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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的头无意识地落在了杜修永的肩膀上。 脖颈处传来滚烫的呼吸,杜修永侧首,用指背轻轻碰上杜白的额头。 几秒后,他拿出手机给酒店管家打电话,交代让医生过来。而后又拨通薛董的电话,轻声说了五六分钟。 园车停在花园入口,服务生过来开门,和管家一起撑着伞等人下车。 没等杜修永决定是否要喊醒杜白,杜白自己醒了过来。 外头黑沉沉的。 庄园太过空旷,路灯的光聊胜于无。 杜白紧紧地抓住杜修永的胳膊,这使本来要下车的杜修永止住了动作,他将车上的伞递给管家,示意对方把撑开的伞给他,然后搂着杜白打一把伞进了屋。 医生迎上来,杜白说想先冲个热水澡。 杜修永没有反对,替杜白拿了干净睡衣,脱了外套,领着他进了洗浴间。杜白说可以自己来,杜修永没说话,只把他按在浴凳上。杜白知道自己应该病了,也怕会晕倒在浴室,便没有再坚持拒绝,乖乖的让杜修永帮他。 两个人都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迅速冲完后,杜修永有些生疏的给杜白吹干头发,将人塞进被窝,拨内线喊医生上楼。 医生一边看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话。 “缺水有些严重。” “这两天没休息好吧。” “有些发烧,吃了药多喝水,睡一觉会好很多。” 杜修永站在床边,静静地俯视着杜白,看着他泛红的双颊,干裂的嘴唇。 医生走后,管家送来热水。 杜修永把杜白扶起来,示意他吃药。 杜白盯着那杯陌生的水,迟疑片刻,咬牙喝了。 他躺回床上,问杜修永:“这间房有钥匙吗?”杜修永说有,他便说:“那你一会儿要是出门,记得把我的门反锁,不要把钥匙给别人。”杜修永说好。他想了想,又说:“也别关灯。”杜修永继续说好。 杜白一直盯着杜修永,杜修永干脆搬了把椅子坐下。 药里有安眠成分,杜白看着看着,慢慢的睡着了。 听他呼吸平稳,杜修永才放轻手脚出去,取了钥匙来将杜白的门反锁后,回房简单冲澡,换了衣服下楼。 管家说雨小了些,问他去不去餐厅用晚饭。 杜修永正想回答,却看见了餐桌上不像有人动过的餐盒。 他一层、一层打开看,脸色阴沉得可怕。 杜修永本来没想当晚质问郁云深的,但他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忍住。 郁云深接通电话时的语气倒是有些轻快:“新到了一批好枪,你那边要忙完了,就来射击馆。” 杜修永眼神冰冷,说:“杜宝在球场等了你三个小时。” 说:“淋了雨,现在发着烧。” 又说:“你把他叫走之前,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杜修永甚至做了总结:“他饿着肚子在雨里等了你三个小时。” 良久。 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轻飘飘、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的回复:“……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杜白盯着水,半天不喝。 杜修永:……水不合胃口? 第11章 杜修永用过简餐,勺了勺管家送来的养生粥。 打算过会儿给杜宝端去。 管家领着郁云深走进别墅,他手上还拎着个保温饭盒。 杜修永看到时愣了一下,平静地说:“看来你是真忘了。” “不然呢?” 郁云深放下东西,语气很随意:“我像是欺负小孩儿的人吗?” 杜修永看了他几秒,没说话。 他打开郁云深带来的饭盒,里边是看着很寻常的白米粥。 杜修永拿碗盛粥,问:“你之前找他做什么?” “寰星把他塞进了《创业新生代》。” 杜修永先是了然,而后微微皱眉,“杜宝被人说了?” 郁云深瞥着杜修永,觉得他也没那么了解杜宝,只说“没有”,接着又道:“你弟弟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正常人会在那儿傻等?他又不是没我电话号码。” “杜宝很乖。” 杜修永抬头,眼中有冷淡的指责:“他只是怕打扰到你。” “……” 郁云深觉得杜修永陈年弟控上了头,懒得再和他说。 杜修永端粥上楼,郁云深跟了过来。 见他掏钥匙开门,郁云深都笑了:“你还真当他是个宝。” 杜修永没解释,进了屋,将粥放下,去扶杜宝起来。 郁云深事不关己地站在旁边看。 杜宝似乎烧得糊涂。 又小又白的脸,虽然睁了眼,但明显不大能看清东西,皱着眉头很是抗拒。 但即使是抗拒,也同杜宝的外在那般,乖巧而沉静。 像幼猫在软弱的伸出爪子。 郁云深看着杜修永垫了个枕头在杜宝肩后。 摸摸他的头,说:“喝点粥,不然胃里难受。” 大概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杜宝迷糊地“噢”了声,眼睛要闭不闭的,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要么是郁云深这刻的气息很无害,要么是杜白真的病糊涂了。 他并没察觉到房间还有其他人,只闭着眼,小口小口的喝杜修永喂来的粥。 一碗粥喝完,没等来下一勺。