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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是顾长风站在阁楼上，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见到谢逐尘的一幕。这边片场只有古色古香的楼阁建筑，阁楼下是放置着各种杂物的剧组，街道还要再去别的片场取景。 所以这一幕也就是姜随遇的单人表演，下方是忙碌的剧组工作人员，他却要演出一眼万年的感觉。 姜随遇走到二楼窗边，外面摄像组已经架起机器对着他了，周围还有几名摄像老师跟着，导演坐在院子里，一抬手，场记敲板，第一场开始。 姜随遇掀开薄薄的纱帘，身形笔直，略微低首向下望去。 摄像机追着他给特写，梁遇春面前的监视器里，姜随遇纤长的睫毛垂下，似乎只是随便看看，下面人来人往，他眼神平静。 蓦地，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乌黑的睫毛刷地抬起，深棕色的眼睛里盛着光。他更大幅度地掀开帘子，微微倾身探出窗外，眼珠追着某一点缓缓移动。 “好！过！” 梁遇春让助手回放刚才一幕，仔细盯着不过几秒的镜头，十分满意：“很好，这眼神够老练的。” 姜随遇在楼上向他颔首，剧组的人窃窃私语：“一条过呀。” “我还以为姜随遇演技不行得ng几次呢。” “怎么说也是拍过几年戏的，总不能开头就让导演骂吧。” “第一场戏卡几次也是正常的，需要磨合嘛，姜老师表现真的很好了。” 能第一场一条过的演员很少，遇到了都是宝，梁遇春此时眉开眼笑，对姜随遇这个大宝贝十分满意，直接招手叫下一场。 下一场是室内戏，顾长风接到武林盟的暗令，知晓又有一位武林泰斗不明不白暴毙在家中了。 姜随遇坐在桌前，三台摄像机围着着他特写，姜随遇看过信件，将信封连同信纸一起烧了，如果忽略眉心略微皱起的细纹，没人能看出他此时心情正焦虑。 他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到有些发木，像是犯了年轻演员不会表现的通病一样。梁遇春皱起眉，凑近镜头，却见姜随遇的眼睛里映着烛火，所有复杂情绪都在眼中，烛光扫过他抿成直线的唇角，微微绷起的力道恰到好处。 “卡。” 梁遇春喊了一声，众人都以为这条NG了，准备重来，梁遇春却挥挥手：“下一场！” 一连拍了几场，十分顺利，剧组众人的八卦心再也按捺不住，趁休息的间隙都在小声议论。 其中有姜随遇试戏那天在现场的，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拍下来的视频。视频里姜随遇神情凄惶，看着就叫人动容。 “不是吧，这和他在《狼烟》里的表现也差太多了。” “兴许是开窍了也说不定，演员嘛，总有突然开窍一鸣惊人的。” “哇塞哇塞，那姜哥不是要火了吧，他真的好帅我要粉上他了。” 严羽沉默地坐在一边听着，刷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以前在同一个公司时，带他的经纪人就说，以姜随遇的条件，也就是他本身不争气，只能做花瓶，但凡他能在演技上磨出点火花，凭借他那张脸，一飞冲天是肯定的。 那时他还嗤之以鼻，没想到今时今日，经纪人说的话竟然要成真了。 紧接着又拍过几条，梁遇春喊姜随遇：“姜老师歇会吧，下场换人上。”他转头对严羽说：“小严准备一下，到你的戏了。” 姜随遇从场上下来，问梁遇春：“另一位主演什么时候进组啊？” “快了，也就今天，”梁遇春说，“小简是新人，还在上大学，得跟学校磨磨蹭蹭批假条，进组了你带带他，咱们一起努力。” 姜随遇点点头，有点迫不及待见到原文中的主角受。 严羽和另外几个配角的戏就没有姜随遇那么顺利了，一连卡了几条，剧组众人终于找到了平时的感觉——这才对嘛，卡一卡才是正常节奏，姜随遇那速度已经坐高铁了。 连着几场不顺利，梁遇春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温和，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开始缩着脖子装鹌鹑。 马成就在这时候蹭到姜随遇身边，小声汇报：“哥，定妆照我盯着看的，非常完美，太完美了，哥你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姜随遇失笑，作为感谢，扔给他一块巧克力。马成嘿嘿接过，笑嘻嘻地说：“哥你最近怎么喜欢带这些小零食了。” 姜随遇侧头和他说：“车祸那天查出来有点低血糖，医生让随身带点吃的。” 也正是这一侧身的功夫，他看到有个眉眼干净的男生拎着包，从大门走了进来。 男生个子不矮，眉眼像水洗过一般清澈，乌黑的眼睛带着拘谨的学生气，清冷的气质似乎与忙碌的片场格格不入。 姜随遇心里涌上一股老父亲般的慈爱：崽儿啊，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第5章 拍戏显锋芒 简亭临进门，片场人员忙忙碌碌，没人注意到他。忽而，人群中有个人侧身过来，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简亭临脚步一顿，然后走向那个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 这次和姜随遇做搭档，他的经纪人千叮万嘱，说那人脾气很差，让他避着点锋芒。 简亭临走过去，向导演和姜随遇礼貌问好。 梁遇春戏拍得不顺，正一脑门官司，看到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挥挥手让助理带他去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