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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佳氏只觉儿子态度强势,咄咄逼人,顿感自个儿委屈,“你要什么交代?难不成我还能趁你不在虐待她?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质问为娘?究竟谁才是你最亲的人?” 诊脉的大夫不明所以,大着胆子提醒他们尽量不要争执,诊脉当需安静。 傅恒这才强压下愤怒,等待着大夫的答案。 诊脉之后,大夫说九夫人这是风寒引起发热,操劳过度,睡眠不足所致。 章佳氏闻言,干咳一声,给他使了个眼色,大夫见状,虽不知内情,但也能猜到自己可能失言了,傅恒正待追问,却听大夫又问, “敢问九夫人月信之期是哪日?是否准时?” 对此傅恒也不清楚,只记得是每月月初左右。蔷儿伺候夫人,最为了解,便道每月都准时,基本都是初一初二便会来月事, “不过这个月夫人还没来月信,已经迟了十日左右。” 章佳氏闻言,震惊不已,“你说什么?迟了十日?这事儿怎的没人上报?” 蔷儿低首答道:“夫人说时日尚短,也瞧不出什么,兴许只是推迟而已,便让等等看。” 迟了这么久,八成是有情况!章佳氏忙问大夫是怎么回事,“东珊她可是有喜了?” 但见大夫捋着胡须沉吟道:“时日尚短,未能确定,但的确有这个迹象,最好再等半个月,再次诊脉,方能确认。” 第93章 交功课的方法有几种 每个月初是她的月信之期, 傅恒很自觉,那几日不会交功课, 两人很默契, 一直都是如此,东珊没提, 他也就没问, 未料这个月竟然没来! 依照大夫这意思,东珊八成有了身孕, 但她怎会操劳过度, 气血不足呢?不是说来宁辉院只是讲故事吗?疑窦丛生的傅恒偏头看向母亲。 迎上儿子那质疑的目光,心虚的章佳氏当即移开视线,主动向大夫询问,现下应当如何。 大夫只道孕者与常人不同, 风热发热所用之药得另开, 以免伤及胎儿, 现下不能按月事推迟来调理,等半个月之后再来诊脉, 而后再重新开药。 当大夫到外间写药方之时,东珊悠悠醒转, 疲惫睁眼, 双眸酸涩的她视线模糊,隐约瞧见一道高大挺昂的身影,似乎是傅恒? 却不知现下是几时,他已经回来了吗?望了望窗外, 仍有天光,昏黄不明,大约已然日落,晕晕乎乎的东珊扶额深思,神态懵然, “我这是怎么了?” “东珊,你终于醒了!”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傅恒即刻上前相扶,问她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无力的倚在他怀中,东珊身子瑟缩着,微微发颤,声音异常低哑,只道头蒙蒙的疼,时冷时热。 轻抚着她的后背,傅恒疼惜不已,暗恨自个儿不该大意,他还以为母亲转了性,终于肯放过东珊,与她和平相处,今日方知一切皆是假象!东珊哪里是来讲故事的,分明就是来受折磨! 她的手心那么滚烫,手背却是冰冷,紧握着她的手,傅恒愧声道:“大夫说你发热了,还说你可能有了身孕。” “什么?”东珊闻言大吃一惊,不再清明的眸子写满了疑惑,难以置信的抬眸望向他,“怎么诊断的?这才一个多月,能诊出来吗?” “大夫说不明显,但有迹象,仍需观察。” 原来只是猜测啊!东珊轻叹一声,眸光顿黯,复又低眉。 突发状况,章佳氏没法儿交代,装腔作势的数落道:“月事推迟这么久,你理当告诉我,我也不至于总让你过来讲故事,劳心劳神,还好你和孩子没事,否则我难辞其咎啊!” 婆婆可真会推卸责任,当着傅恒的面儿,东珊并未拆穿她,但仍把丑话讲在前头, “兴许只是月事推迟也未可知。” 这种事难说,尚未确定之前,婆婆实不该报太大的希望,以免最后闹了误会又来怪她。 “若然一向准时,突然推迟,那八成就是有喜了!”章佳氏欣慰之至,时常紧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笑意浮现,对待东珊的态度也稍稍温和,毕竟她盼孙子盼了这么久,枯木总算逢春生芽,她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真正得安呐! 对于结果,傅恒并不在意,看了母亲一眼,他神态漠然,凉声道:“有孕也好,月事推迟也罢,总之东珊身子不适,不能再过来给额娘讲故事,还请额娘见谅,允她在家休养。” 那是自然,对此章佳氏并无异议,应得干脆。 紧跟着东珊在傅恒的搀扶下穿鞋下榻。将将起身,忽被他打横抱起,傅恒又命蔷儿将斗篷展开给她披上,而后抱着她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东珊羞赧挣扎,说是自己能走,他却不许,“你这会儿虚弱得厉害,大夫交代过,发热不能吹风。” 他坚持要抱她回去,她浑身疲软,实在无力辩驳,也就没再反抗,松开了手指,乖顺的倚在他怀中。 他的肩膀如此宽广,为她遮挡着簌簌的风。依偎在他肩头,汲取着他的温暖,贪婪的嗅着他那清冽的熟悉气息,东珊只觉无比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苦难都会过去,都不值一提。 目睹儿子公然抱着儿媳离开的场景,章佳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看不顺眼之人,他偏要抬举,分明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示威! 这回东珊出事,她肯定会借机跟傅恒诉苦告状,说在这儿受了许多折磨吧?到时候傅恒又会来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