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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会是其中风尘仆仆的一员,也许他凭借自身的努力能够成为坐在马车上的老爷之一…… 阿黛尔对这个时代不算了解,也不敢说自己了解。 但第一次看到巴黎的街头,那种震撼又惊讶的感觉是确实的,她也确实曾为这样不同的风景所折服。 亚历山大能不能够读懂暗藏在这幅画里她对他的某种期待,她不知道。 但自己猜度一番,至少他收到了礼物,不会因此不开心,多少也算是能够开心一下。 “小姐,您回来了?”珍妮过来接她,又小声地和她道,“是和杜瓦尔先生一起的吗?” 因时间比较晚了也没有提前递帖子拜访,杜瓦尔先生没有直接进来,也不愿再入庄园打扰。何况阿黛尔家里如今还有其他的客人在,他直接上门没有什么准备真的不太好。 知道这一点,阿黛尔于是也不勉强,不多客套,干脆就直接自己进庄园了,门口不远就辞别了杜瓦尔先生。 “怎么了?”阿黛尔反问。 “公爵先生今天晚上的时候问到您了。”珍妮小声地提醒她。 阿黛尔略一停顿,琢磨着大概是一群人一起聊天的时候提到了,料想不是什么大事情,她也没有太多犹疑。 “你怎么回的?” “我说您出去办事去啦。” “那就如此吧。” “好的。” 公爵先生如今愈发养生了,连带着她也跟着开始过哪些规律的作息。 比较特殊的是,如今客人里面,克拉拉和海蒂都年纪还小,尤其克拉拉还是个不良于行的病人,那自然他们的作息也比起旁人要更稳定,早睡早起的。 阿黛尔估摸着他们都已经睡了,便也不再多言。 “你替我跑一趟,把这幅画先包起来装饰成礼物的样子,然后转送到罗登麦尔小姐那里吧,我想她应该还没有睡,到时候请她代为转交一下,还有亚历山大那边也是,也算我不负之前答应的事情了。” “好的。”珍妮点头应下,玛丽过来帮她拆卸妆发服装。 隔天的时候,白露庄园便收到了来自杜瓦尔先生的礼物,府上的每一个人,包括并没有住在裘拉第庄园的阿尔文堂哥等人都有。 让阿黛尔有些惊讶的是,他为克拉拉和海蒂准备的是项链,但却是一套的设计精巧而极富寓意的项链,换到现代的时候,就该称为闺蜜或是姐妹专属的那种。 这一条蓝宝石和红宝石项链,不算特别贵重,但也不算是便宜物件,在项链的内侧刻有“最好的姐妹”这样的字样。 别的不说,看克拉拉的表情就知道她是非常喜欢这个礼物的,还有一点是,作为从远处法兰克福来的小孩子,她们享受到了双份礼物的特权。 除了这一条项链,克拉拉还得到了一顶精致的帽子,而海蒂得到了一个看着很简单却意外对她胃口的牧羊哨。 海蒂非常非常喜欢那个哨子,在得到了许可之后,她开心地就在庄园里吹起了那个玉雕哨子,拿着把玩了很久都不愿意放手。 至于同为孩子的亚历山大,也得到了价值不低的礼物。 阿黛尔甚至不知道亚历山大是什么时候对康德有了兴趣,这厚厚一本康德哲学的书籍还是原文的,但看亚历山大抱着不放的开心样子,阿黛尔就知道这本《纯粹理性批判》大概还算是送对人了。 阿黛尔随后把亚历山大的女佣兼贴身管家找过来问了几句,才知道,别看亚历山大总是臭着个脸,有一双天然看起来就有几分凶恶的眼睛,但实际上,他意外是个内里很文质彬彬的孩子,而且喜欢读书,哪怕是看不懂的书。 他似乎在文学、哲学方面很有些天然的天赋,至少就表现来看,女佣觉得他在此方面是很有可能有出息的。 虽然是私生子,但他好歹能够被裘拉第家族庇护几分,未来不至于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必须要为生活基准线而努力工作,他尽可以做一些相对轻松的工作,前提是他能够足够有天赋。 就像是雨果先生那般,当在文学领域足够有地位,哪怕出产的作品不算多,但他也依然会被人请着、簇拥着,不必担心其他的。 但若是只是个普通的自由作者,那恐怕是一点稿费都要恨不得掰开来用,当然他可能不到那么凄惨的地步就是了。 “您确实很出色……我也未曾预料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您已经做了超过我想象的工作。”阿黛尔在给杜瓦尔的信件中这样写着,脸上带笑。 “我从未怀疑您对我的爱,正如我对自己的魅力有着某种令人不好意思的却又十分直白的自信。” “但您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为了得到我家人的认可和喜爱,您做了出乎我预料、也超过我肉眼所见所知的准备工作,这些辛苦很遗憾我居然没能够早早地发现。” “我心中是如此愧疚,夹杂着如此分明的欣喜和幸福。” “那么,我有什么能够为您做的吗?请向我提要求吧,我的先生。” “给您的爱人一个为您努力的理由和机会……这可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也许您提出让我将太阳带给您的要求,我也会应下呢!” 在舞会的前日,两人依然互相写信,用一种玩笑却又饱含爱意的口吻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