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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望了望天空,眼见太阳渐渐到正午,微微一笑,“小玉儿,快正午了,腹中可饥饿?” 别说也就罢了,皇太极这句话让叶晚晚瞬间感觉自己肚子开始咕咕叫,老老实实点头回答,“好饿。” 皇太极笑着扯了扯踏雪的缰绳,踏雪熟门熟路的一路小跑,跑到一条小河畔,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游鱼可见,皇太极翻身下马,而后将叶晚晚抱了下来。 叶晚晚咦了一声,“大汗,这是科尔沁霍林河的上游,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啊?” 皇太极极目远眺,神情带了些怀念,“十六岁那年,我随汗阿玛来参加科尔沁的那达慕狩猎大会,曾经来过这里。” 叶晚晚扑哧一笑,“听哥哥提起过,大金大汗初次与科尔沁结盟,那个时候,他十岁,我才刚出生。” 皇太极原本带着欢欣的神情一黯,眸色更是晦暗起来,凤眸越加乌黑幽深,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情绪,静静望着她。 叶晚晚一惊,是她说错话了,“大汗,对不起,我不是想说你老,你不过才刚刚过而立之年,你看这两百斤的弓,你都能拉开。” 皇太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人都会老,这一点并不会因为是大汗就会比其他人,多了长生天的眷顾,小玉儿,我以前并不怕这些,英雄不问出处,更不计较归处。” 他缓缓搂住小玉儿,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不一样,多了许多牵挂,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那双凤眸里蕴含的幽沉和深邃,让叶晚晚的心不由颤抖起来,他是怕不能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皇太极是个性情中人,叶晚晚不由想到历史记载,心爱之人去了后,他每日都处在哀伤中,身体快速衰败起来,很快也就随着她去了,这是怎么一个痴情的男人。 她笑着伸手轻抚皇太极紧皱的眉头,“大汗,这不像你啊,虽然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是只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就好。” 皇太极被她的肆意与洒脱感染,“也对,先生居然看不穿,还要学生来开解,是先生的不对了。” 叶晚晚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太极,“先生,饿。” 小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皇太极心情瞬间舒畅起来,犹如阴云散后的明朗天空,又是万里无云。 他笑着命想上前服侍的额登和亲卫守在旁边,然后亲自动手,砍柴烧火,将几只野兔弄干净后,架在火上烤熟,然后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叶晚晚。 这番举措再次刷新叶晚晚对于皇太极的认知,惊讶的接过兔腿,“大汗,这……这你也会?”这人简直是多功能外出携带机,什么都会。 皇太极坐在叶晚晚身边,撕下一小块兔肉,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动作斯文俊逸,文质彬彬。 闻言笑了笑,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汗阿玛的时候,第二天要外出打猎,我们都会事先调鹰背马,作好各种准备。” 凤眸含笑望着叶晚晚,“对我们兄弟几人来说,出猎是大喜事,从不带奴才,各自牧马披鞍,劈柴引火,即使很艰苦,也心里欢欣。” 叶晚晚托腮望着他,拼命点头,“大汗说得对,你看现在贝勒们狩猎,奴才们前呼后拥,猎物都被吓跑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清中后期的八旗子弟比废物都废物,简称废物点心,想必皇太极知道后,昭陵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用完午饭,两人在霍林河畔散步垂钓聊天,不知不觉暮色苍茫笼罩大地,夕阳西斜,天色渐晚。 “大会要结束了,我们回去吧。”皇太极笑望着叶晚晚,指了指如画夕阳。 “好。” 两人骑上踏雪,迎着金色的夕阳,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若直到天长地久。 眼见快到汗宫,叶晚晚下马骑上自己的马,刻意与他拉开距离,皇太极见她十分小心,虽不解她为何如此,垂眸一笑,也就随她去了。 叶晚晚等在行宫门口,不一会,果然见到娜木钟与海兰珠疾驰而至,两人空着手,看来一无所获。 “小玉儿,你可猎到什么?” 娜木钟很不高兴,翻着白眼道,“早知道不与他们一起去了,玛占穆尔察他们闹腾死了,除了豪格和多铎猎到一些猎物,其他人一无所获。” 海兰珠一脸轻愁,秀目望着娜木钟,“我原本就想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什么都没有。” 身后响起了豪格的声音,似乎不经意的提及,“那个,海兰珠,我猎到几头黄羊,要么送给你?” 叶晚晚和娜木钟瞬间竖起耳朵,有情况,豪格这是准备追妻?没想到海兰珠看都不看豪格一眼,语气依然柔柔弱弱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用。” 哦豁,熊孩子火葬场了,还是灰都被扬了的那种,喜大普奔。 多铎骑着马过来,翻身下马,懊恼道,“小玉儿,我没打到鹿,都怪玛占,要不是他喊了一声,惊吓到鹿,我已经猎到了。” 不是,玛占和穆尔察这两个家伙究竟是去干吗的呢?叶晚晚指了指自己马上的猎物,得意的扬着下巴,“没事,我打到一头鹿。” 几人瞬间瞪大眼睛,围着鹿上下张望,多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豪格却已经指着鹿身上的箭洞,“这样的洞,只有汗阿玛的封弓才射的出啊,小玉儿,你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