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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他正坐在桌前看兵书之际,东珊搬了张圆凳,坐在他对面,神秘兮兮地对他道: “我感觉我的梦有预知的能力,那日我梦见自个儿打翻了茶壶,没两日就被丹珠烫伤了手,当时我也没在意,以为那是巧合,可后来你离开家之后,我又梦见你被皇上惩罚,便即刻赶去承德,事实证明你的确被罚了。” 这事儿他好像听她提过,略有印象,“你梦见我在挨板子,但我是在罚跪。” “那也差不离,终归都是受罚嘛!” “所以呢?”傅恒眉头一皱,顿生不祥预感,“你该不是又梦见我受了什么惩处吧?最近我很乖,并未犯事。” 感觉时机已到,东珊眸闪迟疑,心跳加快,大着胆子对他道:“我梦见……梦见永琏被追封为皇太子。” 实则问出那句话时,他并未太在意,只当东珊是在说笑吓唬他,但当听到她的回答时,傅恒目露惊诧,甚至怀疑她一时口误说错了字, “你说什么?追封?” 作者有话要说: 古时所说的浸淫疮就是现在的湿疹,小毛病,不算严重。70和80章都被锁过,已经删改解锁,有空的时候我会把这两章的原版部分内容放在weibo里,有兴趣的可以搜:小香竹子。 第82章 东珊试图改命 追封皆是身后事, 东珊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为何要用这个词?傅恒当即坐直身子,看了看窗外,而后正色提醒她, “这话万不能乱说,永琏吉人自有天相,做太子那是迟早的事, 那词儿不能用!” 她当然晓得轻重, 否则也不会迟疑这么久, “我只会在你面前提,不会跟旁人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想瞒你什么,永琏的病非同小可, 他可能熬不过这一劫。” 这话来得太突然,傅恒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不舒坦?怎的说起了胡话?”跟着他便抬手触了触她的额头, 也没发热啊! 拉下他的手,东珊紧紧的回握着, 面色焦急,再次提醒, “我没说胡话, 傅恒,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不当回事。” 摩挲着她的指节, 傅恒面色平静,没有一丝紧张,还劝她莫忧虑,“永琏只是患了风寒,并非重病,有宫人和太医们悉心调养,很快便可痊愈。” “需知风寒也分很多种,有些的确没大碍,但有些风寒携带病毒足以致命,那已经不是寻常的风寒,很可能引发肺炎之类的重症病。” 东珊的话令他越来越糊涂,“什么病毒,肺炎又是什么?” 以往她怕他听不懂她的话,大都事先想好古代的说法再讲出来,今日情急之下她忘了改口,只因她也不晓得病毒这种东西该怎么去描述,且肺炎是西医的说法,古代并没有这一说,皆称之为咳嗽,是以她根本无法表述清楚,更不晓得该如何治疗病毒流感,急得她满头大汗,语无伦次, “破伤风你肯定知道的,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能致死呢?风寒也是一样的道理。总而言之,永琏的病情不可忽视,现下的医术有限,无法检测病毒种类,我也不懂医理,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想办法带额娘进宫见永琏一面吧,我真怕他撑不过去。” 看她这般紧张,傅恒不禁陷入了沉思。 半晌没听他吭声,东珊眸光顿黯,已然不知该如何解释,“你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在危言耸听?” 摇了摇头,傅恒迎上她的目光,郑重道:“虽然有些词汇听不懂,但我相信你,你看的书多,懂得也比我多,我答应你,会让额娘进宫一趟,再嘱咐太医和宫人,日夜轮番照看永琏。” 得他应承,东珊之心甚慰,长舒一口气,虽不知是否有用,好歹她尽力了,毕竟太夫人常年难见外孙一面,听说上回见面还是半年之前,这回实该让她再见一面,万一真的无法挽救,至少能让太夫人少一些遗憾。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杯热茶出现在她眼前,是傅恒递过来让她润润嗓的。 看她这般忧愁,傅恒不觉好奇,“说来你与永琏才见过一面,怎的那般关心他?可是因为他长得像我?” 都道外甥随舅,仔细一看,永琏和傅恒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东珊不禁在想,儿时的傅恒大约就和现在的永琏差不多吧?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毕竟是你的外甥,这么乖巧的孩子若是没了多可惜。” 听她这话音,此事似乎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虽然傅恒对她很信任,但他还是太明白,她为何如此悲观, “你成日的做那么多梦,难不成都会成真?不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吗?” 沉思片刻,东珊不答反问,“梦有颜色吗?” “啊?”骤然被问,傅恒一时怔然,仔细回想许久,竟难以断定梦境是否有颜色,“这个问题我还真没琢磨过。” 起先东珊也不清楚,后来无意中听人说起,再做梦时她才会留心观察,“有的梦境是灰白,有的则是彩色,灰白的梦境很模糊,醒来容易遗忘,一般不会对我造成困扰,但彩色的梦境令我印象深刻,我会一直惦念着,这样的梦境很容易成真。”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单纯的谎话无法令人相信,真假掺半才不容易被怀疑,为隐藏她穿越的事实,她只能将这些所谓的预知能力归结于梦境。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傅恒无法深究,但看他对她是否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