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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是个问题……”阿黛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她们两个很喜欢坐在一块说话,但唐纳德先生话多,费奇先生寡言,两人总说不到一处……那就正好分开吧。” 虽然说这次的晚宴是众所周知的公爵府本社交季节的对外首次展示,但再怎么样也要凑个节日时间,阿黛尔当时和吕德太太等人看过时间,就定在了复活节之后第四十天的耶稣升天节后一日。 宗教节日基本上大家都是会仔细过的,不过庆祝的方式无外乎是到教堂去礼拜、捐款还有各家举办舞会,邀请众多客人来玩。 耶稣升天节在他们天主教里面,算不上特别重要,但也不能不过。 但阿黛尔没有想到在晚宴之前,会出现这样一个小小的但后果看起来很大的纰漏。 原本准备的一套安排在餐厅搭配餐具的窗帘、桌布和其他布艺装饰品,居然因为某个女仆的冒失,而坏了一部分的窗帘。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阿黛尔满脸的困惑,在这种困惑中还有几分惊诧,倒是怒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 她没有责备那位因为自己的冒失而弄坏了窗帘的女佣,只是找管家问清楚情况。 前两天她还在为菜单定下,其他一切工作都基本准备就绪而感到松了口气,眼下就出了这一件事情。 棘手的是,和希腊风格元素的餐具一样,这套窗帘布包括餐布,也是同风格的。 边缘是月桂树叶的长条图样,四角位置是菱形与蛇形图案的组合,飞鱼和飞鸟的组合设计师整块布料最亮眼的地方,也是入眼可见,放在窗帘下段比较醒目地方。 现在这最亮眼的部分直接被划了一道长口子,几米宽的窗帘布裂处占了大半长。 “这次用的一套东西,不是搭配餐具一起换的新的吗?” “怎么会因为女佣的清洗和小拉扯就直接被撕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 食物品类和顺序按照百科介绍的有关路易十四时代的盛宴展开,部分品种调整过。 第49章 阿黛尔坐在房间窗口前,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烦躁。 在这份焦虑之中,还有几分的迷茫和叹息,她确实为眼下的发展感到无比惊愕。 窗帘的事情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事情—— 按照原本府上的安排来说。 公爵府的主人裘拉第公爵本人日子过得相当富庶,和许多贵族一样,都有比较少奢侈的生活习惯。 实际上,府上的这些窗帘、桌布等装饰,尤其是常用餐厅房间地方的布局安排,几乎每几年就会略微修正变动一番,以前公爵还年轻一些的时候,他几乎年年都会在社交不那么频繁的冬季装修庄园。 直到阿黛尔生病严重,无法忍受那些装修的声音,又不喜欢也不方便搬到其他的庄园休养居住,这样的不停改造才渐渐地停止下来。 某种程度上说,公爵父亲是个很有意思的富有拆家精神和旺盛创造力的人。 说回这次的事情,原本这确实只是一件小事情。 按照公爵府往年的习惯,基本上每年都会更换几套新的窗帘、桌布等,不仅仅是顺应季节和房间布局的需要。 基本上,每一套东西只会用上一个季度,不会超过两年时间,也就是说,做出来的一套哪怕是天鹅绒的窗帘布,也只会用上最多两次,挂上一共三五个月的时间。 除非是主人家非常喜欢的一套,比如有一套玫瑰红色的天鹅绒窗帘,是挂在卧室用的,因为是曾经的公爵夫人非常喜欢的一套,所以至今仍然会被谨慎地使用在主卧里,每季度会小心地拆卸下来清洗,然后重新挂上去。 也有很多房间,出于种种原因,并不挂窗帘,毕竟没有人呆的房间布置那么好也是积灰,越是好看的窗帘没有人看也没有什么“独美”的价值。 只不过公爵父亲如今并不住在那一间有玫瑰色天鹅绒窗帘的主卧房间里,如同阿黛尔有三个不同位置的卧室,公爵父亲亦是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有很多的房间可以睡。 也许是睹物思人,他并不怎么住在曾经和妻子居住过很多年的那间房间,反而是在一楼另一对角位置,重新布置了一个主卧,距离一楼书房办公地点也并不远。 按照公爵府这种奢侈的开销来看,如果只是坏一块窗帘,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毕竟用的次数有限,很多时候就直接弃置一边了,和丢了也没有什么差别,被老鼠咬了或是被小虫子蛀蚀了,也不会多在意。 但是,偏偏是这一套,偏偏是阿黛尔非常看重的,需要在晚宴之前布置上来,和餐具搭配成套的一套东西中没有替代的一件。 这块是大面料的棉质窗帘,选棉料是为了保证上面的飞鸟和飞鱼的图案能够以最方便的方法绣上去,是的这些图案是裁缝手绣的,而不是机器缝制的。 还剩下了一些布料,上面也有图案,但是…… 余下的布料不适合做坏掉的窗帘的替代品。 做窗帘要大面料,最关键的是要和另外几块窗帘纹案相匹配,保证最大面积地展示上面精致的双面飞鱼飞鸟花纹。 一套有六块这样的窗帘布,没有第二块一模一样的剩余备用,而余下的布料也不足以同时做六块直接替换掉原来的,更不用说花样也不够好看,只有月桂条纹过分单调或是中心的飞鱼飞鸟图案残缺,不够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