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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请小猪撸了串,时强付钱。苏泽这尊大佛等了他大半天也没来,最后大家只得败兴而归。幸好雨已经停了,回去的路上坑坑洼洼都是积水。我穿着凉鞋也懒得躲,踩水踩地起劲。 鬼使神差地我还是抄了近道,苏泽说掏粪侠不会再打我,我信他。 其实我特别喜欢穿梭在这一条条小巷子里,到了吃饭的点各家各户都会传出炒菜声,嬉笑声,晚间新闻的播报声。小时候的我听到这些就喜欢蹦,书包里的铝制饭盒和勺子发出哐当哐当的碰撞声,昏暗的巷子里就更加热闹了。 我下意识地蹦了一下,哐当声没听到,却听到了掏粪侠的声音。说实话,我当时差点吓尿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靠在电线杆旁,穿着双拖鞋,笑得嚣张痞气。 去他大爷的,掏粪侠原来到现在都不记得我的名字。 “王淼,我叫王淼。”我几乎是用吼的。 “好,我记得你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条路不仅仅是闹鬼,因为有的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打赏~鞠躬~ 第50章 2000年9月26日 我的老爹 昨天快到家的时候雨还是落了下来。说来也巧,刚拐过一条小路就看到老爹的解放牌自行车。 我叫了声爸,连忙跳上后座躲进雨披里。一股浓浓的烟草味混着汗臭扑鼻而来,我贪婪地吸了几口眼眶就热得不行。 老爹这辆自行车和我同岁,是老妈当年的嫁妆。后座条条杠杠硌得老子蛋都要碎了。 记得有一年老爹被调往偏远的外镇,光自行车来回就得骑上一宿。没法只得买了辆摩托车,结果刚开回来的第一天就翻沟里了。我和老爹赤着脚在泥潭里捞了大半夜,开回家的时候我站在后座,耳边极速的晚风吹得贼爽。 小时候总觉得要是老爹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下去,直到他有一天真的走了,我才知道曾今的自己有多幼稚。死去的人永远地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着。只是偶尔我还是会想,想父亲骂过的狠话,王家的秘制排骨,还有我和他一起瞒着老妈做的那些蠢事。 “爸。”我靠在老爹硬朗的后背上喃喃了几声,眼泪下得估计比外面的雨还要大。 刚到家门口就见苏泽从院子里出来,我见他拿着两把伞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他盯着我看了会才道,“书店。” 我点点头,他定是要给他爸送伞去。 屋里断断续续传来老爹的唠叨声,“这雨披怎么漏水啊,背上全湿了。” 心虚的我赶忙抹了把脸准备回屋,却被苏泽叫住了。 他问的莫名其妙,“你很爱钱吗?” 你说是不是莫名其妙,马云说他不爱钱你信吗?更何况是我这种穷屌丝呢。 我答的理所当然,“废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让他赶紧接完他爸就回来。没想到这臭小子跟吃错了药似得,一声不吭直接摔上大门就进屋了,留我孤零零站在雨里一脸懵逼。 “不接你爸啦。”我在外面喊他。 没人应。 第二天苏泽果然没等我一起上学,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到了脾气越来越古怪。尤其是今天体育课报名运动会的时候,苏泽居然自作主张给我填了男子一千米。虽说我是班干部应该积极参加学校活动,但我这种走两步就喘的体质,只怕连预赛都跑不过去。 我正准备和体育委员说道说道,却被小猪劝了下来,“算了吧,趁这机会顺便练练跑步,不然中考咋办啊。” 他这话说的实在有理,因为我突然想起当年体考前几天因为跑步的事我没少吃苦,每个大清早我和老爹就围着村子上演一场你追我跑,追到就打的戏码。现在一想起来就脑壳疼。 青春发育期是我们必经的一个阶段,生理卫生课也就成了男生们最感性趣的一门课。更何况给我们上课的还是年轻貌美的生物老师。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能把整个受精过程比喻成小蝌蚪找妈妈,一个哺乳动物一个两栖动物,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一本正经联系起来的。 这妈妈最后找没找到我是不知道,反正初中唯一一节宝贵的生理课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完了生物老师还点名让全程表现最活跃的时强起来回答问题,“时强你说说,大家应不应该在教室里讨论这些话题。” 答案肯定是不应该啊,可时强的脑回路多清奇,他一学期不弄个世纪笑话出来听听我们这一年就算不上完美。 “应该!”他这一声铿锵有力。 全班都在下面憋着笑,我却更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大家互相讨论才能知道自己发育的好不好啊。” 你瞧他这话说的没毛病吧,看来以后大家聊天又可以多个话题了,比如昨晚撸了几次?做春梦了没?性幻想对象是谁? 时强真可谓是脑残界的一股泥石流,老子水土不服,就服他。 第51章 2000年10月7日 苏泽发育了 这几天全国人民都在给祖国母亲开开心心地过生日,而我却围着镇政府足足跑了七天!苏泽为什么会选镇政府,大概是因为这里车子少环境好,适合练肺活量。 他说我跑几步就喘是因为呼吸频率有问题,要我控制在三步一吸三步一呼。他以为生孩子呢,照这频率我早气绝身亡了。可惜了路边红的正艳的枫叶,我都没心思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