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在线阅读 - 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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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乎是东珊头一回这般严肃郑重的与他说话,这般一本正经与人讲道理的样子竟令他有种重新认识她的错觉。

    室内幽亮的烛火柔柔地映照在她身上,她的侧颜隐在暗影里,但眸光依旧澄亮,写满了诚挚与坦率,四目相对时,再无仇怨与质疑,惟余坦诚布公的交流,那一刻,他仿佛听到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

    如水般静默深沉地流淌,又似火般灼热滚烫地燃烧着,水与火交汇间,碰撞出璀璨的花火,在他心间轰然而炸,而后散落成点点星光,照亮他先前的迷惘!

    他对东珊究竟是什么感觉,这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终于在此时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对于她的提议,傅恒深以为然,这次的误会正是因为他把所有事都闷在心里,才会自己吓唬自己,闷闷不乐那么久,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他不会再犯这种错误,遂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坦白与及时沟通的确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往后我定会谨记这一点,不再与你闹别扭。”

    为表诚意,东珊客客气气地询问着他的意见,“那请问九爷您现在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之处吗?”

    瞄她一眼,傅恒沉吟片刻,故作为难地道:“这不太好说吧?”

    “刚说要坦白,你怎的又有顾忌?”微扬首,东珊十分大度地保证道:“你尽管说便是,我绝不生气记仇。”

    既如此,那他可就直言不讳了,“其他的还好,唯一不满的是分被而眠,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与你共被同寝。”

    “……”东珊闻言,吓得一激灵,面笑心惶: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第41章 同盖一张锦被

    眼见她面露难色, 傅恒故作宽容地补充道:“当然我只是提议, 关键还是在你,你若不愿, 我总不能强求是吧?说说而已, 不必当真。”

    这最后一句, 分明就是在反讽嘛!未免落人口实,东珊那乌亮的眼珠微微一转, 挺直脊背强辩道:

    “我可不是说说而已, 撂出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断不会收回, 但这提议也得正当合理, 不违背道义是吧?总不能你胡搅蛮缠我也答应吧?”

    “夫妻同盖一床被,这不合理?有违道义想着?”

    东珊被反问得词穷, 苦思半晌愣是找不到辩驳之言, 无奈之下只好满足他的诉求,答应不再分被。

    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以为东珊伶牙俐齿,惯会狡辩推辞,未料她竟是好面子,一时下不来台, 直接就应了!

    喜出望外的傅恒不再干坐着,当即将她的薄被展开,又把自个儿的枕头往中间挪了挪,顺势躺下, 见她依旧坐在床头不动,便好心提醒道:“夜已深,还不快安寝?”

    他的眼中笑意深深,暗示的意味那么明显,她又岂会不懂?眼下这哪里是锦被,分明就是虎口啊!一躺下去怕是要被吃干抹净的,于是东珊借口说要看书,让他先睡,他却说要一起看。

    想起那晚被迫在他怀中看书的情形,东珊心有余悸,立马改口,“蔷儿说夜里看书伤眼睛,算了我还是不看了,睡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饶是同盖一张被,她也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地望着帐顶,不敢侧目,只因两人离得太近,且她的余光分明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盯得她好不自在。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傅恒不禁怀疑,“帐顶有我好看吗?”

    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呢?东珊纳然道:“其实我也没看什么,就是随便发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那你不如看着我发呆呗!”说着傅恒侧了过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无奈的东珊只得侧过身,而他就这么凝望着她,与她对视之际,眼中尽是笑意。

    这样的温柔竟令她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他的双眼幽深似旋涡,她生怕自己一靠近就会深陷其中,再难抽身,心惶惶的她不自觉地垂下长睫,说是困了要先睡。

    刚想回身躺平,却被他一把捞入怀中,但听傅恒搂着她轻哄道:“睡吧!不早了,熬夜不好。”

    可是他这个样子她还怎么睡得着啊!东珊欲哭无泪,“这可是夏天啊!搂在一起你不觉得很热吗?我……我都出汗了。”

    这句话可真是问到他心坎儿上了,“的确很热,不过不是天热,是你让我燥热。”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哑,且还不自觉地贴近她耳尖,与她耳语的同时甚至还噙住了她的耳珠,薄暖的唇瓣轻抿嚅着,那男子特有的气息不断的在她鼻息间缭绕,以致于东珊苏麻难耐,吓得伸手推拒,声线明显发颤,

    “你……你想怎样?”

    鱼儿终于上钩了,傅恒扬唇坏笑,意有所指,“不是说很热吗?我帮你消消火啊!”

    方才是说假话,这会儿她是真的热了,很想离他远一些,免得落入他的陷阱中,

    “你这个人怎的得寸进尺?我只答应盖一张被,可没说答应旁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他在想什么,她该心知肚明才对,“难道你觉得夫妻二人应该躺在一起数星星看月亮?我若真对你没有任何念想,你该怀疑我是不是有问题吧?”

    一句话堵得她无言以对,那晚他已说过,行房天经地义,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这是她的夫君啊!她理该满足他的念想,不能一直推诿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