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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打人吗?”阿狐没能从庄娘子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干脆丢之不理,只管先把曹承打老实。 曹承摇了摇头,“我不打人了,你也不会打我?” 重复刚刚的问题,阿狐道:“你是在跟我讲理?” 侧过了头,曹承在努力理解阿狐的话,阿狐继续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还记得。你说,从昨天我们认识到现在,你都做错了什么?” 觉得站着跟曹承说话有点累,阿狐蹲到曹承的面前,让曹承能看得他更清楚一点。 曹承想了想,“我昨天不该冤枉你。” 这一点错意识很深刻,他倒是也知道不应该冤枉人的。 点点头,阿狐意示阿狐继续,曹承仔细地想,认真地想,自己到底都还有什么错。 “我,漂亮兄长带我回家,没有卖了我,给我吃的,让我有地方住,我应该谢谢漂亮兄长。”曹承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嘴巴利落地把将话说出来。 “我不应该气你,不应该和你大喊大叫。”曹承继续地说话。 “哟,你都知道的。”阿狐是惊讶的,那就更想不明白为什么曹承能那么颐指气使的。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大皇子,整个大魏将来都是我的,所有人都应该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对我好,我让你们对我好,都是你们的福份才对。”曹承把这些别人跟他说的话都说出来,一边说又哭了,小手擦着眼泪。 “那你看看出了事,跟你说这个话的人来伺候你?把你供起来?对你好了?”曹承哭得像个泪人的,阿狐一点都不心疼,反倒是犀利地问了一句。 曹承一下子不哭了,抬起头看向阿狐,“他们,他们骗我的?” “你自己说。你这会儿被赶出了皇宫,跟你说大魏天下都你,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的人,他出现了?他给你吃,给你穿,让你能过好日子了?”阿狐不翻旧账,只说眼前,曹承现在是怎么样,曹承自己都受着,事实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没有。”曹承像是自己才意味到这一点,更是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哎,别人说的话你听,怎么你的母亲,你的先生教的话,你却不听?”阿狐再把这个问题捋清楚,直问曹承。 “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应该怎么做人,你先生没有说过,让你怎么样成为一个值得人喜欢,又让人心疼不想打的孩子?”曹承已经被问懵了,阿狐却觉得还不够,继续再问。 “有,有的。”曹承抽泣地回答,一回答,他哭得更伤心了。 “母皇会赶我出来,是因为我说谎打人。因为我没有听母皇的话,还跟母皇顶嘴?” 曹承突然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这脑子清醒得让阿狐都不习惯。 非常肯定地点头,表示没错,并且继续捅一刀地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看你叫人骗了你高兴,于己不施,勿施于人,这个理是至理,做人做事,以己度人,你都不喜欢别人对你的做的事,怎么能对别人做。” 教孩子什么的,阿狐其实也是不太懂,苦口婆心说这么一通,他其实也就是说说。 看起来说得头头是道,还出口成章,实际上,那是个写字都不会写的主儿。 “哦。”曹承应了一声,把眼泪抹个干净,结果是叫阿狐一把搂过,“我打你,你记仇吗?” 一群听到阿狐问这一句的人都不禁翻了个白眼,曹承道:“你怕我记仇吗?” 曹家的人在曹盼和曹恒这样的聪明人之后,没有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那还是十分智商在线的,曹承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我要是记仇,你还有我母皇护着,这个天下,我不是最大的一个,我母皇才是。”曹承很认真是陈述这个事实。 “这是另一回事,你记不记仇,那是另一回事。”阿狐才不会叫曹承一个小孩子绕进去。 “我应该要谢谢你的。”沉吟了半响,曹承冒出一句,阿狐睁大眼睛,“真的,真的?” 曹承摸了摸身体,身上的痛很清楚,刚刚曹恒那双冷眼他也同样记在心上,真的很冰,很冷! “真的。”曹承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们可以回去了衍儿。” 这样冲着曹衍咧嘴一笑,曹衍对这样的曹承是陌生的,陌生得呆滞许久才点点头,“可以了。” 可以回家是一件值得曹承和曹衍都高兴的事,阿狐之前觉得曹承傻傻的,很是为他犯愁,如今曹承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又更愁! 突然的懂事,真的好让人害怕,而且,万一曹承是装的怎么办? 内心翻滚难说,阿狐是没敢说出来,只管巴巴地盯着曹承,“你又知道自己可以回去?” 曹承露出一抹笑容,那意味深长的,看得阿狐不知怎么的有些发毛,“那什么,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鸡腿?” 想起刚刚答应过曹承的事,刚刚教曹承不可说谎骗人,这个时候必须是表现的时候,阿狐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一头冲去,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鸡腿,给了曹承和曹衍一人一个。 “我觉得,你们会喜欢鸡腿的。”给了人,阿狐没忘给自己贴金。 曹承就算是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这会儿不哭了,脑子还清楚醒了,接过鸡腿很有礼貌地道:“谢谢。” 阿狐是越发的不习惯 ,不习惯地捂了捂胸口,瞄了曹衍一眼,曹衍是啃着鸡腿早把嘴给堵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