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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听她开口就知道不好, 也不知是谁把这事捅到慈宁宫的, 忙跪倒在地, 连声认罪:“老祖宗息怒, 是孙儿大意, 过于自信, 日后再不会如此。” 孝庄气得狠拍他背部几下,看他一个劲认错,怒气稍减, 拉他挨她身边坐下,握着他手语重心长:“你可是皇帝,保成是太子,大清好不容易平了三藩,这才安定了几天?!哀家听说这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怎么就……你以前也不会这样没有分寸,是不是皇后唆使的!” 后面这句,语气不善,以康熙的了解,知道她动了真怒,连连摇头否认:“老祖宗误会了,这一切都是孙儿的主意,只是想着出巡在外带着那么多人太过显眼,这才……” 刚见面就注意到皇祖母苍老许多,康熙心里感动又愧疚,更是迁怒那高密者,奉上茶水:“老祖宗,您喝杯茶消消气,听孙儿细说您听。” 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孝庄一向不管康熙的事,涉及他的安危才会多提几句,她事先知道他微服一事,却没想到他一个侍卫也没带,尤其听得乌城那件惊天大案,皇帝当时可就在那里,要她相信没有关系,她又不是傻得!不过到底已经平安回来,听他这么说,以为有什么隐情,接过茶盏喝了口,听他言说。 “说到那山贼,孙儿这次可是大杀四方,保成也是英勇了得。”康熙为缓和气氛,连连比划,以轻松的口吻自夸自得:“那新型□□就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皇后从头至尾都没下马车,那些山贼就被消灭了,孙儿也就胳膊划了道小口子。” 手指比划了下伤口处,不等孝庄呵斥他以身犯险,压低嗓音神神秘秘爆料道:“还有件事,孙儿先头有所顾忌,才没和您说实话,那新型弩机,其实是皇后的主意。” 孝庄大出意料,质疑道:“皇后如何懂得这些?” 康熙笑笑:“她这些年不管宫务,倒对这些和医学甚感兴趣,歪打正着帮了大忙,中秋那晚在乌城,也是她提前发现了危险,却没想到连累她受惊引发旧疾。” 反正那晚的事谁也不知道,随便他编,他也知道以自家祖母的慧眼睿智不可能全信,但事实如此,他身上也就胳膊上一道白痕,干干净净,太子也好端端的,也就宣太医的事闹得大了点。 孝庄确实不怎么相信,但皇帝也不会无的放矢,没再细究,关心了下皇后的病情,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再听什么神医李明,当然不会反对。 “宫里这几个月没啥事,仙蕊打理得很好,倒是有个辛者库罪籍的卫氏有了身孕,五个多月月了,哀家就安排她住进了启祥宫,待孩子生了下来再作处理。” “卫氏,怎么贤贵妃来信没有提及?”康熙下意识凝起眉头,五个月,忽的想起貌似保成生辰前一日醉酒临幸了一名的宫女,是个娇怯怯容貌绝美的女人,只是,当然说了不留,如何还会有身孕? “才发现没几天,说是没经验不知道是有了身孕。”孝庄脸色也不好,这种话一听就不真不实,心里也是不喜,淡淡道:“仙蕊那几天身体不适,哀家拿的注意,想着你也快回来了,就没再特别提,你随便封个分位,太医说是个阿哥!” “是,老祖宗费心了。”康熙面露愧色,为这种事烦劳祖母,着实不孝;至于表妹身体不适的话,想也知道缘由;只是,是阿哥?就是参与夺嫡的八阿哥? “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太子爷和众位阿哥前来请安。” 一声通报,打断康熙沉思,孝庄更是喜上眉梢,连声道:“快,快宣!” 一溜排开的萝卜头看着还是很喜人的,尤其他们亲亲热热的进门,保成抱着小六,保清一手抱着小七,一手抱个小五,脸因为紧张得通红;胤禛粘糊糊一手牵着保成的衣角,另一只手拉着胤祉。 不等孝庄吩咐,苏麻喇姑忙带着嬷嬷们将几个小的接了过来,保清、保成才领着大家恭恭敬敬磕头请安。 “保成,快过来,让老祖宗看看。”孝庄招手保成近前,从头到尾恨不得瞧上几百遍,抱着他小身体更是心疼:“黑了也瘦了,都怪你皇阿玛,这一路风吹雨淋的,咱们的小太子金樽玉桂,可是受苦了?” “保成没吃苦,阿玛额娘对保成可好呢。”保成小嘴甜的像抹了蜜:“就是太想老祖宗了!塞外很多好玩的,保成还给您带了好些回来。” “好,好孩子。”孝庄喜得连声夸他。 保成笑嘻嘻的,又给她描述自己所见的塞外风光,还有一路上的大事小事,就连他们衣服没得换的糗事都说了。 孝庄听得直乐,摩挲他小脑袋:“看看,可是知道百姓不易了吧?” “可不是,朕也见识了不少,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是至理名言!”康熙点头,又对保清等几个阿哥谆谆教诲:“日后你们也要多去民间看看,听听,就知道哪些该做,该怎么做,为什么做?” “是,儿子记住了!”保清立刻躬身行礼。 胤祉几个还不懂,懵懵懂懂跟着行礼。 孝庄若有所思。 当晚宫宴,后宫排得上号的都参加了,席间各色佳丽争奇斗艳,仰慕、期盼、思念的含情目光缠缠绵绵,粘在数月未见的俊朗帝王身上,虽然心知今晚大概不会翻牌子,但只要能在圣心留下一丝半点印象,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