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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莱奥自己所说,母亲对父亲有怨有爱,她对这位天天和父亲写信、说情话的女演员也充满不满,但同时双方都没有坚守婚姻爱情的忠贞,违背了踏进教堂在天主和神父面前许下的誓言。 莱奥作为长女夹在了父母的中间,成为他们不能够离婚也不愿离婚的原因之一,在这样尴尬的成长状态下,让莱奥十分说出“爱情带来的婚姻肯定是美好的”这样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莱奥依然是相信爱情的女孩,但作为一个需要考虑婚姻大事的姑娘,她总免不了想的多一些。 也许是年幼时候目睹父母争吵而带来的某种执念,也许是因为对未来和婚姻充满迷茫想要去看一看父母辈的婚姻的某种可能…… 阿黛尔扪心自问,只觉得面对这样糟糕的成长经历,也不得不感到无奈和迷惘。 再说,这时候的婚姻可基本上算是一次性的,除非那一半死了,否则那就是无解的一辈子,万一碰到一个人品一般的,那就是钱财两空,只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我真高兴……”莱奥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是懂我的。” “我尽可能地理解你。” 阿黛尔的言语极为真诚。 两个人相约在剧院门口。 圣马丁门剧院和巴黎歌剧院的样子相差挺多,但同样是看起来富丽堂皇的气派场所,只是风格上略有差异。 因为临近晚上歌剧场次,这边停着的马车还挺多的,莱奥和阿黛尔笑着一道在侍者的引导下往里头走。 阿黛尔今天穿了一条颜色非常清新的天蓝色长裙,像是晴日雨后的天空般淡薄明澈,色彩非常得亮眼,又是接近于大家喜爱的洁白的色彩,故而更衬得她如水般温柔又带着娇花的柔美。 上身下摆皆是勾得又细又密的蕾丝花边,加上一点刺绣,看起来愈发精致,裙摆和衣袖上的茉莉花簇簇团着绽放,花朵永远是不过时的花纹装饰。 搭配一条米色的格纹方形披肩,披肩边缘坠着流苏,脖颈戴着一条祖母绿的宝石项链,是传统风格的项链,用多种颜色的宝石点缀装饰中心的祖母绿,手上亦是戴着祖母绿宝石戒指,衬得白皙颀长的手指愈发动人。 和莱奥一样,两个人都戴着以鲜花装饰的大帽檐帽子。 时下帽子的装饰除了蕾丝、宝石和花朵,最多的就是羽毛,除了几十年前流行的夸张的发型和头饰,现在也有一部分贵族喜欢用鸟类直接装饰自己的帽子—— 也就是所谓的鸟类标本。 除了用羽毛,更有一些直接用标本翅膀来装饰帽子的,不过并不怎么流行,至少眼下阿黛尔清楚,时尚的风向还是把握包括她在内的一部分人手中的,故而这并不是主流风尚,倒是听说英国那边维多利亚女王似是喜欢这种。* 她不放心所谓的“经过了仔细的处理的鸟类装饰的帽子”,而且那也不是她的审美,所以她还是更喜欢用羽毛和花朵装饰的小帽子,而非加高几十厘米的动物饰高帽子。 走进来一路上,有不少贵族男女和她打招呼。 阿黛尔和莱奥都是面带微笑地应对过去,进了包间,也不断有先生送礼物过来,也有夫人小姐想要和她们说话。 包间的前面是开放式的,可以和左右两边的人隔着说话,虽然不是一个包间,但在半开放的包厢想要和周围交流也并不困难,楼下的动静也都看得很清楚。 直到快要开场的时候,阿黛尔才笑着和还意犹未尽想要说话的人微笑着拒绝。 阿黛尔和莱奥虽然和周围人说着话,但并不想要让其他先生到她们的包厢里来,本就是姑娘家自己约了说私房话,让其他先生进包间就会显得变了味道,尤其她们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也不想要靠这个来增加魅力。 阿黛尔私底下已经了解了有关这场剧的情况,但她不会没眼色地直接拿着那些话去问莱奥。 她只是微笑着听莱奥和她很快地讲解了一番剧情梗概,阿黛尔虽然是关心角度才去了解了这个故事,但并没有真的看过这一场。 莱奥对自己的父亲的才华还是很推崇的,她几乎能够熟练地说出父亲的任何作品,对每一个哪怕是配角,都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 她自己本身也是会读书能读书的聪明女孩,才华上面无可指摘。 “哎,你知道那个事情吗?” 趁着还没有开场,莱奥突然想起一个她非常好奇的八卦,阿黛尔自然跟着露出好奇的神色来。 虽然说看剧的时候尽可能不要说话得好,但有时候他们这些在包厢里的人,社交的意义大于看剧的意义,包厢里说话的情况也是有的,不过大家基本都会压低声音。 这时候舞台前面的乐队已经开始演奏,音乐声起,莱奥压低了声音,靠着阿黛尔说话。 “什么事情,你别卖关子了。” “你没有听莫嘉娜说吗?” 阿黛尔一愣,很快地回想一下,摇头。 “没有,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听说,”莱奥小声地道,“杜瓦尔先生有娶妻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 用鸟标本作为帽子装饰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一些现在看起来很奇怪的风俗之一,在19s中后期更是大量捕捉鸟类做帽子致使鸟类数量骤减,末期就有环保组织和人士提出为了保护鸟类,只用羽毛,不要继续流行这种用整只鸟做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