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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发自肺腑感慨：“小朋友，做个人吧。” 张晨超继续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她家里也不管她，万一她害怕了，来找我，那不就……嘿嘿。我哪儿想到她会去跳楼啊。”他小声嘟囔：“多大点事，至于跳楼吗。” 林玥彤雕塑一般，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张晨超冲她讨好地笑：“哎，说个话呗，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呢，我要不是……要不是那什么你，也不至于对你上心是不？” 林玥彤没出声，郝佳深呼吸，再深呼吸，忍无可忍，正想撸袖子喷他，林玥彤拉住郝佳的手，对张晨超说：“你真让我恶心。” 张晨超的脸色瞬间精彩纷呈，急道：“不是，林玥彤！我给你面子！你这……” “我呸！” 砰一声，林栋把拖鞋掷向张晨超，硬底拖鞋正好击中他肩膀，林栋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什么美梦呢！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小兔崽子，你等老子出去了，老子打死你！” 张晨超被他吓得一缩，民警忙再次按住林栋，林栋胸口剧烈起伏，又转头骂吴瑜琳：“还有你！一天到晚，家也不管，女儿也不管，个糟婆娘！” “你别喊我！”吴瑜琳也嚷，“大不了我和女儿一起跳楼，全死了清净！” “我×你个……” “够了！” 折腾一晚上，民警耐心告罄，冲林栋喝一嗓子，说：“要吵回家吵去！” 林玥彤一颤，郝佳弱弱道：“那个……要不还是让他们在这儿吵完，放过小风铃吧。” 民警聚在一起商量，过了会儿，年级稍长的民警走过来，对林玥彤说：“姑娘，你一晚上把三个1折腾个遍，属于重大不良影响，回去得写个检讨，啊。” 林玥彤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警察说：“没事，叔叔也不用你道歉，就是你得知道，跳楼这事儿很严肃，它不是你们小朋友打打闹闹。生命啊，你想想那些奋斗在前线的军人，想想一线刑警特警，还有救火的消防员，生命是他们最难得的东西啊。” 林玥彤点头，民警摸摸她头发：“以后别干这种傻事了，啊，你才多大，以后考上大学，步入工作，未来总是值得期待的。” 姜随遇笑着附和，林玥彤看他一眼，抿起唇。 马成向民警努努嘴，说：“民警同志，那边那个，怎么处理？”他指的是张晨超。 民警肃容：“人肉刚立法，就擦边犯事儿，得教育几天，而且他算是整件事的引子，属于恶劣影响，具体等所里研究决定吧。” 马成吐槽：“我个人建议哈，你们教育得一下他怎么做男人……不，应该是怎么做个人。这种逼迫人家向自己低头的行为太低劣了。” 民警心有戚戚，赞同点头。 这件事做完笔录，派出所没有再留他们的理由了，林玥彤要回到父母身边，显然易见她不太想回。民警陪她过去，对林栋和吴瑜琳说：“市里正在办一个家长培训班，周末开课，两位不妨过去听听。” 林栋垮下脸：“我养她这么大，钱给够，还培训什么。” “同志，不是每个人都有做家长的资质和资格，我们所里也有几位同事定期去听课，他们去的时候会叫上二位，最好不要缺席。” 林栋听得有点懵：“不是，这玩意儿还强制的？” “没有，是自愿的。” “那你说什么叫上我俩？” “顺便监督一下二位的学习进度而已。” 林栋：“……” 这和强制有什么区别？ 他气急败坏，但人在派出所，无处发泄，喘了几声粗气，还是点点头。 民警补充：“对了，家暴，包括对妻子和对儿女的，派出所都有管辖权限。我们会在您参加家长培训班时，不定期检查吴女士和林玥彤的身体情况。” 林栋：“……行，知道了。” 他看一眼林玥彤，粗声粗气：“害我跟你妈白找大半夜，妈了个巴子的。” 林玥彤惊愕：“你们找我了？” 二人都没说话。 折腾了整整一夜，天边由青灰色泛起鱼肚白，郝佳放松下来，才想起回群里报平安。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就有还没睡的修仙党回应：【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风铃，宝贝，大学考来c市我请你吃点心啊】【来s市！火锅，永远滴神！@小风铃】 【h市！！！风景名胜，大厂资源，特色小吃，应有尽有！】【b市吧，小鱼在b市，@小风铃，姐妹，咱俩一起去晨风做卧底看小鱼怎么样】【司道普！姐妹们等等，先让风铃把眼前的温饱解决，吃饭了吗姐妹 @小风铃】【啊，一不小心天亮了，晚安姐妹们，风铃，新的一天开始啦，我请你喝奶茶（企鹅红包） 】…… 郝佳把手机给林玥彤看，小姑娘眼睫一颤又要哭，但眼泪最终还是没掉下来，她用力眨眼，微笑道：“好。” 民警依次和姜随遇握手，其中一位道：“您等等，这边的表彰写好就送到b市，这件事得记功。” 姜随遇笑：“我应该做的，记功就不必了。” 民警们纷纷表示那不行，按程序来，众人寒暄过后，一个年长民警看着姜随遇，突然道：“哎，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狼烟》里那谁，我爱人在家挺爱念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