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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这些,傅恒才算是明白了真相,“你的意思是,你要选秀,所以不能给他承诺?可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我估摸着中选不大可能,落选后你便可嫁人,你们还是很有可能的啊!” 这话着实伤人,被低看的东珊心下不愈,冷声反嗤,“我性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不过随口一说,她何至于恼成这样?傅恒不由生疑,“难不成你想中选入后宫?” 这般胡乱猜疑令东珊心火直窜,她的个头儿尚算高挑,但在傅恒面前还是矮了一截,只到他下巴处,是以瞪着他时都得扬着小脸儿,一双杏眸里蕴着薄怒, “我不想入宫,可也不希望被你诋毁。我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又不嫁给你,你管那么多作甚?” 被噎的傅恒心生不悦,但细想想的确是他言语有失,也不敢再与她耍横,遂软了语气, “你又误会我了,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中选的可能不大,所以你无需为选秀一事而拒绝休如,你们可以试着相处,但凡你肯给他一丝希望,他也不至于这般难过。” 东珊试着站在傅恒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倒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但他所谓的慈悲心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残忍, “你以为是美好的期许,实则是一场幻境,令他越陷越深,等到梦醒或者有变故时,只会将他伤得更狠。 你这是好心办坏事,他若知晓你让我说假话,不可能真正开怀。我再说一次,不确定之事我不想承诺,你若真为他好,就别再找我做戏,也别再问他,我与他相识并不久,他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你无需担忧。” 道罢东珊推开他一直杵在墙面上的手臂,不愿再与他沟通,情急的傅恒一把拉住她,不许她离开,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站住!” 手腕被他紧扣住的东珊羞愤交加,奋力挣扎着,“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快松手,别拽我!” 傅恒却是不依,将她手腕扣得更紧,“我带你去见他,你得把人给我劝好了!” “我不去,再见没有任何意义!”东珊一再转着手腕,想从他掌间逃离,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制,她的腕间戴着细圆的翡翠飘花镯子,被他的大手这么一攥,硌得她骨头生疼,难以忍受这痛苦,东珊蹙眉恨嗤,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明显不对,想来真是他下手太重伤到了她,傅恒赶忙松手,她却一直在向后挣扎,未料他突然松开,没个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傅恒见状,大呼不妙,当即上前去扶她,刚触到她的手就听她惊呼出声,傅恒低眉一看,直叹糟糕,“你手掌流血了!” 才刚摔至地面时她下意识用手腕去撑地,这才会擦破手掌,痛极的东珊一把甩开他,然而手腕似是扭了筋,疼得厉害。 看她紧捂着手腕,低垂着密睫,泫然欲泣的模样,傅恒暗恨自己一时情急失了分寸,想扶她起来,却被她挣开,低呵声明显噙带着一丝哽咽,又夹杂着怨恨,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认为我是个祸害,害苦了你的好兄弟,你这般又掐又推的,气也算是出了,还想怎样?” 这误会可真是闹大了,一向自信,自认为能把控一切的傅恒头一回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推你,是你说手疼让我松开,我才松手,我也没料到你会摔倒。”说到后来,连他都觉得自己很混账,将人伤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心中有愧的傅恒再不顾什么颜面,诚心向她致歉, “抱歉,我不是有心伤你。” 懒听他狡辩,东珊挣扎要起身,忽觉脚踝疼得厉害,连站立都困难,傅恒这才发现她穿的是花盆鞋,才刚那么一崴,肯定扭伤了脚,遂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扶起来。 东珊嫌弃甩手,恨恨地瞪着他,眼里尽是耐不住疼痛而翻涌的泪花, “别碰我!别再来找我的麻烦,你要告诉我兄长尽管去,大不了就是挨顿家法,我宁愿被打被罚也不要再被你威胁欺凌!” 第15章 忿然道罢,东珊转身离去,这一回,傅恒再不敢拦,但看她走路一瘸一拐,似是伤得严重,他虽担忧,但他一个男的也不好再去扶,只好到马车边唤蓝瑾下来。 蓝瑾见状赶忙小跑过去,扶她回家,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九哥不会欺负你了吧?” 东珊不愿再提,满心的委屈皆溢至眼角,红着眼忍泪表态, “小蓝,我将你当姐妹,今日才随你出来,往后你若来找我说话,我一如既往的欢迎,但若是为你哥的事,无需再重复,傅恒就更不必提了,我不想再见这个人!”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东珊态度骤变,再无一丝和气,蓝瑾暗嗤这个九哥,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管她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也能猜到肯定是傅恒的错,一再替他向东珊道歉。 东珊并不理会,也没打算深究。到得大门口时,东珊请她留步,蓝瑾却不肯走,担心她的伤势,一定要送她回房,等大夫来诊。 大夫来看后,只道手掌处是外伤,无甚大碍,手腕和脚踝皆扭了筋,先冷敷,明日再热敷,贴上膏药,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即可。 待大夫诊断过后去开方子时,东珊也不像往常那般亲热的留她,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你也听到了,没什么大碍,不必担忧,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