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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张了张嘴,哭得更加厉害,她明白苏茉儿为了保护她,独立承担一切,她想告诉大汗是自己指使的,可她却根本不敢说出来,心里隐隐有个念头,是不是苏茉儿承担一切,大汗就不会再追究下去。 莽古济自从见过叶晚晚,再加上因为她,大汗不但赦免两个女儿的连坐之罪,还让她们继承自己的封地,一辈子富贵不愁,她对十四福晋感恩戴德。 见苏茉儿这样,新仇旧恨一起上来,呵呵冷笑,声音刺耳,“还真是个好奴才,把主子的罪一并扛了,我就问你,你一个小小的狗奴才,托布是吃了狗屎迷了心,这么轻易相信你的鬼话?若是没人给你撑腰,刑部的大牢你进的去?若是没人指使,你怎么敢推十四福晋落水?” 苏茉儿一怔,昂起下巴大声道,“是我假借格格的名义,只能怪你们太蠢,利欲熏心,还有小玉儿格格更是个蠢货,处处和格格作对,还真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可惜她命大,那么冷的天落水,居然没死?” “贱人,真是个贱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语气暴躁凶狠。 轰隆一声,殿后方角落里一个书架被一脚踢开,多铎从书架后面纵身跃出,身后一人慢慢走出来,脸上神情木然,似乎压抑着层层痛苦,正是多尔衮。 多铎瞅了皇太极一眼,见他瞪了自己一眼,忙扶起书架才冲上前,“该死的贱人,若不是大汗命我二人在此守卫,还不知道你们蛇蝎心肠。” 大玉儿心中更是慌乱,见多尔衮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忍不住哭了起来,“十四贝勒,不是我想推小玉儿落水,不管我的事情,你不要恨我。” 多铎呸了一声,“这个时候还狡辩,你当真是恶心透了,小玉儿是你的妹妹,你我更是一起长大,想不到你丝毫不念旧日情分,千方百计想要置我和小玉儿于死地。” 苏茉儿也是心中一凉,被多尔衮看到自己这样,恐怕他的心里只有憎恨,也罢,她挺了挺胸脯,毫不畏惧,“都是我干的,十四贝勒,十五贝勒要恨就恨我吧。” 多铎想到自己被这个女人陷害入狱,想到小玉儿被推落入水,几乎丧命,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今天就掐死你。” 说完,上前就要掐苏茉儿的脖子,济尔哈朗一把拉住,“放肆,大汗在此,还轮不到你处置。” 多尔衮一直麻木的站在旁边,似乎眼前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的心里痛的在滴血,他虽然猜到所有事情大玉儿可能是幕后人,如今从苏茉儿嘴里听到,依然让他心痛如殇。 他最爱的女人诬陷他的弟弟,将他的嫡福晋推落水里,还倒打一耙,一切是因为小玉儿蛮横无理,威胁他才跳水,让他对小玉儿厌憎不已,甚至要和离,才酿成今天的苦果。 多尔衮颓然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任凭大玉儿如何呼唤,视若罔闻。 皇太极神情一直淡淡,众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缓缓道,“好个奴才,如此为祸后宫,当要严惩,将这个奴才做成彘人,让后宫所有奴才以此为戒。” 所有人瞬间惊呆,就连苏茉儿也浑身发抖,瘫倒在地,哆嗦着说不出话,这个彘刑比三千六百刀的剐刑还要痛苦百倍,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玉儿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伏着爬上前,拼命磕头,“大汗,求您饶了苏茉儿吧,求求您了,求您看在大玉儿服侍一场,饶了她吧,我只有她了啊。” 见皇太极凤目泛冷,嘴角噙霜,压根不为所动,病急乱投医,大玉儿又爬到多尔衮身边,跪着恳求,“十四贝勒,求您了,求您说句话啊,求您为苏茉儿说句话啊。” 多尔衮的嘴唇蠕动几下,却一句话也没说。 多铎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脸要哥哥求情,差一点小玉儿和我就被你们害死了。” 他不知道的是,端坐在上首的皇太极听到这句话,手指忍不住轻颤几下,心中一阵侥幸。 “布木布泰,你们主仆情深,不如到时候就由你来照顾彘人。” 皇太极慢慢说出,却吓得大玉儿立刻闭嘴不言,双手颤抖着挥舞着。 皇太极冷哼一声,“将布木布泰押入西院,等候发落。” 一行人被押下,多尔衮似乎有话要说,皇太极压根没给他机会,拂袖而去。 多铎一脸兴奋,“好极了,哥,我们去告诉小玉儿,一切尘埃落定,她一定会很高兴。” 多尔衮脸色颓败,“多铎,你去那边等我一会,我找济尔哈朗说几句话。” 多铎嗯了一声,去了旁边,多尔衮拉住济尔哈朗,两人到了旁边偏僻的地方,济尔哈朗自小在宫里长大,虽说和多尔衮是堂兄弟,却因为玩得好,与亲兄弟无异。 见多尔衮一脸茫然,哪里还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大金墨尔根代青,不由问道,“多尔衮,你怎么了,不用想太多,虽然侧福晋是科尔沁,十四福晋也是科尔沁,可大汗恩怨分明,不会迁怒到十四福晋。” 见济尔哈朗误会,多尔衮打起精神,“多谢你关心,我想问的是,侧福晋,大汗会如何处置她?” 济尔哈朗没想到多尔衮会问这个问题,想来是因为十四福晋的关系吧,思索片刻,“大汗向来是个仁慈的,比如说莽古济谋反,大汗免了她的千刀万剐,改为赐她毒酒,但对那个奴才彘刑处置,恐怕已经恼怒到极点,怕是侧福晋不妙啊,恐怕逃不了鸩酒白绫或者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