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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荷包,他既然不稀罕,那就没必要再留着!绝望的咏微当即起身去拿剪刀,一刀又一刀,被剪碎的不只是荷包,还有她这颗本就脆弱的心。已然破碎过,为了广廷,她努力拼贴起来,哪里经得起再伤一回? 透骨酸心的她泣不可仰,忽觉腹部一阵绞痛,疼得她冷汗直冒,难以承受! 方才霜晴想着主子们要说话,便退了出去,后来发现少爷黑着脸离开,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回往屋里,一进门便见夫人泪流满面,痛苦的捂着腹部,吓得她赶忙跑出去着小厮去请大夫…… 承恩公府内。 午宴结束后,宾客陆续散去,东珊午歇了会子,醒来仍未见表姐派人来报消息,她想着这喜脉一般不会有差,便差人送些补品过去道贺。 出乎意料的是,蔷儿回来后竟说那边出了状况,表夫人确诊有孕,但又小产了! “怎么会小产?”盼着喜讯的东珊骤闻此言,既惊且惑,实难想象,这才两个月,才确诊喜脉,怎会突然没了? 蔷儿只道不甚清楚,“表夫人的婆母也在场,奴婢没敢多问,听她们那意思,好像是表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彼时傅恒也才睡醒,头晕晕乎乎的,正躺在帐中闭目养神,听见蔷儿的话,遂坐起身来,喃喃道:“不会是因为晌午那件事吧?” “晌午发生何事?”焦急的东珊忙问他可知内情,傅恒摆了摆手,示意蔷儿先下去,而后他才起身下帐,来到桌边坐下,倒茶的同时低声问她, “咏微可曾送给李侍尧一个荷包?” 仔细回想片刻,东珊点头道:“好像是送过,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有什么影响吗?” 果然是咏微送他的信物,傅恒心下了悟,兀自猜测着, “晌午那会儿,李侍尧的荷包丢了,捡回来时正好被我表兄瞧见,当时我去得晚,不确定李侍尧到底说了些什么,但看广廷面色很不好,我怀疑广廷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他回家后跟你表姐起了争端,你表姐才会出意外?” 不会这么巧吧?难不成李侍尧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坐于桌畔的东珊双手互捏,隐隐生忧, “他二人早已了断,表姐已然成亲,为何他还不肯放过表姐,就不能让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吗?” 这一喜一悲,表姐肯定难以承受,担心她的状况,东珊打算现在就去看望表姐,傅恒也想知道表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陪她一起前去。 一进宅子,傅恒问起表兄何在,下人只道少爷早已出府,夫人出事后,太夫人派人去找了两回皆无果,却不知少爷究竟去了何处。 思量片刻,傅恒停下步子,“我应该能找到他。”而后他交代东珊去陪她表姐,而他则去找广廷。 东珊曾随傅恒来此做过客,也去过表姐的寝房,认得路,焦虑的她急匆匆去往后院,蔷儿在旁紧跟着相扶,生怕夫人穿着花盆鞋,一不小心会崴脚。 彼时广廷的母亲齐佳氏正在里屋安慰咏微,得知东珊到访,亲自出来相迎。 儿媳进门一年半都没动静,她这个做婆婆的从未多说一句,正是不想给咏微压力,而今总算有了身孕,本是大喜事,却又出意外,咏微哭得眼睛都肿胀,齐佳氏瞧着心疼不已,暗自抹泪, “我问过她,她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广廷才回来又出去,却不知他二人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是她的姐妹,她应该不会瞒你什么,劳烦你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广廷的错,我必定好好教训这个逆子!” 表姐的婆婆是个明事理的,东珊也替表姐感到欣慰,“舅母客气,待会儿我会问清楚,还请舅母放宽心,忙碌半晌,您应该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我来陪表姐。” 她们表姐妹说话,齐佳氏不便在此,遂先行一步,遗憾哀叹,直叹着自己的孙儿怎的就没了呢? 送走舅母后,东珊转身去往里屋,屋内传来压抑的低泣声,东珊绕过屏风,便见靠坐在帐中的表姐肩膀轻颤,一张苍白的小脸儿被泪水浸润,两道湿痕再明显不过,那双眼玲珑眸早已红肿不堪,再无先前的灵气。 咏微满心委屈,却不敢与任何人说,瞧见表妹过来,终是情绪崩溃,倚在她身边痛哭失声。 霜晴垂着泪,招呼其他人都出去。 已为人母,东珊很能理解她失去孩子的痛楚,尤其是盼望了那么久才得来的喜讯,骤然成悲,越发遗憾。东珊疑惑深重,问她到底发生何事。 诚如齐佳氏所言,咏微不会瞒着自家表妹,便把实情告知于她。 果如傅恒所料啊!东珊听罢怒极恨斥, “这个广廷怎的这般自以为是?他让你交代来龙去脉,你还没讲完,他竟不肯听下文,不了解事实就胡乱指责,害得你动了胎气,实在可恼!” 拿手绢给姐姐擦了擦眼泪,而后东珊又问,“他说这些的时候可知你有身孕?” 摇了摇头,咏微抹泪哽咽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已闹了矛盾。” 东珊不禁在想,如若广廷知晓咏微有身孕,口下留情,别说那么伤人的话,也许这个孩子便能保住。 虽说她恼广廷的所作所为,但她心知劝人不能说狠话,她越是说广廷不好,表姐心里越难受,为安抚她的心情,东珊好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