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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东珊在家都是燃香驱蚊,尚未用过这种灯,近前一看,才发现原是铜制的一盏锥形灯,灯身并未封闭,开出一个喇叭状的大口子。 她不禁在想,这种东西就能灭蚊吗?才起了疑,便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蚊子飞至喇叭口附近,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给吸了进去! 细细思量片刻,她才恍然大悟,应是因为里头的灯捻开始燃烧形成热流,故而能将轻盈的蚊虫直接吞噬,如此一来,蚊子不被烧死也会被困死吧? 亲眼见识这灭蚊灯的功效,东珊不由感慨古人的智慧当真是远超后人的想象啊! 消了两刻钟的食,她才去沐浴,浴罢躺在帐中时,东珊挥退丫鬟,直接将傅恒的枕头抱在怀中,斜趴着睡,甭提有多自在。 这两日傅恒皆在身畔,她只能平躺侧躺,规规矩矩的,睡得一点儿都不自在,浑身难受,今晚他去了书房,她暗松一口气,感觉世界终于清静了! 美滋滋地躺着,愉快的翻来覆去,她就这般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以致于傅恒回来时,掀开帐帘便见东珊整个人趴睡在帐中。 这姿态,那是相当随意啊!且她未着中衣,只系着鹅黄绣桃花的抹腹,加之此刻半趴着,薄被也被她蹬去大半,线条流畅的蝴蝶骨就此显现在他眼前,才沐浴过罢,神清气爽的傅恒一看到这场景,只觉丹田内有什么在升腾…… 念着她有伤,他本想着今夜不再乱来,然而此时此刻,目睹她的风姿,他火力四绽,想冷静下来都难。 且她睡在正中间,占了那么大的地儿,他左看右看都不晓得自己该睡哪儿,无奈之下只好将人往里挪一挪。 扶住她胳膊将她摆正之后,那薄薄的抹腹勾勒出的线条越发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昨夜没瞧见的,今日皆被他看到,脑海中那些热烈的画面再次闪现,以致于傅恒心念大动,喉结难耐的滚动着,怎么也挪不开眼。 被惊扰的东珊迷糊睁眼,就见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前。 愣了一瞬,她垂眸一看,这才想起自己未着中衣,而傅恒居然会出现在帐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惶恐的东珊惊呼一声,立马将薄被拉起,紧紧的捂住自己,面带愠色,恼声低嗤, “你……你怎可这样偷看?” 他这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吧!收回目光的傅恒义正言辞地反问,“你穿成这样不是给我看的吗?” 怎么可能?她才没有那种歪心思,“你不是去书房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才……才解了中衣。”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暗恨自己太大意,竟在他面前出了丑,窘态毕现,真真羞人。 “是去了,但我也没说不回来啊!”说话间,傅恒将枕头放好,仰头躺下,懒声道:“书房用来看书,寝房用来歇息,有何不妥?” “可我问过夏果儿,她说你很多时候看完书会直接歇在书房。” “那是之前没成亲的时候,现下有了夫人还睡书房,是不是傻?” 他不傻,傻的是她,想得太天真,未料他会突然杀回来,东珊暗叹失策,紧捂着自己,甚至不敢将肩膀露出来。 傅恒见状,忍不住问道:“现下可是六月,你不热吗?” 当然热啊!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哪好意思将胳膊伸出来?不愿被他看笑话,东珊倔强娇哼,“不热,我畏寒。” “是吗?”明知她在逞强,傅恒却翻了个身,侧躺着笑望向她,好心提议,“我帮你暖一暖?” “不必了,盖着被子就好。”话虽如此,可她一直这样捂着真的很难受,还是得把中衣穿上,如此才能在他面前放松些,然而找了一圈儿竟找不到中衣,正疑惑之际,就见傅恒扬了扬手中的月白衣衫, “可是在找这个?” 缩在被中的她想伸手去拿,又觉不妥,遂让他把中衣拿至她枕边,傅恒眸光一转,坏心顿起,趁机讲起了条件, “亲我一口,我便给你。” 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他居然还威胁她?震惊的东珊恨声数落道:“趁机威胁,非君子所为。” 这种指责对他根本不顶用,傅恒冷笑摊手,一派无谓,“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吧?牛郎偷看织女沐浴,还偷走她的仙衣,不许她回天界,这哪里是什么爱情,根本就是臭流芒!” 好好的爱情故事被她这么一说愣是变了意味,傅恒讶然片刻,意识到她在讽刺他,镇定回道: “你说得对,他的做法的确欠妥,但你我已然拜过天地,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拿你衣裳那是情、调,并未触犯大清律法。” 他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理亏的东珊没再拿此说事儿,灵眸一转,变着法儿的与他周旋,“我有些渴了,可否请你帮我倒杯茶?” 本是小事一桩,但他偏偏不肯答应,让她自个儿去倒,正好可以趁机再看一眼她洁白的后背。 “我怕冷,现下已是半夜,万一冻着可如何是好?” 大热天的,她居然说会冻着,分明就是瞎扯,饶是明知她在找借口,傅恒也还是不忍拂她的意, “这样,我吃点儿亏,你只亲一下,我便去给你倒茶,顺道儿把衣裳还给你,如何?” 这回她没再拒绝,而是反过来与他讲条件,“万一你骗我我又吃亏,你先给我倒茶,我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