别打,别打了,快让开。” 这群孩子听得进去劝?并不能。 “放开牡丹姐姐,快放开牡丹姐姐。”孩子们压根就听不进衙役们的话,只管叫嚷着让他们放开牡丹,无论如何都要放开,快点地放开。 衙役们每次当和事佬的时候是劝得苦口婆心,一片好意的,万万没想到有那么一天自己会身临其境,受这样的罪,想到他们每一次指责人不能宽容这些可怜的孩子时的心态,再也没能忍住地拔出了刀。 “都让开,妨碍我们办差,你们是不是都想关进大牢去?”为首的衙役叫孩子们打得身上那叫一个痛,曹衍看了曹永乐一眼,曹永乐眨眨眼睛,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曹衍拦着不让她出手,敢情是这样的深意,好! 头头的刀都□□了,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地将刀抽出来,嘴里喊道:“都好好呆着去,不许乱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快!” 拿着刀对着这么一群孩子,吓得他们都安安份份,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边,第一次,他们知道什么叫害怕。 长长的刀尖指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怒意,显然随时都可能会对他们动手。 “诸位的一片好心,瞧瞧他们领了你们几分?”适时的,曹永乐指出这一点。 “怎么说,你们也算是对他们照顾有加,这么多年不知帮他们摆平了多少事,结果你们的情他们丝毫不记,在今天你们不帮他们便成了你们的错,这就是你们帮他们想要的结局?” 再接再厉的捅心打脸,曹永乐很高兴他们也偿到的了她偿着的滋味,甚至比她更惨,想必这种滋味一定会叫人终身难忘的。 “夏女郎莫再说这些话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只盼夏女郎莫再提,莫再提。”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他们这些人心里的苦,也才能明白,他们在责怪这些受害者不肯念在着这些孩子无父无母,又尚且年幼时,是多扎心。 “想来诸位都明白这个道理了,人便交给诸位我们也都放心。就此别过,我们兄妹回军营了。”曹衍是个极懂得见好就收的人,这不一听衙役们认怂,再没有要求情的意思,立刻拉着曹永乐表示要去军营了。 “啊,军营,夏郎君怎么往军营去?”衙役感念曹衍的好说话,问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家兄昨日破例进了水军,烦请你与县令说一声,曾家的案子我们会尽快给县令一个结果。”曹衍依然有礼地朝着衙役作了一揖,嘴角的笑意未减,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情顺畅,将衙役本来因为这些孩子而郁闷的心情也都变得好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