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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是男人,如曹恒这样拿幼子为饵的,在场的各位,一个个自问都不是。 “皇后知道这件事吗?”凤鸠作为唯一的女人,冒出这么一句问话来,一片死寂,最后是杨修道:“大概知道的吧。” 不,这件事,曹恒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要瞒夏侯珉的意思,甚至她要怎么做,做什么,从一开始就告诉夏侯珉,说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那个叫阿狐的,带了承儿和衍儿去哪里了?”众人都退了出去,曹恒询问一句,柏虹从后面走了出来,“燕暗首说那位狐郎君带着两位皇子进了一个戏坊。” 戏坊!曹恒应了一声,埋头继续看她奏折,柏虹不作声地打量曹恒,曹恒能下这样的狠心来教曹承,不惜让他们置身陷境,也不知道最后曹承究竟能不能如曹恒所愿。 “朕想起母皇从前教朕时说过的话了。”柏虹在为曹恒一片良苦用心感慨时,低着头看奏折的曹恒冒出这一句,也让柏虹回过了神。 柏虹倾听曹恒的下文,曹恒依然没有抬头,手中的朱笔一笔一笔地落下,半分不曾停滞。 “母皇说,世上的事,都该让朕看过,朕能吸收多少,明白多少在朕。朕现在一心想要改变承儿,还有衍儿,能不能改变朕不知道,朕只做了朕该做的事。” 做完了,最后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曹恒都能问心无愧。 柏虹与曹恒作一揖,“两位皇子一定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不仅仅是承儿,衍儿……”说到曹衍时,曹恒抬起头来,目光沉了沉,“朕的这两个儿子,傻的太傻,聪明的太聪明。” ……柏虹半响没反应过来,在她看来,她是不明白曹恒所指的曹衍是有什么问题。 比起曹承大吵大闹不一样,曹衍显得安静懂事,颇是乖巧,又因为曹衍太小,有曹承前,许多人,包括柏虹在内都将更多目光落在相对年长的曹承身上,曹衍…… “聪明可以,算计也可以,朕总是得要让他明白,想要算计人,就得有把自己算计进去的觉悟,心思动得太多,有时候比不动更伤人。” 曹恒已经再次低下了头,阅着手中的奏折,柏虹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为曹恒话里的意思心惊着,再想等着曹恒说两句,直到曹恒将案上的奏折全都阅完,曹恒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被人关注的曹承与曹衍,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许久的马步,曹承要年长曹衍一些,曹恒早让人教他强身健体,扎马步也是有学过的。 曹衍毕竟还小,太小扎马步对身体有伤害,虽说阿狐直言要揉搓这兄弟俩,那也没有要把人弄残的意思。 所以,曹衍只是玩着扎了一柱香,那也让曹衍有些撑不住,等庄娘子松口让他休息,他直接坐地上了。 “真没用,才扎一柱香的马步就撑不住。”曹衍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曹承是极不客气地吐了一句,很是嫌弃曹衍。 “兄长,我还小,等我长得像兄长一样大了,也可以和兄长一样扎那么久马步。”曹衍歇了半天才站起来,奶声奶声地和曹承解释。 翻了个白眼,曹承一点情面都不留地道:“等你像我这么大了,我还是比你大,我扎马步的时间也比现在更久,你才追不上我。” 很是自傲自得的昂起头,曹衍捉了捉头,“兄长说得对,是我想岔了,兄长就是兄长,我长大了,兄长也长大了。” 曹承哼哼了几声,见曹衍听进他的话了,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是兄长,我会保护你的。” 得了这一句,曹衍露出了笑容,乖乖地问道:“兄长累了吗?” “哼,我才不累。”曹承傲骄地回了一句,刚刚嫌弃完曹衍没用,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撑不住了,那不是他也是个没用的人。 曹衍露出一抹笑容,根本不在意曹承怎么说话,只凑近着吱吱喳喳地引着曹承说话,这样说着就好像能挥散所有的疲惫。 “这两个孩子,难教。”庄娘子教了人半下午了,阿狐在一旁看半天的热闹,庄娘子吐了一句,很是忧心的模样。 阿狐道:“难教又不是让我们教,这不是让我们暂时为难一下而已。” 庄娘子不客气地踢了阿狐的腿,“你怎么说的,你不是想要占点便宜,不把人弄好了,谁能给你好处?” 没想到庄娘子突然出手,阿狐生生挨了一脚,差点摔个狗吃屎,幸亏反应得快,一下子站住了,掉转头道:“哪怕教人,谁能包管教好的?” ……这话说得在理,要是包教得好的,这世上还能有坏人。 庄娘子翻了个白眼,阿狐扫过曹承跟曹衍,“怎么觉得你对小的比对大的更有意见?” “说对了。”庄娘子敢说那是一点都不藏着,点点头表示阿狐说得一点都没错,她就是那么觉得的。 “我倒是更喜欢那小的,至少不会动不动骂人,更不会不拿人当回事。”阿狐也不在意说破自己那点心思,这不赶紧地表态。 摇了摇头,庄娘子道:“好不好都说出来的人反倒是最好对付。像这种逢人就笑,别管你怎么对他,他都笑眯眯的人,一个不小心咬你一口,呵呵……” 这么个呵呵法,听得阿狐一个激灵,扭头盯着庄娘子不眨睛,怎么看怎么觉得的不好。庄娘子犹似不察,只管说道:“我看这家子的心眼都不少,当父母的面对这样两个孩子,不定得操心成什么样,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家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